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王府整日吃香喝辣，哪里能够体谅大川的百姓？你若是真觉得不平，就率先过去和他们同甘共苦吧。”沈晴砚自有一股子大家风范，和小家碧玉的栾玉湖一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栾玉湖根本不是沈晴砚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她本以为贺祈年会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可他却面无表情地开口：“本王先前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留宿王府，如今世子妃已经回来，你还是尽快回公主府吧。”
“侯爷，我……”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贺祈年语调冰冷，让栾玉湖红了眼眶，但她又不敢在这里继续惹他讨厌，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等到栾玉湖走了，沈晴砚才算松了口气，迅速回了屋子：“我得去收拾下东西，过两天就要进宫伺候了。”
说到这事，沈晴砚还是满脸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栾玉湖自作聪明，她也没必要去面对赵安那个老皇帝。
贺祈年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也不希望落下把柄：“那你一路小心，一旦有意外情况记得告诉我。”
沈晴砚点头，坐着马车来到皇宫。
赵安暂时不在，沈晴砚就先去了后宫给皇后太后请安。
太后本来就喜欢沈晴砚，并没有过多为难，可来到翊坤宫后，沈晴砚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她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皇后一身暗红色长袍，端庄大方，看到沈晴砚，微微一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沈晴砚赶紧摇头，可越是靠近，就越发能够察觉皇后身上散发着一股很熟悉的香味。
为了防止自己判断失误，沈晴砚在皇后赐座后，这才笑道：“皇后娘娘身上这熏香的味道，倒是好闻得紧！”
“不过只是现在打发时间用的玩意儿罢了，你若是喜欢本宫就遣人给你送些去。”皇后只是笑。
“妾身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娘娘能够先把这熏香给妾身看看。”沈晴砚柔声细语说。
皇后点头，叫宫女把香盒拿来，沈晴砚一一过目，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熏香就是自己上辈子临死前用过的毒香！
当初她身体每况愈下，也在私下里叫了大夫过来帮忙看病，大夫查看了她的衣食用度，告知无论是熏香还是饮食都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日积月累，毒素深入肌理，她已无力回天。
“这熏香做工虽精细，但其中有一味香料味道奇异，虽然能美容养颜，但长期用下来倒是对身体有害，娘娘还是少用为妙吧。”
沈晴砚话已经说的十分委婉。
皇后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她话里有话，正准备仔细询问小太监，却已经端上来了一碗药粥：“娘娘，该用药膳了。”
沈晴砚发觉这药粥的气味奇怪，微微一顿：“娘娘，药粥有些烫了，要不过会儿再用吧。”
如今有外人在场，她不好多说，只是微微摇头，皇后心领神会，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等到小太监离开，沈晴砚默然片刻，向皇后请示一番，这才将药粥端到自己面前，仔仔细细闻了又闻，谨慎地尝了一口就吐在了一边。
这汤水的味道和自己上辈子被害死时吃的药粥一模一样。
皇后神情紧张，沈晴砚思来想去，俯下身，对她行了一礼，这才开口：“皇后娘娘，无论是熏香还是药粥都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全都是有毒的，根本就不能使用。”
皇后脸色难看。
“刚刚妾身虽然说这香气特殊，那不过只是委婉之词罢了，实际上这奇异的熏香能够让毒素慢慢渗透肌理，药粥也是如此。”她眉头紧锁，先前自己就着了这道，可不能让皇后走上老路。
“熏香分明就是栾贵妃送给本宫的呀！何况这粥是宫中太医开出的方子，怎么可能会对本宫有害？”皇后连连摇头，被吓得一把抓住了沈晴砚的手，“你可别随便吓唬本宫。”
“妾身并非妄言，更何况吓唬娘娘，那可是欺君之罪，正是因为妾身对此有所了解，才斗胆告诉了娘娘一句。”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栾贵妃，沈晴砚就知道绝不是巧合。
她屈膝，认真地抬起头：“为了保证娘娘凤体康健，妾身恳请娘娘着手调查这件事，与此同时，妾身也会在暗地里揪出究竟是谁想要害娘娘。”
宫女在一旁打着扇子，栾贵妃一边品尝着边疆进贡来的水果，一边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这段时间皇后每天都有使用熏香，吃了药粥吧？”她媚眼如丝，眯着眼睛问。
被这目光打量着的小宫女一时间也被勾了魂，又赶紧低下头，唯唯诺诺说：“皇后这段时间说熏香气味难闻，每天只愿意用鲜花来熏屋子，至于那药粥……”
“咱们派出去的那小太监，一直都没能看到皇后吃药粥。”
猛地坐直了身子，栾贵妃皱紧眉头：“难道说皇后发现了这件事情吗？”
“这倒是不一定，皇后一直没有调查，但咱们弄过去想要害皇后的东西全都停用了。”宫女也是满脸为难。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栾贵妃隐约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大约在一周前。”
仔细算了算日子，栾贵妃这才意识到，那就是沈晴砚进宫的那几天。
这小贱人！
在王府欺负玉湖也就罢了，现在到了宫里也不能安生，甚至还想骑在她这个贵妃头上！
“立刻把世子妃给本宫叫来！”栾贵妃在宫里受尽宠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颐指气使说。
正坐在房间里翻着医书，沈晴砚就听说栾贵妃把自己叫到宫殿里的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她整理了衣衫，迅速赶过去。
栾贵妃打扮得珠光宝气，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这段时间你没在皇后身边，吹什么耳旁风吧。”她眯着眼，恨不得挠花面前这张脸。
“左右不过是陪着皇后娘娘聊聊天罢了，也没什么，若是贵妃娘娘愿意，妾身也愿意常来陪贵妃娘娘。”沈晴砚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