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法想都不敢想。
毕竟哪怕是如今规模颇大的边陲城镇，人口也才区区不到一万。
杀戮点可不禁花，更别提在此基础上，击杀数不仅难刷，还容易沾花惹草，引来一身麻烦。
虽然麻烦对于纳法来说不算什么，这么久以来，他解决的麻烦不说一百，也有五十了。
但是麻烦一旦积累太多，那就是灾难了。
而通过渗透行动传播信念，收集信仰，则会稳健许多。
纳法有些想念曾击杀过的史莱姆，理论上几乎可以无限分裂。
要是再遇到了，一定要活捉几只放在位面里！
“走吧虚影，保持谨慎，蒙斯待的地方很可能正在战斗。”
“放心吧主人，就算遇到危险，我也会第一时间保护您的！”
“这......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但如果真遇到危险，你先躲进星界位面吧。”
“我自有办法脱身。”
轻轻拍了一下虚影的头，纳法心头一暖，身前瞬间出现一道血色旋涡。
获得杀戮空间并与半位面融合后，他便发现可以随时传送到任何眷属或道标附近。
不必再途经半位面内，这点倒方便了不少。
纳法就这么骑着马，与移位兽虚影一同走进了旋涡之中。
......
时间回到众人刚进城时，眼魔邪心因为能够漂浮，便率先潜入了城镇中心地带。
他意外发现此地有着一股特殊的能量，流淌在魔网之中，并不断侵蚀。
这种现象很诡异，常理而言，魔网不可能被单一的能量侵蚀，因为魔网本就是所有能量的本源。
除非是高于能量的概念。
没有丝毫犹豫，出于施法者对禁忌知识的本能渴望，邪心直指这股能量的源头而去。
最终来到了城镇的地下——直径横跨半个陆地板块的大裂隙。
几乎每一个在现实位面生活过的生物，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一系列关于地下世界的故事。
有的是夜晚为人父母对孩子讲述的睡前故事，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无数学者实实在在的研究成果。
而这一切，都与那个名为幽暗地域的地方有关。
数不胜数的恐怖故事以此地为模板，每个冒险者都会吹嘘自己曾在其中捡回一条命，成为酒馆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大裂隙，则是地上世界与其连接的中间地带，并且通常分布不均匀，有的甚至还没有老鼠洞大。
然而这座城镇竟建于这么大而深的裂隙之上，就不怕板块活动直接陷入地底吗？
人类的心真大！
邪心一边想着，一边探索着这片裂隙。
由于离地面不远，这附近区域还有人类生活留下来的痕迹。
最终邪心在一处洞口发现了老熟人，一群不死生物。
不知为何，这群不死生物中间还混杂着生者。
有浑身光溜溜，长着颗章鱼脑袋的类人生物，也有诸如恶魔之类的邪恶生物。
大概数千号人，全都待在一块，似乎正在举行着某种仪式。
透过真实视界，邪心窥探到了其中的奥妙。
果然是它们在侵蚀魔网！
不，准确来说是在创造新的魔网，从而排斥现有魔网。
一般来说，这操作没什么用，除了能够禁止依靠正常魔网的法术。
可几乎现存于世的每个法术，都能不依靠魔网规则独立施放，即使效果会大打折扣。
否则对于经常跨位面旅行的施法者来说，这就太不方便了。
“古代魔法？”
邪心眼睑皱了皱，身上的触须习惯地摸了摸下巴。
所谓古代魔法，其实就是利用任何能量，通过心灵精神操控释放的原始法术，没有规则可言。
说是魔法，其实更像是神力这类，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特殊体系。
观察了没多久，邪心就对这群家伙失去了兴趣。
因为它们不是在施法，而是被当作施法材料消耗。
所以看不到一点法术运转的过程，什么都学不到。
与其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城镇里找找有价值的书籍。
毕竟这种边陲之地，一般会藏有，或者遗存许多禁书，其中就不乏古代巫师的手记等等。
邪心刚想原路飞回，只见漆黑的裂隙突然袭来一股阴风。
奇怪，地底怎么会有气流，甚至到了形成风的地步？
不等他反应，洞口的不死者们率先做出行动，一个个停下了手中的施法动作，纷纷看向眼前出现的一阵黑雾。
“将军！怎么是你？”
黑雾逐渐化作人形，立马有不死生物发现蹊跷。
说话的正是一只活尸，嗓音很是嘶哑，即便如此也能轻易分别出性别。
生前大概是男性，只是此刻已经腐朽不堪，连堆烂肉都不是。
只能勉强靠着身上的铠甲维持人形。
“卡欧斯，你个二五仔，先是背叛了我去投靠那只巫妖，如今又带着手下和邪魔沦为一伙，怎么还好意思称我为将军？”
“这......您这种大人物，当然可以瞧不起我，可现在不是你找上门了吗？”
“想知道我来的原因吗？很简单，当然是剿灭你们这群渣滓。”
“蒙斯！我知道，我的背叛在你眼中是卑劣行径，可这都是被逼的！”
“你身为无头骑士这种强大个体，能理解我们这些弱者的苦衷吗？”
“不能，显然不能，你们这些强者高高在上，将负隅顽抗这些说辞挂在嘴边，什么时候考虑到我们了？”
“你和巫妖领主本质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想把我们利用罢了！”
“哦，说完了吗？说完了我送你上路了。”
名为卡欧斯的活尸眼前，这位身高体壮的无头骑士丝毫没有被言语影响。
道德绑架？不存在的。
大家都是不死生物，装什么道德君子啊？
“别开玩笑了，我们这里几千名精英，就你一个史诗拿什么跟我们斗？”
“加入光荣的进化吧，在至高真神的统领下，无论是亡灵还是生者，都能迈向超凡的形态！”
“史诗？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倒是你们这群猫猫狗狗，不仅有恶魔，还混杂着不少夺心魔，怎么，你们要生异形啊？”
无头骑士轻蔑地笑了笑，完全没把面前的大多数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