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沈晴砚正坐在房内,她小腹隆起,身材也丰腴了许多,唇边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一看就是即将为人母的幸福情态。
贺祈年特地请了李术帮忙把脉,他医术十分高明,很快就做出诊断,笑道:“应该没两天就要临盆了。”
“那这些天要做好准备了。”珍珠插嘴说,贺祈年也连连点头。
“娘亲肚子里是有个小弟弟吗?”延丰突然开口问,倒是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
“这可不一定啊!”贺祈年大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延丰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挠挠头,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了。
没过两天,果然如李术所言,沈晴砚临盆生产。
沈晴砚倒也算得上是镇定,珍珠也在这段时间掌握了不少技能,面对这种情况并不是很慌。
贺祈年作为一个男人,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进去陪同。
延丰倒是自告奋勇,主动提议说自己可以进去陪着沈晴砚。
看到孩子这么懂事,沈晴砚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冲着他点点头:“你能行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
“娘亲今天要经历的是大日子,我怎么能够不陪着?”延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眼神中还是掠过了一抹担忧,“娘亲,你不会出事吧。”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沈晴砚忍不住笑了下,可没过多久,腹中就传来一阵阵疼痛。
她知道是快要生孩子了,她紧紧皱着眉头,死死抓住了床单。
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沈晴砚皱起眉头,就听见栾玉湖的声音:“本宫听说现在世子妃要生产了,特地从宫中带来了经验老道的御医和稳婆,快让本宫进去!”
贺祈年正准备开口拦,可是栾玉湖已经疾言厉色开口:“现在世子妃腹中已经怀有了孩子,是半点都耽误不得,难道你以为本宫还会害了她不成,赶紧让开,人命关天啊!”
贺祈年紧紧皱着眉,栾玉湖已经趁着他不注意,让太医和稳婆赶紧溜了进去。
沈晴砚虽然知道对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想到不过只是生个孩子,自己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便放了心。
王稳婆走了进来:“世子妃,今天就由奴才给您接生了!”
“你来吧!”沈晴砚点点头,稳婆脸上立刻露出了个谄媚的笑,赶忙走了过去,手脚麻利地准备接生,可是对方的手刚一伸过来,沈晴砚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手上没涂麻油?”沈晴砚好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对于这些基本流程还是十分清楚的,虽然说自己这一胎算不上太过艰难,可是这稳婆手上却连麻油都不涂一点,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奴才……看奴才这记性,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王稳婆做梦都没想到,这娇滴滴的世子妃,竟然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太确定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被别人发现了。
沈晴砚强行忍着怒火,想到自己身边好歹还有个孩子在,至少不会让自己出太大的事,只想着或许这一次的确是这个稳婆没能留意到这些细节,先看看她接下来的行动再说。
王稳婆只当做沈晴砚在怀孕前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常识,具体的操作过程却是完全不懂得,正准备趁着沈晴砚不注意下手时,可是对方又再度开口。
“你是不是忘了把我抬高一点,不然孩子怎么出来?”沈晴砚语气越发冰冷,她就知道栾玉湖带来这个稳婆必定是没安好心,她哪里像个经验老道的稳婆,简直像个刚刚还没学会分娩之术多久的新手。
王稳婆接二连三犯错,沈晴砚再也忍不住了,对她厉声呵斥起来:“你给我出去,我不要你在这儿接生!”
王稳婆咽了口口水,陪笑说:“世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奴才这次过来是因为娘娘屡次拜托才会来帮忙接生的,您可不要不知好歹呀!”
“我不知好歹?”沈晴砚怒极反笑,不愿意与对方多说,就连从街边随便找个稳婆,恐怕也比这王稳婆强上许多,她可不想把自己孩子的性命托付在这种小人的手上。
“贺祈年,你快进来,我不要这个人待在我这儿!”沈晴砚叫了起来。
听到里面的叫唤声,贺祈年有些着急,隐约觉得情况不对,赶紧准备走进去,可是栾玉湖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侯爷,产房血腥,您实在不能进去呀,指不定是因为世子妃现在特别想要见到你,所以才会叫成这个样子,你可不要进去,不然公主会生气的!”
贺祈年知道,沈晴砚不是这样不能忍的人,也能看出栾玉湖此时的心虚,他眯了眯眼,但又不能当众和宫中的贵妃娘娘相互对抗。
“娘娘,延丰现在还在里面,我得把他带出来,省的吓到了孩子。”贺祈年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口说,迅速走进产房。
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可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迅速扭过头看了看房内。
“我现在很痛。”沈晴砚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但还是极力镇定下来,“我不愿意让这个稳婆帮我接生,你替我换一个人来。”
贺祈年自然不会拒绝,他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恐慌的王稳婆,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背着她做了些坏事。
“我马上把人给你带来。”贺祈年镇定下来,迅速叫了他们先前找好的稳婆,让她帮忙接生。
沈晴砚这一胎生得十分顺利,贺祈年也一直在产房内陪同,没过多久,稳婆就已经抱出了个玉雪粉嫩的小婴儿:“恭喜侯爷,是个小世子呢!”
站在门外的栾玉湖记得脸色发白,忍不住低声骂王稳婆,可怜王稳婆被她骂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刚一听说房内母子平安,栾玉湖脸色越发难看了。
尽管心里气得要死,可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栾玉湖沉思片刻,还是不愿意暴露自己此时的心思,快步走进了产房,有些嫌弃地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