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知舟穿好衙差公服,束起长发,再配好长刀在腰间。
身姿挺拔,俊朗阳刚。
透过铜镜中看到一张帅脸。
不得不说前身还是有点资本的,虽不及平平无奇古天乐,贼眉鼠眼焦恩俊,但也只略逊三分,十足的古装美男。
整理好一切,在二叔家蹭了顿早饭,李知舟出门上班。
宁安县位于大元边陲,又邻接敌国西庆,县城四周密林高耸,山高皇帝远自然妖魔猖獗。
光妖魔山头就有五六七八座,更何况从外边游荡过来的小妖。
人力终有穷尽时,根本杀不完。
这也导致百姓们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因地制宜,和谈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要是谈不拢怎么办?那也要谈,谈到对方满意为止。
虽是最上乘的办法,但也实属无奈之举。
县衙离他二叔家四里左右,一刻钟之后就到了。
县衙位于城内中心区域,门口摆放两只石狮子,红漆大门早早开启,衙内大鼓左右立起。
县城中最大的自然是知县,其次是主簿和县丞,这三人才算是真正的有编制的
往下便是典史,属于不入流那一类,也没有品级。
最下面的就是班房,分别是皂班,快班,和壮班,负责仪仗队,破案拿贼催税,看牢守门。
李知舟便是这快班的捕头,百姓也称其为班爷,而谢鱼飞便是壮班的捕头,两人的官职一样。
大步夸入衙门,恰好典史正在点卯。
三班都到齐了,四十多人站在一起,场面异常浩大。
“王知县也在,嗯?三位大人都到场了!”李知舟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
站在堂前的马典史看见李知舟,简直比看见亲爹还亲。
“李知舟你可算来了!”
看见对方喜笑颜开的表情,李知舟眉头一皱:“发生什事了,大清早的就点卯,怎么大人们全来了?”
只见高台之上知县正襟危坐,左右县丞主簿待候,好不威风。
平时半个月不见几位大人都属正常,今日却是三位都到齐了,怪哉!
“长乐巷出命案了!”马典史神情紧张道。
“死个人而已,把凶手捉拿归案就是了,干嘛这么兴师动众。”李知舟一脸无所谓,那么大个县城死个人不是很正常。
虽然事关人命,但也不至于将三位大人都惊动了。
“平常到是,可现在死的是宋知州的外甥,上面已经给压力了,说是七天破不了案,大家都得玩完!”马典史言词激烈,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凶手呢,抓到了吗?”李知舟问道。
“要是抓到就好了,现在的情况是根本没有凶手!”马典史双手一摊道。
“没有凶手?那还办个屁啊,难不成是自己走路摔死的!”李知舟有些无语,这帮人办事效率这么低吗?
“昏头了,我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不是人!”马典史一拍脑门,说道。
“不是人,难道是妖?”李知舟若有所思,可最近没收到风声啊,况且妖魔怕是也不敢动官员的人,而且还是那么大的官。
要是上面派人来清剿,他们自己不也得陪葬,不可能是妖,最有可能的还是人类所为,只能是说杀人手法太过隐晦,他们看不出来而已。
“这人也是惨,前几日刚死了老婆,今天倒好自己都蹬脚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啊,下月就是正月初三,我这仕途只怕是走到头了!”马典史气若游丝,面露惶恐之色。
“正月初三?”李知舟不解。
“巡府查探!”马典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都能忘?
李知舟回忆了一下,这才知晓。
巡府查探,每两年一次,说白了就是知府来民间走动,看看有没有冤假错案,办事不利,徇私舞弊之事。
要是查到了,轻则乌纱帽难保,重则菜市口跪天长啸,事关前程和小命,难怪几位大人如此重视。
“不对啊,要是真查下来,前身和妖魔串通一气,称兄道弟之事只怕也瞒不住。”
“到那时,重枷戴在身,大刀悬于头!”想到这里,李知舟瞬间菊花一紧,真是多事之秋。
“原因,地点,时间。”李知舟觉得有必要挣扎一下,于是开口问道。
“死者名叫孙有存,现年三十五岁,早上去给老婆祭拜头七,中午回来人就不行了,整个人面色发紫,仵作说是死于窒息,现场没有发现做案工具,也没有任何搏斗痕迹。”马典史明白他的意思,将案发经过说了一遍。
“人证是谁,近来可与人结怨,身体健康情况?”李知舟继续问道。
“几个仆从,并无与人结怨,身体良好一晚能找三个小妾。”
“仆从说是出来就看见孙有存倒在地上,痛若的抽搐,紧接着就蹬脚了。”
马典史说完,就继续点卯去了。
“此事蹊跷,无仇无怨,身体健康,那是怎么死的,真不是他杀?”李知舟若有所思。
“所有人集结完毕。”就在此时,王知县的声音传来。
“本县出了命案想必你们也知道了,知州大人亲自督办,只给了七天时间,要是破不了案,本县这顶乌纱帽难保,你们也难逃罪责!”
“把你们手头的案子先放下,全力一起侦办此案。”
说到这儿,王知县顿了顿看向李知舟:“本县给你五天时间,三班由你代管,要是抓不到人,定斩不饶!”
前身虽然是个烂人,但能力是有的,常年混迹于“黑白两道”人脉甚广。
“老凳,这关我屁事啊,你官职难保,怎么到我这儿就要丢命啊!”李知舟晚自诽腹,但嘴上却答道:“卑职必将倾力而为。”
这也怪不得其他,谁叫他是快班的捕头,而快班的首要责任就是缉捕真凶,这锅他背得首当其冲。
“都去查案吧,记住,只有五天时间!”王知县挥了挥手,随后瘫软在椅子上。
走出衙门,李知舟只觉整个天都是黑的,这怎么老是让我打生死局啊!
“呸,你个黑了心王知县。”他暗自啐了一口。
谢鱼飞这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李知舟可有什么眉目?”
自从昨日杀了狼仓以后,他就对李知舟有了一股莫名的信任,但是不多。
所以现在才来和他搭话,要是换做以前早就扭头自己查去了!
“没有!”李知舟白了他一眼,没看见我正愁着的吗,还问!
“我觉得应该从死者开始下手。”谢鱼飞给出他的观点。
“何解?”李知舟转头看向他,期待下文。
“你看,死者的死因尚不清楚,仇人和杀人动机也不清楚,只有先查明死因,才能继续向下挖掘。”谢鱼飞继续说道。
“也对,那就先去看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