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会知道深渊里有一个领地呢……”越崎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她的名声传了出去?可是这也不应该呀,她又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快快快!大人快跑!”鸣音忽然叫了起来,“怪物围过来了!我们现在不要做无谓的斗争!”
索尔查握紧了自己的法杖,抬手一个火龙轰了出去,她不满道:“跑什么跑?见到敌人就应该把他们抄家灭祖!九族都给他扬了!”
“我很欣赏你的勇武,但我不觉得我们能和成百上千的怪物对抗。”越崎一把拽过索尔查,以免她兴奋过头跑出了传送魔法的范围,“阿比斯,往前方传送一千米的距离!现在!”
阿比斯施法很快,几个呼吸后,身边跃跃欲试打算扑过来的怪物们就不见了,他们瞬移去了一个更荒凉的地方。
“索尔查,驭风!”越崎忙推了索尔查一下。
驭风是中级辅助类法术,主要作用是为受法者提供速度加成,很常见也很实用的一门法术,所以她笃定索尔查一定会。
虽然他们现在暂时远离了怪物,但那些怪物们的体力可比他们好得多,估计不消一会儿就能追上来。不知道阿比斯的传送魔法还能用几次……
“一千米的话,最多五次。”阿比斯给了一个很保守的回答。
这时索尔查也念完了咒语,越崎只觉得脚下忽然轻飘了许多,踩不到实心地板,仿佛被微风轻柔地托举了起来。她一时之间有点掌控不好这种感觉,在空中打了个滑。
“跑快点,只有五分钟的效果。”索尔查拉了越崎一把。
总算报了刚才被她推的仇了。
索尔查略有些得意地想着,率先冲了出去。
“回来——不是那个方向——”越崎大喊。
索尔查又冲了回来。
风声在耳边刮过,越崎稍微适应了一下浮空的状态后就开始往图书馆的方向跑路。而索尔查的五分钟加速效果十分短暂,短到越崎都还没有开始感到疲惫就结束了。
停下来后,她没忍住回头瞅了几眼,景色愈发荒凉。
“这儿怎么连树都没了。”索尔查很是纳闷,她靠近一座废墟,伸手抚了抚墙面,灰白色的粉末粘在了她的指尖。
哐啷。
一声细微的轻响拨动了越崎的神经,她猛地扭头一看,看到一片衣角躲在建筑的残垣后面。
越崎拉了拉阿比斯的衣服,他点头示意他看到了。
索尔查没听见那声响,还在喋喋不休吐槽这里环境不好,旧王朝的文物保存得不好,建筑风化得太厉害,跟辉煌的传说一点都不匹配。
然后等她念叨了半天,发现没人理她,一回头看到越崎阿比斯鸣音三人逮住了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
深渊里为什么会有小孩子??!
“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越崎问她,“你家里人呢?”
小女孩板着个脸瞪着她看:“关你什么事?你最好快点放我走,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哎哟你,脾气还不小。”越崎有些意外,“你是这里长大的人吗?”
本土居民?
否则她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下一个小女孩儿都能独自在深渊里闲逛。
“对!我是这里的本土人!”小女孩突然抱住胳膊,昂头嚣张地看着他们,“你们最好对莎莎铃大人客气一点,不然我就放我的属下来揍你们!”
“……”越崎扬起笑脸,“我在很客气地跟你打听消息呢,你喜欢吃肉干吗?我这里有一点,你要不要?”
莎莎铃面露疑惑:“什么是肉干?”
越崎立刻把德蕾玛的口粮掏了出来:“就是这个,咸咸的很有嚼劲,吃了还对身体好呢。”
莎莎铃警惕又偷摸地瞄了越崎一眼,迅速抢过她手里的肉干小小咬了一口。
……好好吃!!!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这、这是什么?!比狼兽的肉还好吃!!”
越崎脸上笑容一僵:“你们平时就吃狼兽……?”
莎莎铃摇摇头又撇撇嘴:“狼兽的肉可珍贵了,平时才不给我们吃呢!”
……感觉很可怜。
“看在你给我吃好吃的肉干份上,我就不让怪物把你们吃掉了。”莎莎铃说,“我可是王朝里最伟大的驭兽师呢,碰上我巡逻,算你们倒霉。”
阿比斯忽然单膝蹲下,平视莎莎铃,很笃定地说:“你是啵啵提米族人。”
莎莎铃很意外地睁大眼睛:“你知道我们一族?!”
“王城一战的时候你们就被送出去了吧?还以为都死光了,原来成为了深渊的本土居民。”阿比斯站起来,脸色平淡,语气更谈不上尊重,“你们的族长曾发过誓,世世代代效忠王女,现在王女已殁,但继承人还在这里,你们应该履行诺言。”
莎莎铃立刻充满敌意地看着阿比斯:“说的什么废话呢?族长都化成灰了还要我们效忠王女?这么多年我们过得水深火热的也不见王女来救我们啊。”
这又是牵扯出了什么往事……
越崎听不懂并感觉有些头疼,所以她拉走了阿比斯私下询问:“喂,什么情况?你怎么对那个小孩这么冷酷?”
“她不是小孩。”阿比斯简单说道,“啵啵提米是受诅咒的一族,身形矮小、面容幼嫩、寿长百余年,当初神欲要灭绝他们,是王女出面保了下来。”
越崎觉得更头晕了:“神?还有神?神不是信仰吗,你们这还真的有神?而且,神如此残酷?”
“神向来残酷。”阿比斯扯了扯嘴角,“它只想留下自己喜欢的物种,就连神使也是挑选他们所喜爱的人,但神喜恶无常。”
“你们商量好没有!”莎莎铃大声叫道,“我可要走了,今天中午吃土根果呢,我等了好久的。”
越崎抬头看去。
有两只巨鸟从天而降落在了莎莎铃身后。
“你到底几岁了?”越崎没忍住好奇问道。
莎莎铃甜美一笑,顺手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我吗?哎呀好久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想想……大概六十三岁了吧。”
好家伙,比她退休的妈年纪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