风卷云舒,雨霁天晴。
男孩在女人的带领下,从门前开始左拐右弯,穿过一条条小巷后站在城北角落一间平平无奇的杂货店柜台前。
女人摸出一张红色磁卡在收银机上刷过,柜台后一条通向地下的小道,悄无身息地出现在顾客视角的视野盲区。
“岚姐,这……”
“走,先进去,到了地点我会好好向你解释。”
小道的尽头只有一扇银黑色的合金门,女人将红色磁卡贴在门上,合金门悠然开启,露出一架狭窄的电梯。
男孩一脸惊奇到麻木的表情,跟着女人搭着电梯来到地下二层,这里只有一座亮银色的金属柜台。
女人再次摸出一张黑色卡片贴合在柜台上,柜台中央陡然出现一个空洞,一封信、一瓶药剂、两张卡片静静地躺在其中。
“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了。”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男孩递出空洞里的物品。
“岚姐,这里是哪儿?”
“嗯?当然是【异管局】呀。”女人眼神中带着诧异。
“我以为它会在城中显眼一点的。”
“世界背面哪里会轻易暴露在普通人面前。”女人扶额。
“好麻烦……这些是什么?”男孩举了举手中的物品。
“那封信是录用通知,全是公示套话,无聊时可以看看消遣消遣;那张红卡是官方的人都会持有的通行卡,官方的公共区域都可以凭卡进入;那张黑卡是【异管局】内部的通行证明,在各城分局都可使用,各局局长和本部人员使用的则是银卡。”
女人顿了顿,“至于最后一个,介绍起来还真是麻烦,简单来说是一瓶配置好的初阶超凡药剂。”
“超凡药剂?”
“对,这也是小家伙你,加入【异管局】的直接目标。”
“直接喝就行?”
“对。联邦用了十年时间进行了超凡药物的普适性研究,终……?”
“咕嘟嘟~~。”
尚未来得及继续解说,男孩已经一口饮下这瓶泛着点点星光的深邃黑色药剂。
————
黑……
纯粹的黑……
没有丝毫额外的感受,风、味、热、音尽皆消失,一切归寂,唯有【黑】的概念充斥,替代所有。思维逐渐丧失,最后连【黑】也消逝,彻底虚无。
一丝意识似乎妄图抓住什么,又似乎无声无息地消亡,直到成为【无】的一瞬间。
“啵。”
左边?右边?亦或是上面?轻微的声响传出,瞬间天翻地覆。
一闪?两闪?亦或是连闪?不知是同时还是逐渐,光亮透了进来。
如星辉般闪烁的微芒带来活跃的生机,世界突兀地醒了过来,无穷无尽的水从天而降灌向下方。
腿脚、腰腹、首脸,或是冰冷或是温热的触感,麻木的知感逐渐统一,只剩下愈发沉重的压力。
挤压、推动,水流引导着身体向周围混乱地移动,没有停顿、没有目标,直到一个漩涡的形成吞噬了周边的物质,飘摇的“船”被卷向中心,卷向海底,卷向莫名的孔洞。
……
“咳咳咳……呵……呵……刚才,那是什么?”男孩漠然睁开眼,剧烈的刺激带来与现实的短暂“脱锚”,作为人的思维和感知挣扎着爬入大脑,给眼眸重新带来感情。
“呼……”迅速冷静下来,男孩打量着环境。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天花板,都带有不算明显的金属色泽,封构成这约莫三十平米的房间,右侧墙壁上隐隐约约有着缝隙,应该是门的模样。
自身躺在一张四脚悬底白漆板木床上,乳白色中透着淡淡天蓝色的全套被褥带来莫名的静心感,尚新,应该是第一次使用。
床前是一方三屉柜。一盏样式简谱的台灯立于其上,散发着明黄色的光泽,为整片空间提供照明。
一张便签悬系在灯架上,男孩谨慎地取下快速扫读,转瞬又像漏气般放松躺下。
“原来是岚姐……话说是不是有些不太谨慎,没问下喝药的反应是什么……不过,作为【异管局】成员的个人小屋么,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伴随着呢喃声,男孩迷瞪着眼再次进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