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乱世,到底要多久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不过一想到昆山的灵气她又沉默了,阴气弥漫人间阴阳颠倒,昆山的灵气是在净化这阳间。如果真的是灵气复苏,那这肯定就是此方世界的天道在自救。
眼下西北已经算是难得的一方净土了,不过外来的人太多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老实本分的。想要趁乱搞事情的也不少,何况还有各方势力想要安插进来的奸细。
青州都督府,府中的小朝廷班底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偏偏这位都督还是个日常不在府的。军师见到陆修离回来简直想哭,西北一系列的政策发布之后,每日的政务多到让人想甩手不干。
看到自家主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军师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议政殿奔去。叶攸宁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她看出来了,军师的怨气比外面的怨鬼还要重。
她都不敢想老三那个雌雄莫辨的少年郎,被无良兄长这个甩手掌柜扔下一堆政务的漂亮少年是否也如怨鬼一般。
“阿宁,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可都还顺利?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苦?我看看都瘦了。”陆母收到通知他们今日回来早早就备下了好吃好喝的,虽然知道有叶攸宁在根本不可能吃不好,可还是觉得孩子只要是在外面那肯定就是吃不香的。
“娘,我们都挺好的。你们呢?这段时间肯定也忙坏了,可别累着了。这世道是还没安稳,可在咱们西北还是能让您安安稳稳过上老太君的日子。”
陆母掩嘴轻笑,老太君一般的日子她也不是没过过,点灯熬蜡地做绣活挣钱的穷苦日子她也过够了。忙忙绿绿的日子,倒是让她觉得真实也踏实,现在一日不下田地干点活浑身都不舒服。
“我在家里一切都好,如今也习惯了做点农活这日子才感觉特别踏实。现在要我跟以前一样每日赏赏花拜拜佛,再去过老太君的生活还真有点适应不了了。你看我,这段日子感觉自己身体都轻盈了许多,沉疴旧疾都好像没了。”
叶攸宁仔细看了看她的面部,精神状态的确非常好。人果然还是得有一个非常好的心态,心态好身体也更健康。
陆母现在的性格与以前已经截然不同了,当初温婉娴静的大家主母,如今像个开朗健谈的邻家婶子。
有种饿叫你娘觉得你饿,陆母亲眼监督她吃完饭才放她去休息:“你等休息好了,娘带你去看看我种菜。”
虽然说现在天气已经暖了一些,但偶尔天气还是会抽风来一场雪,所以她也不知道现在还能种出什么蔬菜来。可瞧陆母那兴奋的劲,她也不忍心扫兴忙应下。
直到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准确来说是陆母好像忘记了什么。她好像……把她儿子给忘记了。
陆母又去侍弄她的菜地,连打了两个喷嚏才忽然想起自己儿子怎么没见人呢?
管他呢,反正丢不了的。
此时的陆修离一边听着部下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边还要接收两个弟弟投来的哀怨表情。
陆修寒怨大哥出门玩都不带他,陆修泽怨大哥自己潇洒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甩给他。
其中又以老三陆修泽的怨气尤其重,好歹二哥之前还跟大哥他们一起出去过。听他们说起外出发生的一系列惊险有趣的事情他别提有多羡慕了,他可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陆修离摸摸鼻子一脸讪讪,这事也不能怪他不是?他就一个人实在是分身乏术,两个弟弟不上谁上?
看来等商议结束之后还得花点心思好好哄哄这两小的,这大哥不好当啊!
“现在不仅是秦王世子找来了,就连皇帝也派了使者游说我们暂时摒弃前尘旧怨形成联盟。不过皇帝这一手可不高明,虽然也做了遮掩,可各方地盘谁还没几个自己的眼线,同样的说法皇帝对秦王那几个藩王都说了。”
军师一脸不屑,可见皇帝的心可不诚。
“皇帝如今龟缩在皇宫是一步也不敢出,如今他能依靠的除了京畿大营和禁卫军之外,也就剩敬王府子还顶点用。这次能让梁王吃亏,那敬王世子倒是出了大力。”
说到这里其余人都笑得有点暧昧,陆修离皱皱眉头只觉得这里面怕是没好事:“怎么回事?”
秦长书笑得有几分揶揄:“要不怎么说那清渊公子郎艳独绝呢?他那张脸就是一把利器,三言两语就哄骗了梁王手下一名副将女儿的芳心,作战图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送到了贺澜译手中。”
陆修离表情很是费解,那得是什么蠢女人才能为了一个男人把亲爹给卖了?梁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等他查出实情根本不用管那副将到底知不知情,反正难逃一死。
幸好,这天下女人也只有他家阿宁与众不同。那女人就是阿宁口中说的恋爱脑吧,幸好他家阿宁就不,她就特别清醒。
生出这种女儿的副将上辈子肯定作了不少恶,不然也不能生出个让全家团灭的玩意。
陆修离想着想着不由就想远了,若是他跟阿宁以后生的女儿也恋爱脑怎么办?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就把全家给卖了……
陆修离控制不住抖了抖,太可怕!赶紧晃了晃脑袋,这种可怕的想法赶紧从脑子里抽走。他跟阿宁的女儿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可爱最懂事最乖巧最孝顺的女儿,不过是一个皮囊还看得过去的男人,他爹就足够好看了,不行不是还有她小叔吗?
秦长书瞧他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发愣了,连叫了好几声陆修离才回过神来:“那副将全家都死了?”
秦长书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梁王是什么好人吗?害他损失这么大怎么可能还留他活命。不过,那副将的女儿却还活着。因为献图之后她一直就留在了贺澜译身边,如今是没名没分就连贺澜译身边的手下都看不起她。自作自受,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为一个男人出卖自己父亲的女子,谁又能看重她呢?即使是她的作为使得自己得力,可他们只会享受这份胜利却又轻视让他们轻松得胜的人。
“这已经不是贺澜译第一个勾得姑娘出卖全家的人了,在此之前他还勾了几个带着家人直接反水归入贺澜译部下的。再次感叹那副好皮囊真真是好利器啊……”
说到这里秦长书忽然把目光投向了陆修离,话说自家少主这张脸比起贺澜译都还要略胜一筹,可偏他这气质不好太生硬了。
“还是贺澜译那温文尔雅的气质跟能哄骗小哦姑娘,你这……隔着老远就感觉到生人勿进的气质,小姑娘还没靠近你就得被吓跑了。”
陆修离没好气地瞪了秦长书一眼,说的是什么鬼话?他岂是贺澜译那种靠哄骗女人得利渣滓?
他这张脸只需要勾住自家夫人就足够了!虽然但是……怎么感觉他家夫人好像也的确是被他这张脸给勾住了,以至于到一直跟着他受苦为他奔波忙碌不求回报。
好像本质上区别也不大,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跟贺澜译一样。他是靠自己独有的魅力让自家夫人爱他爱得死心塌地,这就是他跟贺澜译纯渣男之间的区别。
呼……好险,差点自己都圆不回来了。
“秦王世子这次过来难道是想跟我们合作?一起打到京城去?”陆修离情绪收得很快,丝滑地转换了话题。
“应该是的,秦王那边其实并不好受,毕竟西南边境上也不安宁。他要守着边境就抽不出手拿下京城,可皇帝也不想让他太好过。秦王那边的情况比我们还要焦灼,放弃边境直入京城称帝的可能性有,但他马上又要面临西南边境溃败的结果。”
“以我看秦王是想跟我们合作,分出一些兵力帮他镇守西南边境。然后兵分两路一起对京城两面夹击,至于最后谁传称帝……我感觉秦王不是那大度的,秦王的父亲当初可是太子是最接近皇位的人,没坐上去应该是秦王一脉最大的遗憾。
所以秦王是不可能退让的,但咱们少主肯定也不是个喜欢给人打白工的。何况比起兵力,咱们西北可比西南强上不少。虽然据探子回报秦王应该是豢养了私兵,只是藏匿的地点太过隐秘至今没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