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条河道

老人常说，山下的溶洞里藏着鬼怪。所以每年都要办海会，要供很多很多好吃的。

这事是真的，阿生小时候好奇，贴在石壁上听过，山里面真的有鬼在哭。

老人还说，山洞里藏着吃人的饿鬼，会把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今天阿生背着竹篮去采猪草喂猪。

远远的看见山洞门口有东西在晃，阿生很害怕，怕老人说的，山洞里的鬼要出来索命。阿生很好奇，好奇鬼怪长什么样。于是他壮着胆子，猫着腰，悄悄的走近了一点。

这鬼怪怎么和人一样，会穿衣服嘞？还会砍竹子。

跟人一样嘞。

不对，那就是个人！

“大阿哥，快跑开，勒个山洞里面有鬼嘞！”阿生焦急的大喊，村里的人都说，那个洞洞是不能去挨着嘞，挨着嘞是要被鬼怪抓去吃了嘚。

陆北正提着长刀，削平竹子的枝杈，只留下光滑中空的竹筒。这些都是山中的毛竹，又粗又大。陆北挑着品相好的砍了五六十根，计划着修直溜后一部分用来做竹筏，一部分则是准备用来布剥龙阵。

根据剧情，这蛇河古道里可是盘踞着一条青色大蟒蛇。这大蛇身上好东西不少，蛇丹蛇脑这些都可以用来入药。

昔年卸岭群盗盗发瓶山古墓，最后山倒墓塌，惊出一条黑色大蟒，陈玉楼便是指挥手下布了剥龙阵，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了那大蟒性命。

劈砍声中，听到有人在不断呼喊，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来一看，是个有些瘦弱的小孩，背着一个比他还要大上两圈的背篓。

这小子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着山洞里面有会吃人的鬼云云，让自己赶紧离开。

陆北正好觉得自己一个人处理起这些竹子太麻烦。看见了这小孩也就打了主意。

且跟着小孩到村子里请个篾匠，帮我处理这些竹子。

“小兄弟，你是哪个寨子的啊？”

“是你，喜欢分糖果的大哥。”陆北在大量那小孩，那小孩也在打量陆北，他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就觉得陆北有些眼熟。

这下子定睛一看，这不是好几年前那个喜欢给村子里的小孩分糖果的大哥哥嘛。

“大哥哥，你怎么敢在山洞前砍竹子，村子里的老阿公说这里面有鬼咯！”

“你们家阿公说的对，这山洞洞里面确实是有鬼嘞。你是出来找猪草的吧，走，我帮你。”

这些个鬼怪吃人的传闻虽然可能是村子里用来吓小孩的，但架不住这山洞里真有东西。

……

几天后陆北请村里的篾匠制作出许多竹刀，又购买了大批麻药。请人帮忙搭了竹筏。

一个人划着进了山洞。

洞中一片漆黑，陆北准备了二十多个火把，前后左右各点一个。

一路驶进去也不敢太快，恐一个不小心就出了问题。

约莫过了一个钟头，陆北听到前面的水声明显变了，当下提起力气，把竹筏靠到岩洞边停下。取出一捆绳子，打了钉子，在岩壁上固定好，这才又慢悠悠的往前驶去。

火把映照之下，只见前方河道分流，方向各自不同。

陆北一时犯了难，不知该走哪边。

好在仔细辨认之下，一条河道依稀可见人工开凿的痕迹。

且先走另一条到虫谷里看一眼。

陆北当下定了主意，转进那条没有人工痕迹的河道。

一路前行，也并无什么危险，直到一块巨石拦住去路，这石头拦在中央，河水都从下面流了出去，河水与岩层之间只留有一道缝隙，手掌宽。

要想通过，只有舍弃竹筏，从下面游过去。

陆北一时踌躇，用手里的竹杆试了试水深，大概在七八米，又准备试一下巨石的深浅，结果才捅进去三米多就再也进不去了，都是石头。

我这算是出师不利。陆北心里有些感叹。这盗墓不愧是技术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至于从水底下游过去，陆北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水里可是有食人鱼的。

举着火把仔细观察着巨石的走向后，陆北划着竹筏往回走。

第二天，陆北再划着竹筏来的时候已经带上一箱手榴弹，这是藏在陆家那栋小院里的东西，是以前世道乱的时候准备下来的，除此之外还有几把半自动的火枪，只是年头有些久了，那些枪都用不了。只有那箱手榴弹还没全坏，陆家的祖传手艺就是炸药，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些祖传手艺陆北都记得，就是没有实际用过，而且火药这东西危险性有点高。

这次他还带了一盆猪血，已经凝冻，切成一块一块的。在巨石下用草绳吊进水里试探，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东西出来咬。

当下脱了衣服，游到了那巨石底下，这下面空间还不错，陆北还给自己挂了条绳子，以防自己在里面迷了路。

一去数十米，即便是陆北武道有成，也没有看到头，陆北没有继续往前，而是抓着绳子往回游。

再往前，可就有点太冒险了。

本来想着要是这巨石不大，就冒险用炸药炸一下，现在看是不行了。

难道真要从那条人工开凿的河道过去？

罢了，事已至此，先回去吃饭。

第三天陆北再划着竹筏进来的时候，带来了更多绳子。

顺着那条有人工开凿痕迹的河道，一路划行。这一次，他更加谨慎，没有用猪血去撩拨食人鱼。

这条河道，食人鱼是必然存在的。

他直接在四周的岩壁上打下钉子，挂上两条粗绳，一左一右的慢慢把竹筏往里面放。

就这样耽搁了一两天，陆北终于看到了一颗悬挂的朱红色天然石珠，以及一颗狰狞兽首。那兽头似龙非龙，常年的流水冲刷下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种巨兽，血牙缭张间，所有的河水都被他吞咽入腹。

这一次，陆北依旧是用固定好绳子再放竹筏。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再跟着进去，而是不停的把竹筏放进去又拉出来，试图触发那些倒悬人俑的机关。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反反复复尝试多次后，那兽首里终于传来机括运转的声音。

成功了，陆北隐隐有些高兴起来，他这是人生第一次下墓倒斗，现在成功引发了机关，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