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圣特雷斯

可以想象，取得两种序列的力量比单独一种要复杂的多，这种方法至少不是随便那个非凡者就能够掌握的。

更何况，自己与掌控这两个序列的神明还发生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新仆人玛尔，便是林辞的实验步骤之一。

掌控了玛尔之后，林辞保留了他的自我意识，原因来源于两点。

一是经过了这几次的操作后，林辞发现虽然操纵一个躯壳比操纵一个有着自我的人要节约自己的精神，但这种普通人的躯壳也实在作用有限，林辞并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操纵一个躯壳的行动上。

二是在于林辞有一个想法，假如自己驱使一个看起来基本与正常人无异的仆人去祷告，是否应该比操纵一个抹去自我意识的躯壳来祷告要保险的多？

假如实验得当，也许能够真的瞒过去那个神明戈尔迪，使自己的一个仆人成为死亡序列的非凡者。

林辞相信既然能骗神明一次，那么就有办法骗他第二次。

想到了这里后，林辞抹去了这个新仆人的所有记忆，接着给他写进去了一些新的过往。

……

翌日天气还算晴朗，黛丽丝如往常一样从睡梦中醒来。

前些天她把后院的那片小墓地整理了一番，然后除了草。今天她准备把旁边的花园彻底围好，将旧物和废墟全都清理出去后，再把得到的花草种子种在哪里。

等到黄花和树莓从那里长出来后，整片后院儿绝对会焕然一新。

一阵锄地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似乎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有些类似。

黛丽丝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但是却失望的发现自己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下了楼后，她看到了一个长着胡子的男士，他正在卖力气的修理着院子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扒坏的木栅栏。

黛丽丝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是谁？”

听到后这个中年大叔抬起了头，他和蔼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姑娘：“你好，女士，我是这个庄园里的木匠，玛尔。”

黛丽丝奇怪的问道：“我之前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是么？”

玛尔笑道：“我很早以前就在这里生活，也许之前您搬来的时候遇到过我！”

“这样吗？”

黛丽丝皱着眉头，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眼前的人总让她感到有些眼熟。可她努力的回想，却又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渐渐的，她的记忆也变成了自己确实刚来这里不久，除了这几天那个陪自己说话的影子先生外，在这间公寓里似乎并没有发生过其他什么事情。

看着黛丽丝手里的篮子，玛尔热情的问道：“女士，您这是想要做什么？”

黛丽丝回答道：“我想把后面院子给清理一下，然后隔开一片地方当作花园。”

玛尔拍了拍胸脯，道：“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可以帮你。”

能得到一个帮手的黛丽丝显得很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

见玛尔一马当先拿过她手中的蓝子和工具往后面的院子走去，连忙点头对他道了声谢。

拥有了非凡能力后，林辞感到自己对仆人的使用更加得心应手，他发觉甚至于自己可以损耗一部分力量赋予仆人这种能力。

只要自己愿意，这些仆人也可以暂时成为一个阴影序列的非凡者，虽然获得的力量比正常的非凡者要弱小了许多。

……

随着诡异污染的蔓延，圣特雷斯成了帝国北部边境少有的安全地带。

一个多月后，瓦尔来到了圣特雷斯。

城市内外已经呈现出了一种极为怪异的繁华，一方面是从周边各个城镇中转到此，准备往南方的贵族们在当地进行了大量的消费。另一方面，是从帝国腹地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商人们趁机往这边倾销各类商品。

然而，这一切的繁华都与失去了金色平原土地的平民们毫无关系。

逃难的人们既不是商品的消费者，也不是商品的运输者，他们被打上的唯一标签是灾民。

于是，无比丰富的商品市场与路边偶尔饿死倒毙的灾民，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同一地点。

“看来每一件能够像神明祷告的非凡物品都极其珍贵，能打探到一个东西的消息就很不错了。”

跟随着瓦尔的视角，林辞看到了一些大胆的客商从圣特雷斯来到了城外，给正在准备进城的贵族地主们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林辞本来以为瓦尔作为秩序教廷出身的骑士扈从，他应该也会向高因一样会随身有一件对神明祷告的非凡物品。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作为尤里乌斯帝国的国教，秩序教廷对能够向秩序之神祈祷的非凡物品进行了严格的管制。

总而言之一句话，谁能够成为秩序序列的非凡者，是由教廷来决定的。

当然，自己这种境况真敢拿着秩序序列的非凡物品祷告，估计秩序之神感应到后，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这个身上沾染了阴影气息的异端兼诡异给做掉。

这样看来，之前能在这个高因身上获得能够向神明祈祷的物品，竟然算是意外之喜。

“这一批人已经检查过了，放行！”

随着城门卫兵的一声令下，铁栏栅被往两边推开。后面衣衫褴褛的饥民们企图一拥而上，被早有准备的卫兵赶上前来逼退了回去。

一阵叫骂后，为首的一人喝令手下砍倒了几个人，算是暂时维持住了局面。

“还不快进去！”

这人一把拽下了马车上的几个人，推推搡搡的将他们瓮进了城门，然后拎着刀喝骂道：“你这马车影响治安，就地没收，赶快滚！”

这种逃命的时候，一干不知是从哪个城镇赶来的贵族也顾不上这些兵痞野蛮无比了。

一匹马而已，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妈的，蛮横！粗鄙！乌瑞尔的兵简直无法无天了，根本没有一点教养！一群卑劣的低等人……敢这样对待贵族，这还是不是我尤里乌斯帝国的国土！”

刚刚进门的贵族低头咒骂了几句，抬头看到城市内井然有序的环境后，继而又庆幸自己终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