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求大人搭救!

京城的百姓,没有等到陈新甲被捉拿下狱,反而看到了皇城午门前聚集的大量的御史被驱逐的场景。

皇帝准备保下陈新甲?

以崇祯的性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毕竟,陈新甲不死,那黑锅就要崇祯自己背了。

关键,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明朝的崇祯皇帝,就不是这种体恤臣子的人主!!!

“我等誓死诛杀国贼!大明朝可亡于屠戮,不可亡于此等家贼手中!”

“诛陈新甲,清君王侧!”

“我等汉人的千年荣光,都被陈新甲此等贪生怕死之徒给丢尽了!”

“凌迟处死陈新甲,方能解吾等臣子,百姓的心头大恨!”

当午门口的御史、给事中以及围观的百姓情绪汹涌,推搡着驱赶的兵卒,大喊清君侧的时候,午门又再次开启。

“圣上口谕!”

随着王承恩手持浮尘稳稳当当的迈步而出的时候,整个午门已经安静下来。

他们等的就是皇上的口谕。

不论如何,就算是将陈新甲从府里揪出来,当街打死,也要师出有名!

现在大部分的士子和百姓,都在等待皇帝的旨意,而后就要冲到陈新甲的府中,将其家中打砸一空!

至于陈新甲?

不将其大卸八块,怎么能显示出京城百姓的嫉恶如仇呢?

“陛下有旨,陈新甲之事朝廷自有定论,尔等不必在此喧哗宫门,引得天下舆论汹汹,现在流言四起,到时候真相大白之时,你们又该当如何?”

王承恩这话,是对着一众御史和给事中说的,言辞之间全是对陈新建的袒护以及,对诸御史的警告。

“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圣上难道要袒护一个欺君卖国的奸佞之徒?”

“我等忠臣,看不得此等奸臣还嚣张于世间!”

“我们要见皇上!”

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宫门口御史和百姓越发的愤怒,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件事足以让陈新甲身死,而很多人,也可以籍此机会占据那些空出来的位置。

有时候,朝廷的坑位就那么多,有人走,才能有其他人进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放肆!全都退后,皇上是你们相见就能见的吗?这里是大内,此事那个已经有了定论,若是不服,去找几个阁老问问清楚吧,不要在这里扰了陛下的清净!”王承恩在宫里宫外,素来都是好脾气,但是今日不同以往,王承恩必须要替崇祯将压力丢出去,而内阁便是天然的受气小媳妇,公婆给你的气,你不受也要受着!

“这是内阁的意思?”

带头大闹宫门的监察御史一听,立刻炸锅一般,转头就往周廷儒的府中赶去。

领头的走了,其余人见状,乌泱泱都向着首辅府邸而去。

很快,诺大的午门口,便只剩下王承恩等人,以及一片狼藉。

“首辅也不好当啊,”王承恩啧啧了两声,嗤笑一声,转身进宫。

而此时,处于事件中心的陈新甲早已经乔装打扮之后,来到了裴敖所在的馆驿之中。

现在,也只有裴敖能够救自己了!

“求将军开恩,搭救小人一二,当牛做马,说一不二!”陈新甲一拜再拜,端端正正的对着裴敖的院门口,恭恭敬敬的磕头。

嘎吱。

当陈新甲磕了第一百个头的时候,远门终于开启。

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前额血流如注的陈新甲望着裴敖面露无语神色站在门槛内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有救了!

无论如何,只要对辽东有大功绩的裴敖开口,那么陈新甲私通敌寇的罪名,便能洗白成为为国尽孝!

扑通!

下一秒,原本精神高度紧张的陈新甲,在骤然放松的一瞬间,直接昏死在院中。

“薛镇,将人带到前厅,弄醒再说!”裴敖吩咐了一句,便不再理会。

“知道了,”站在陈新甲身后不远处的薛镇点了点头,而后上前提溜着这位兵部尚书,朝着前厅而去。

房中,陈圆圆为裴敖斟茶:“大人要帮助此人?”

“作为兵部尚书,他还有些用,”裴敖一边饮茶,一边低头看着辽东的来信。

一共四封信。

第一封是洪乘畴在催促裴敖赶紧回辽,近期满清内部的反对声音已经被多尔衮肃清,现在以多尔衮为首的满清高层,蠢蠢欲动,想要通过一场胜利,来奠定自己的地位。所以,洪乘畴认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第二封是曹变蛟的牢骚信,去了北京,也不来信报报平安,听说你小子收了陈圆圆?美人在怀,是否乐不思蜀?

第三封是邱民仰的信件,关于登莱和旅顺港建设的进度,以上后期的设想,所有大小事情,一一在信中做了大量汇报以及解释。

至于第四封,便是温黛的思念了,信中没有太多的爱意表达,只有日常生活的琐事,换季莫换衣,少喝酒,多休息,新建的府邸到什么进度了,后院的小狗仔生了一窝小狗,等等等等,全是女儿家的细语,读来却是如同细水流长,沁人心脾。

“大人,来北京城一趟,三省总督孙传庭,锦衣卫骆养性,兵部尚书陈新甲,连带着内宫大档王承恩,曹化淳,全都与之有交情……”陈圆圆想起什么一般,坐在那里,颇有些自得于自己的发现。

将信件一封封地收好,裴敖才抬眼看了看陈圆圆:“可惜,白白长得一副好皮囊。”

“大人,人已经醒了,”此时,薛镇的声音响起。

裴敖没有机会陈圆圆的错愕,起身向外走去。

房内,只留下呆坐在凳子上,一双美眸尽是委屈的陈圆圆。

不多时,馆驿前厅中,裴敖见到了已经苏醒过来的陈新甲。

“陈大人,去而复返,有事?”裴敖坐在陈新甲对面,似笑非笑。

“大人,说笑了,”陈新甲因为疼痛,嘴巴一咧一咧的:“你上午时候,让我注意家中书童,便已经是在提醒陈某,可以小的愚钝,当时未曾理解大人其中深意!如今登门,特来赔罪!同时希望大人能够施以援手,搭救小人于水火之中!从此以后,陈新甲便是大人这条船上的人!大人所言,方恒视之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