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霄自李元化走后,便在家中练习坐功以及那本册子上记载的剑招。
只短短月余功夫便练的身轻体健、耳聪目明。
虽然还不能像李元化那般每一剑刺出均带有悦耳的剑鸣声,但二三十剑中也能稳定挥出一两剑的剑鸣。
两三丈来高的房子,韩霄只轻轻一纵,便能纵得上去,只是不能像传闻中的那样轻如飞燕,没点声响。
韩霄每跳一回,屋瓦便遭殃一回,一碎就是一大片。
与招来的那些个护院武师演练,赤手空拳倒还能斗个平手,但比拼器械,韩霄长剑出鞘后,众人齐上竟无一个是韩霄的对手。
自觉功夫已经练的差不多的韩霄,将聘请来的护院武师尽皆遣散,又将自己的产业尽数分给信得过的下人。
随即便收拾了衣物,带了一包金银,挎上花费千金购置的宝剑,出发去往峨眉山。
峨眉山远在川中,距离金陵足有数千里,若是走陆路,非得月余时间不能到达,而且还有劳顿之苦。
尚幸峨眉山距离长江不远,故而韩霄便包了一艘客船,从金陵朔江而上,准备先到嘉定(即乐山),再由嘉定转陆路直抵峨眉。
如此既免去了赶路之苦,韩霄也能趁着赶路的时间用功。
虽然客船上除了几个操舟弄帆的舟子外,只有韩霄一个客人。
但船上毕竟不比陆地,可用空间较少,没法找到大块空地,供韩霄习练剑术。
没奈何,韩霄除了每日的吃喝拉撒外,俱窝在船舱中。
不是打坐用功,以期早日能练出真气。
便是翻看李元化给自己留下的那本剑术入门,参悟剑术。
这日船行到池州附近,韩霄在船舱中实在闷的难受便到甲板上吹吹江风透透气。
韩霄定睛凝望,遥遥看见九华山横在南岸,临江耸秀,萦紫回青。
江岸旁边就是白浪湖,波平似镜,晴日光中,望向前面,风帆点点,直向天边。
时见渔村蟹舍,参差位列于两岸之间。
三五渔人,据岸扳罾,临流垂钓。
山容水色,尽态极妍,宛然一幅画卷,端的风物清丽,美妙绝伦。
正观赏得有趣头上,忽听船右侧打桨之声。
韩霄转向右面甲板上一看,只见一点点大的一只小船,船头上放着两个篾篓。
后半舱坐着一个小姑娘,双手起落不停,身子一仰一合,打桨如飞,在广阔的江面上,疾如箭射,疾驶而来。
那小船又轻又快,眨眨眼的工夫,已驶到韩霄所乘的客船旁边,眼看就要撞上。
韩霄刚喊了句“小心!”
那小姑娘倏地把左桨朝前反手一推,同时右手向后一划,双桨便横成了个“一”字。
浪花卷出,那小舟立即轻巧巧横了过来,紧贴船边,顺流并进,一点没挨碰上。
那小姑娘放了左手的桨,由船内拾起一只上带铁链的搭钩,向大船舷上抛去。
“咔”的一声微响,便即勾住,随用左手的桨支住大船边壁,借带同行,连一点力都不用费,转眼停当。
这才轻吐娇声,对着韩霄喊了声:“卖蟹了!”
韩霄见那小姑娘年才十一二岁,穿一身灰布短袄,裤腿卷齐膝盖,露出一双细圆有力的粉腿,白足如霜。
指尖上微沾了一点湿泥痕迹,更显得柔嫩。
腰系一条蓝布带子,两手略红,想是常常做粗活之故,不过身材甚是苗条。
舟中只她一人和两篓螃蟹、几根草索,别无长物。
韩霄心中暗自惊讶:此女小小年纪,孤身绰舟,于大江之上穿波戏水,举重若轻。
身子灵活,动作熟练,宛如儿戏一般,却也少见,想来不是俗世奇人,便是有功夫在身。
韩霄一边想一边盯着那小姑娘看,正赶上小姑娘做完手脚,抬起头来,两下一照面,两人都有些呆愣。
原来那小姑娘虽是雾鬓风鬟,荆钗布衣,却生就一张白生生的清水脸儿,一双秀目黑白分明,澄如秋水,耳鼻眉口无不滴粉搓酥,琼妆玉砌,青山遥横,红樱欲破,真个是容光照人,秀骨天生。
如此佳丽,休说渔舍中无有,便是韩霄上辈子纵横网络几十年,世界各地的美女尽皆阅遍。
这辈子更是身家千万,不知多少青楼佳人想要投怀送抱,也未曾见过能与眼前这个小姑娘相比拟的。
那小姑娘看见韩霄是一个气质打扮皆不寻常的青年男子,不禁把脸一红,低下头去,低声说道:“这位官人可要买点大活螃蟹?”
韩霄见那小姑娘玉颊春生,已增妩媚;珠喉款吐,更显娇柔,令人不忍拒绝。
还未说话,便从上游顺流而下疾速驶来一条大客船,那船速度甚快,只眨眼间便从韩霄所乘的客船不远处擦过。
“咦?”
那艘大客船驶过时忽的从船上发出一声惊咦,接着便打了一个圈,掉头朝韩霄的客船驶来。
待靠近了之后,才从上面探出了个中年汉子,对那小姑娘叫道:“十九妹,你娘呢?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出来,这些日的生意好么?”
那小姑娘与那中年汉子想是认识,闻言凄然答道:“我娘生病了。我昨晚趁着娘睡着,偷偷出来捉了这点螃蟹,准备卖了换点钱给娘抓药。这螃蟹隔了一夜,都不肥了。从清晨到现在卖了几回了,都没卖成。要是等下还没人买,我就得带回去了,只是没钱买药,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
韩霄听罢立动恻隐之心,转念想道:“听师父和李师叔说我们玄门正宗的修道人皆需要积攒善功,此谓之外功是也,与自己本身的功行一样重要,若是这小姑娘所言属实,这岂非是送上门来的善功么!”
韩霄脑中思绪急转时,却听那小姑娘带着哭腔道:“张大叔,你行行好,随便给多少钱,迁就点吃,把这些些都买了吧,省得明天更不好卖了。”
那姓张的中年男人摇头道:“你这点蟹才值多少钱,就算我全买了,也难够你娘看病的药钱。”
那小姑娘闻言,原本清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来。
韩霄见了,刚想转身回舱去拿银子,就听那那姓张的中年男人笑道:“不过十九妹你今日真是好运道,我船上有位大人物,看你可怜,愿意出钱给你娘看病哩!”
韩霄听了那姓张的中年男子的话,在心中暗道了一声:“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随即便驻足不动。
那小姑娘听到有人愿意出钱给自己娘亲看病,更是喜不自胜,忙对那姓张的中年男人作揖道:“多谢张大叔,敢问船上的这位贵客是男是女,可能容我亲往拜谢么?”
那姓张的中年男子闻言笑道:“这位贵客便是大通镇的首富刘大善人的公子了,刘公子说了,他不需要你来拜谢,只要你拿了银子,给你娘看了病之后,随刘公子前往他的府上就好。”
那小姑娘闻言神色大变,指着那姓张的中年男子骂道:“好你个姓张的,枉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帮我,想不到你竟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回去告诉那刘松,我就是死也不会要他一文钱!”
那姓张的中年男子被骂的有些挂不住脸,对那小姑娘厉声喝道:“你不要给脸不要,刘公子能看中你,乃是你十世修来的福气,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着刘公子,对你对你娘都有好处,否则刘公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在这池州府呆不下去!”
“诶诶诶!老张头你怎可对美人这般无礼!”
那姓张的中年男子刚说完,便从其身后的船舱中传出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
那姓张的中年男子听到船舱中的人发话,连忙对着船舱的方向谄媚的笑道:“是是,公子说的是,是小的唐突了!”
话声中一个年轻公子在数个腰悬利刃的护院簇拥着从船舱中转了出来。
想来便是那小姑娘口中的刘松了。
韩霄定睛一看,只见那刘松一副文生打扮,相貌英俊,只是满目邪气,看着便不似好人,大冷天的手中还摇着一把描金绘银的折扇,不知道是真的热还是在附庸风雅。
那刘松走到船边,盯着那小姑娘看了好一阵,方才将手中的折扇一收,用扇骨敲着手心道:“妙!妙!妙!想不到在江上还能遇到这般美人,我刘松真是艳福不浅呐!”
那小姑娘被刘松淫邪的目光看的心头火起,朝刘松大骂道:“你这淫贼,你父子二人同恶相济,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早晚有一天你们会遭到报应的!我今日便是死也不会叫你得逞的”
刘松听到那小姑娘骂自己,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脸淫笑对身旁的护院道:“这小妞性子还挺烈,不过本公子就喜欢看这样的烈女在本公子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哈哈哈!”
韩霄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对那小姑娘招手道:“那卖蟹的小姑娘,我要买蟹,可否上船来,容我看看你那蟹的成色?”
刘松早看出韩霄衣着不凡,但见韩霄孤身一人,又未开口说话,故而并未将韩霄放在眼中。
但此时听到韩霄有插手的意思,顿时目露凶光,对韩霄道:“看你模样想来是个过路的外地人,本公子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本公子将你沉下江去喂鱼!”
韩霄对刘松的威胁只是轻轻一笑,连看也没看刘松一眼,对那呆愣住的小姑娘笑道:“怎么?你的蟹又不卖了吗?”
那小姑娘看了看韩霄已经搭在剑柄上的右手,方才意识到韩霄是要帮自己,忙道:“卖的!卖的!”
随即低身从船洞里寻出一对草鞋,套在脚上,双手持桨,微一拨弄,小舟便往韩霄船后划去。
刘松见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如何能忍,将手中折扇往地上一掷,指着韩霄对身后的护院喝道:“给我杀了他!”
这些护院俱是刘松收拢来的地痞流氓,跟着刘松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在这池州府不知道把多少人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此时听了刘松的命令,纷纷掣出腰间的兵刃,发一声喊,命令操舟的舟子将船朝韩霄的客船撞来。
刘松的船距离韩霄的船约有三四丈,韩霄估摸了一下距离,倏地将剑脱鞘,脚下一点,在刘松的船开动前,直直的跃到刘松的船上。
一众护院见韩霄轻松越过三四丈的江面,顿时大惊,还没来得及看清韩霄的落处,眼前便迸出大片银光,接着手腕一痛,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兵刃。
在一片琅琅锵锵声中,众人的兵刃纷纷坠落在地。
韩霄一招卸下众护院手中的兵刃,持剑指着吓傻了的刘松道:“看尔等的行径,想必往日没有少做仗势欺人之事,今日你撞在我手中,也算是你的报应,今日我便要为民除害!”
刘松听到韩霄话中的意思竟是要杀死自己,顿时急道:“你敢杀我,你可知我义父是谁吗!”
韩霄若是未曾拜入灭尘子门下,有着家财的拖累,倒还会顾忌几分俗世权势。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要入山修行,便是王侯也不畏惧,哪还将一个乡镇土豪的威胁放在眼中。
韩霄冷笑道:“你那义父便是皇帝老子,今日你也要死!”
韩霄说罢刚要将刘松杀死,忽听金刃劈风的声音,知道是敌人暗器,忙将头一偏,躲了过去,转头看时,原来是一只飞镖。
再往四外看时,方才败退的十几个护院,手中各持暗器,已在四面将自己包围。
“速速丢下武器,我们尚能给你留一个全尸,否则休怪我们将你碎尸万段!”
韩霄见这帮人如此卑鄙,气极反笑,也不答话,直接挺剑朝刘松刺去。
那帮护院见状发出一声呼哨,下一瞬无数镖、锤、弩、箭,如飞蝗流星一般,从四下里朝韩霄射来。
韩霄运起身法,蹿高纵矮,缩颈低头,剑拨鞘打,敏捷非常,众护院发出的暗器竟连韩霄的衣角也未伤到。
百忙中有时接着敌人暗器,还要回敬一下,立时便有一个护院惨叫一声,翻到江中。
韩霄心中恼恨这帮人暗箭伤人,手下毫不留情,不多时便将一众护院杀死大半。
剩下的护院见韩霄厉害,不敢再战,各自发一声喊,四散逃去。
韩霄也不去追赶,对着刘松抬手一剑,直接将其喉咙斩断。
剩下的人见刘松已死,哪还敢留在船上,纷纷跳江逃生。
韩霄水性不佳,再加上此时天寒地冻,江水冰冷刺骨。
见一众护院跳水逃跑,也不去追赶,直接将剑还鞘,重又纵了回到自己的船上。
韩霄绕到船后一看,只见那个卖蟹的小姑娘刚用一条带着铁钩的绳索,把自己的小船勾住客船的后艄。
那小姑娘看见韩霄,忙拎着两个篾笼,纵身跃起,踩着那根绳索,几个起跃便跳到了韩霄所在的客船上。
那小姑娘对着韩霄福了一福,随即急道:“这位官人,那姓刘的乃是本地有名的恶少,手下狗子众多,得罪了他没有好下场的,你还是快些走吧!”
“走?”
韩霄轻笑一声,随即指着对方手中的篾笼道:“我蟹还没买呢,走什么走!”
“命都要没了,还买蟹呢!”
那小姑娘听到韩霄这个时候了还要买蟹,顿时气急。
“你且不要着急,先将篾笼放下,随我到舱中,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那小姑娘闻言立马警惕的看着韩霄,戒备的道:“官人有话便在这里问吧,我还要赶早回去服侍我娘吃药呢。”
韩霄一听便知道这小姑娘是误会自己对其有什么想法了。
虽然这个小姑娘生的确实貌美,但其毕竟才十二三岁,韩霄自是不会对其有什么歪心思。
况且韩霄此时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了道途,为了自己日后能御剑飞行,出入青冥,韩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心在男女之事上。
韩霄还没糊涂到为了一时的欢愉而耽误自己成就剑仙的地步。
“你多虑了,我不过是个去峨眉山烧香的香客罢了,因见你小小年纪,便独驾小舟出没于波涛之间,又有老母生病,甚是可怜,意欲向你问明情况,再帮你一点小忙。”
韩霄说到这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那小姑娘道:“不过你既然如此心急回去,想必你娘病情甚重。我也不知你家离此有多远,便不留你了。这里有十两银子,算买蟹的钱,你且拿着,给你娘买药吧!”
那小姑娘本来以为韩霄对自己是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才谎称要回去服侍娘亲吃药。
等韩霄把话说完,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韩霄。
那小姑娘心中感动,接过银子对韩霄拜谢道:“这两篓蟹并没装满,还值不了串来钱。官人给这多银子,分明行好周济,真是感恩不尽。还请恩人告知姓名住所,小女子当为恩人立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不停!”
韩霄闻言摆手道:“我名韩霄,长生牌位便不必了,多行善事乃是应有之义。你快些回去罢,莫让你娘等急了。”
那小姑娘危难之中遇到这样善人,事出意外,自是感激拜谢而去。
不大一会,韩霄便听到双桨打波之声。韩霄定睛一看,那小舟已自大船后划出,直向江岸。
小姑娘见韩霄望她,将头连点几下,遥遥致谢,双桨不住手地划着,贴波飞驶,真和箭一般朝横里驶去。
眼看船影越来越小,隔不一会,便停在一个钓矶旁边,仅剩一个小白点子,纵上岸去,隐隐前移,晃眼没入斜阳丛树之中,不知去向。
韩霄见那小姑娘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收回目光,转回船舱之中。
不想才刚一进舱,操舟的几个舟子便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对韩霄哭诉道:“客官您闯大祸了,您杀死的那位刘公子乃是九华山金顶归元寺主持寒山大师的义子,寒山大师佛法高深,整个南直隶的达官显贵均与其有交情,您杀了他义子,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韩霄笑道:“这刘松作恶多端,死有余辜,那寒山和尚权势再大还能大得过公道人心?若是那寒山和尚敢来找麻烦,须得问过我手中的长剑。”
那几个舟子闻言叫屈道:“客官您武功高强,自是不怕,但我们皆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苦哈哈,在这江上挣一点辛苦钱勉强糊口罢了!可不敢得罪了寒山大师,只求客官您能在这下船,客官的船钱自当如数奉还!”
韩霄听到这方才明白这几个舟子竟是胆小怕事,要赶自己下船,有心想要发作,但想到这几个舟子说的也对,人家拖家带口的,自是不比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来的洒脱。
想到这,韩霄摇摇头对跪在地上的几个舟子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你们将船靠岸,我进去收拾一下东西,就在这岸边下船吧,船钱便不用退了,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
这伙舟子闻言大喜,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理帆的理帆,掌舵的掌舵,划桨的划桨,很快便调转船头,将船往岸边开去。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韩霄见这伙舟子脸变得如此之快,脑中突的冒出了这句俗话,并在胸腔中生出了一股杀意,想要将这伙舟子尽数杀死。
韩霄感受到自己的状态不对,陡然一惊,连忙钻到船舱之中,运起灭尘子教授的坐功,打起坐来。
经过月余时间不间断的练习,韩霄已经将打坐练成了本能,才刚坐下没一会儿,韩霄便进入了似想非想的状态。
韩霄澄神定虑,内视己身,整个天地突的变得一片宁静,韩霄知道这是自己的坐功又有了进步。
但韩霄还没来得及高兴,耳中忽的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私语声。
韩霄凝神一听,当即大怒,刚刚才压下的杀意腾的又冒了出来。
原来韩霄听到的乃是方才的那几个舟子正在密谋要放迷烟将韩霄迷晕,然后取了韩霄的首级去向寒山和尚领赏。
韩霄收了功,霍然睁开双目,昏暗的船舱中像是闪过一道电光一般陡然一亮。
伸手摸了摸手边的宝剑,冷笑两声,随即一脚踹开舱门,出了船舱。
韩霄来到舱外时,一众舟子手中各持利刃,手中拿着大把已经点燃了的迷烟正要准备往韩霄的舱里吹。
见到韩霄突然出来,顿时大吃一惊,不及去想韩霄是如何发现自己等人的行踪,纷纷举起利刃朝韩霄当头砍去。
韩霄将手中的长剑脱鞘,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招‘飞鹤起身’,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一般,轻轻跃过众舟子的头顶,来到众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