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心中瞬间有一丝惊慌,说道:“只怕又是来找麻烦的。”
果然,钱力士的轿子到了近前,钱力土下了轿,厉喝道:“秋白,你居然用毒酒想害皇宫贵人,张婕妤喝了你一杯娟白,现在上吐下泻,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御医正在调查陛下发病是不是因为喝你酒所致,若是一旦查实,只怕谁也救不了你。”
秋白听了此言,瞬间头皮发炸,若是李渊真的是因为喝了娟白酒而导致生了重病,他的人头只怕保不住。
不过,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娟白酒会出问题,自己自开始酿酒到现在过去数年,从来没有出现问题,为何会现在出事,比起酒中有毒,他更相信这是一场阴谋。
同时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明着投靠秦王后,就不应该和太子齐王皇宫出现任何牵连。没想到因为娟白酒而导致他被人陷害,让人掌握了他的软肋。
他高声说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为什么之前没事,现在会出问题?”钱力士嘿嘿冷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投靠了秦王,秦王想要用毒酒害了太子、齐王和陛下,秦王涉嫌谋反。”
秋白心中雪亮,只怕这是太子那一方要出招了,不过这一次自己倒霉,对方选择他作为突破口,只是对方的计划是什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自己还不清楚而已。
齐王,皇宫都出面了,太子肯定会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一队兵士此时突然从街口奔了出来,一个将军坐在马上,来到近前,秋白认识,这个人正是太子的心腹冯立。
他带着兵士来到杜府门口,高兴声喝道:“太子有令,将秋白一干牵涉造娟白酒的人全部押到太子府,太子府要好好审问一番。”
李义上前,就要伸手去打秋白,他被秋白污蔑,心中对其愤恨,今日见秋白落了难,怎么不趁机落井下石。
秋白练习破日功有所小成,怎么会受他的气,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一折,“卡察”一声,将李义的手腕掰断,李义杀猪般的哀嚎起来,秋白见事己至此,索性不管不顾,骂道:“你这只狗,居然敢咬人,只怕这次咬错了人罢。”
李义手下带的人见李义吃亏,就要一拥而上,冯立怕坏了太子的事,急忙派人制止,喝道:“将秋白以及所有和娟白酒有关的人全都抓起来。”
两名兵士上来就抓秋白,秋白敢打李义,却是不敢对官兵动手,只好束手就擒。
不一会儿,他和入画,以及屠刚和他的三四个小弟,尔朱焕,杜府留守的三四个仆人全都抓住。
秋白看了一眼屠刚和尔朱焕,口语中露出谦意说道:“两位大哥,是我连累了你,咱们这一关,只怕不好过。”
尔朱焕道:“我本来早就死了,若不是秋哥儿,怎么会活到现在,所以秋哥儿说这话就见外了。”屠刚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哆嗦道:“秋哥儿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秋白见二人脸色各异,心道:“屠刚一个混混到底比不过征战杀场的人。一出事就看出来了。”
冯立押着秋白一干人向太子府行去,秋白冲着冯立笑道:“冯将军,太子真看的起我,让你这么大的将军来抓我这个小孩子。”
秋白出入太子府时,为人大方,说话谦和好听,故大多数人都不反感他。冯立也是如此,笑道:“秋哥儿,我只是奉命行事,你秋白酒验出有毒,想必你一个小孩子也不会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太子宽仁,查出真正凶手后,自然会将你给放了。”
秋白知道他只是一个武将,想不出什么阴谋诡计,只怕设置陷阱害他的是太子府的谋士。笑道:“这也奇怪了,我往太子府送了几年的酒,都没有问题,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冯立笑道:“也许有人在制作酒时下毒也是有的。”
冯立不太相信秋白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对他说话也不怎么严厉刻薄。二人一路上说着闲话,倒也不觉无聊。
没有多时,一行人便被抓到了太子府,太子也不审讯,直接将这些人抓进太子府地下大牢,让秋白更加感觉这是一场阴谋,但太子府的目的是什么,他却想不明白。
大牢内黑暗不见天日,但秋白早就习惯了黑暗中如白昼。他对尔朱焕和屠刚道:“两位大哥,你们送酒时没出意外吧!”
屠刚指天发誓道:“每次送酒都是我亲自放在车上,而且又亲眼看着各府杂役搬进库房,这中间未经人手,所以不是我们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秋白皱了下眉头,如果不是运输出现现问题,酒的生产制作更不会出现问题,入画一个姑娘,鲜于和外界接触,她更没有胆量在酒上做什么手脚了。
难道是太子府的人发现自己做的事了,秋白摇了摇头,自己做的事有些连秦王都不清楚,太子府就更不知道了。
他想破头也不知道太子抓他是为了什么,他除了告发太子外,这一年多在长安的存在感很低,最近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在上次的狩猎会上,他虽然多说了两句话,但太子府用白马将秦王摔成了重伤,也算达成了目的,其它时间他可什么事也也干啊!
就在他在狱中迷茫的时候,秦王府却吵翻了天。自从冯立将秋白一干人抓走后,就有人将杜府门口的一幕告诉了秦王。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秦王却知道秋白的价值,太子府在长安一手遮天,秦王这些年在长安和太子斗个不相上下,都是秋白的功劳,因为秋白太小,秦王怕秋白风光太盛,引来太子府的加害,所以秋白所做的事并没对任何人说。
但是在秦王的眼中,秋白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当听到秋白被抓后,他第一时间招来天策府所有人商量对策。
“诸位,今日把大家召集来此,是今日上午发生了一件事,太子府说秋白在娟白酒中涉嫌投毒,并将他抓起来了,秋哥儿虽然年龄小,但却是我的人,此时应该如何处理,大家商量个办法。”秦王面色严峻的说道。
长孙无忌先发言,说道:“秦王,你有没有安排秋白在酒中下毒?”秦王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还不屑为之。”长孙无忌道:“既然不是秦王指使,那这这必然是太子府的阴谋,他们抓秋白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报复?”
虞世南道:“此事我也听说了,秋哥儿此人虽不重要,但是牵涉的事非同小可,听说宫中,太子府齐王府都出现了毒酒,甚至有人传陛下生的重病,也是因为喝了秋哥儿酒的缘故,此事依我之见,秦王还是与此人迅速切割,免得将火引到秦王府。”
秦琼摇了摇头,说道:“恐怕切割不掉的,秋哥儿一直住在秦王府,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若是秦王不管不问,未免让人觉得秦王府太过薄情。”
长孙无忌冷哼道:“秦王府有什么薄情的,秋哥儿住在秦王府,但却从来没有往秦王府送过酒,每月都从往太子府齐王府运酒,这小子滑头的很,属于强头草,谁都不得罪,依我看,百姓未必认定他就是我秦王府的人,依我的看法,此事不管不闻最好。”
尉迟恭摇了摇头说道:“秦王,前两日太子派人给我送了大批金银,被我拒绝了,接下来肯定还要用其它招对付我。依我看,太子府这是想瓦解秦王府,不针对整个秦王府,而是针对秦王府的每一个人。”
秦琼道:“不错,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看的明白,秋白不过是个孩子,怎么会有胆子谋害陛下和太子,这分明是太子府使出的分而化之计。对敬德是金钱拉拢,对秋哥儿是栽赃陷害。若是他们的计谋得逞,下一步可能就针对在座是诸位了。”
其它人听了,皆都点了点头。
秦王道:“叔宝所言其是,秦王府就如一个大饼,太子府今日啃一口,明日啃一口,总有一天,秦王府就会被他们吃光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啃第一口是时候,崩掉对方的牙齿。”
诸人皆同意秦王之言。苏世长道:“既然知道了太子的打算,那么太家就针对秋哥儿这件事上如何应对,商量出一个办法。”颜相时道:“这件事棘手的很,不像普通的案子,牵涉到陛下,太子和齐王,想要将秋哥儿弄出来,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掉的。”
秦王冷笑道:“就是因为牵涉陛下太子和秦王,太子府才选择了秋哥儿下手。”
褚亮道:“不错,太子府选择这个目标确实精确,让我们秦王府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若是救,没办法下手,而且还需花费时日,若是不救,就可宣扬秦王府对自己属下后死活不管不问,何况秋哥儿年龄不大,太子府未必会杀他,关上几日,秋哥儿捱不住,投靠了太子,就又可对外宣称秦王府的人投靠了太子府,一举多得,不能说太子府落的这道棋子太狠了。”
秦王眼光烔烔扫了诸人一眼,说道:“依诸位之言,怎么救秋哥儿。”
陆德明道:“按照正常程序,自然奏请殿下,派大理寺的人来调查毒酒的真相。”程知节骂道:“长安城都是太子的人,能调查出什么真相。”:陆颖达道:“太子府虽然权势滔天,但是上面还有陛下。”尉迟敬德道:“若是陛下圣明,早就应该剥夺太子的称号。”候君集道:“总是这样可不是一个办法,天天回长安城受气,不知道受到何时。”
秦王这时突然站起来,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亲自去太子府要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就是一愣,虞世南和长孙无忌急忙说道:“秦王不可,亲自出入险地,若是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长孙无忌道:“为一个贪生怕死重利的卖酒商人,秦王何必做到如此地步。若是去要人,随便派一人前往,实在没必要亲自去太子府。”
秦王道:“秋哥儿对我很重要,除了我亲自去,不管派谁都要不回来人。再说了,太子和我是亲兄弟,他不会伤害我的。”
众人苦劝,秦王似乎下了决心,派管家前去太子府下了帖子,说明今晚去太子府商量要事。
太子府里,太子看到秦王的帖子,也是有些诧异,他想不通秦王为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秋白,居然亲自来太子府。
以前他也邀请过秦王来府赴宴,但秦王从来都是拒绝的,他不明白秦王的来意,便命人将太子府的谋士全都请了过来,商量一下秦王来太子府的用意和如何应对。
不一会儿,太子府的众谋士齐聚天机堂。天机堂是仿秦王天策府建立的,里面也搜罗了一大批大唐知名的士子。
齐王听到这个消息,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不待太子说话,便兴奋的说道:“太子,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如果能杀掉秦王,那可是一劳永逸的好事。上次白马没有摔死他,这次他主动上门送死,这是他自取灭亡。”
太子听了这话,皱了一下眉头,他的确希望秦王死,但却希望秦王死于意外,却并不想让秦王的死和自己有一点关系。
同时他对于齐王的热衷是存有疑虑的,如果秦王被自己杀死,陛下为了这事训斥自己,废了自己太子的职位,那最得利的是谁,恐怕就是齐王了,所以他对齐王的建议不置可否。
李援说道:“太子,臣对秦王为何赴宴想不明白,秋白的身份众人皆知,不过是一个卖酒的小商人,就算上次在逆贼和秦王的裹挟下告发了太子,据臣所知,事后,秋哥儿曾经给太子妃妾送过重礼乞求赔罪,后来因为怕太子怪罪连面都不敢露,可见其内心是不敢得罪太子府的,而且是希望和太子府修好的。太子虽然将秋哥儿抓到太子府,也是利用他分化秦王府,但秦王居然为了这个孩子亲临太子府,臣现在都想不明白秦王的用意。”
太子道:“是啊,本太子也想不明白,秋哥儿何德何能,居然劳动秦王亲临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