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咬定秦王不放松一

时间慢慢过去,冬去春来,时光飞逝而去。

转眼间,不知不觉,秋白来到长安有一年多了。

这中间,他生产了上千瓶的娟白酒。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除了酬谢杜娟在生产过程中辛苦付出,取其名字一个字外,也有不离不弃之意,用来安杜娟的心。

这些酒的定价不菲,每瓶一百钱,并且供不应求。短短一年多时间,他和杜娟就累积万钱,这些钱他除了在通化坊买了一栋宅子,其它的都交给了杜娟保管。

秋白知道娟白酒的生产不能太过高调,要是让朝堂知道此酒是消耗大量粮食才酿造出一小瓶,砍不砍头不知道,但取缔是一定的,所以每个月的出货量他严控把关,这也造成了娟白酒贵不可言的名声。

“醉卧裘帐香麝里,痛饮不足酒娟白。”

“一滴一杯一寸金,只醉梦里娟白液。”

“寒夜稚子冻哭啼,娟白空瓶值暖衣。”

无数的文人品尝过娟白酒后,诗兴大发,写诗吟诵,加上有钱难买,更造就了大唐第一名酒的风头。

杜娟这一年衣食无忧,生活稳定,脸上也经常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她对钱有特别的嗜好,只要看到钱,再大的烦恼就没有了,时常被秋白取笑守财奴。

杜娟年龄虽小,但明白一个道理,在长安没钱,她就会挨饿。

现实来说,钱虽然不是人生唯一的要求。但拥有一大笔钱对人的气质和胆量的培养比其它教条更容易改变。

二人就是因为有了钱,所以杜府上下都对二人客客气气的,杜娟心中的不安感在慢慢消失。

在解决了钱的问题后,尽管二人还置办了自己的房子,但秋白依旧不愿意搬出杜家的住所。

如果仅仅只是钱多,在大唐,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猪,没有权利的庇护,转眼间,钱财就会散尽或是变成别人的,而留在杜府……绝对是自己踏入权力中心的跳板。

庆幸的是,历史并没有发生偏差,杜淹没有投靠太子,在封德彝将杜淹的想法告诉了房玄龄后,房玄龄担心李建成得到杜淹后不利于秦王,便推荐杜淹当了天策府的兵曹参军加文学馆学士。

为什么杜淹会获得如此高的礼遇,这和大唐的读书人少是紧密相关的。

在大唐,数千人才能出一个读书人,读书人中有才智的更是百里选一,杜淹好歹做过吏部尚书,才能是有的,人生的履历大部分时间都在做官。

尽管杜淹是降士,人品还略有瑕疵,但对求贤若渴的秦王府来说,还上给了杜淹很高的礼遇。

造成这个结果是大唐有才能的读书人奇缺,拿秋白来说吧,只要自己不饿死不夭折,混到十五六岁,混一个八品官位没有任何问题。

杜淹自从上次和秋白谈过那一番话后,看到自己最终还是进了秦王府,感慨要不是秋白提醒,自己差点又站错队。

没有秋白的那一番话,既使房玄龄邀请自己加入秦王府,自己一定辞官不受,想办法也要加入太子的队伍中。

除了惊诧秋白的妖孽,这一次决心加入秦王府后对秦王忠心耿耿,效忠到底,不再有别的念头。而秦王待他也颇为信任,并不以他是降士就低看一眼。

他佩服秋白小小年纪就明察秋毫,对秋白的意见更加重视。并不以他的年龄小就忽视对方。

这一年多来,大唐境内虽然刘黑闼反叛的势力日益壮大,但其它地方归降的人也越来越多,眼看大唐地盘稳固,王朝稳定,势力渐渐不可撼动。

这一日,秋白专门拿了两瓶娟白,来找杜淹。刚入厅中,就看到杜淹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谈话。

这个中年人和杜淹长的有三分像。但比杜淹相貌正派很多,二人正在攀谈,突然看到厅中走来一个小童,中年人的脸上露出诧异。

秋白一看面相,便猜出对方是杜如晦,便行礼参拜道:“秋白拜见中郎。”

杜如晦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长安城其它八岁孩童,正值懵懵懂懂的时候,这个孩子却表现的如此与众不同,如小大人似的。

更奇的是这个人居然认识自己。杜淹在一旁手捋胡须得意道:“克明,这孩子如何,别看年龄小,才智可不输与你。”

杜如晦仔细打量秋白,见他长的甚是机灵,此童未经仆人通报,直接来到大厅之上,可见在杜家的地位如半个主人一般,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更是惊奇。

他站起身,来到秋白身边,见他手中拎着两瓶娟白酒,他知现在长安城这款酒一瓶难求,价格极贵,秋白年龄不大,却手中的提着两瓶价值极高的酒,用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这酒我听过,因为价高稀有,所以还从来没有喝过,你小小年龄居然手拎两瓶,看来不是缺钱之人。”

杜淹笑道:“克明,你可能不知道!你猜一下,这酒产自哪里?”

杜如晦是个极为聪明之人,眼中露出惊奇之色,吃惊道:“莫非……”

杜淹得意道:“不错,娟白就是秋哥儿自己酿造的。”

秋白知趣的将两瓶酒放在桌上,说道:“中郎大人若是以后想喝,只管问我要就是了。”

杜如晦的脸色更是怪异,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没想到娟白酒居然出自秋白之手,这是七岁孩童能做出来的事吗?这个孩童和杜淹是什么关系?

看到杜如晦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杜淹就将前几个月遇到秋白的事说了一遍,杜如晦越听越是惊奇,如果杜淹说的是真的,那么秋白在身边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身无分文白手起家,短短一年时间从无到有,赚了海量财富。

聪明才能不但远超同龄,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能与之相比,瞬间,他就生出了好奇和郑重之色。

“秋哥儿,你可识字。”

“字当然认识,就是写的不好看。”

他对简体字是极为熟悉的,但对于大唐的字体,秋白认识不是问题,但若是书写却是真的难为他了。

繁体字不但笔画多,而且书写的毛笔也不易控制。他也不止一次想过,去发明一件简易的书写工具,但一想其中的难度,便放弃了这个决定。

笔这东西虽然不起眼,但好歹也是工业体系下的产物,他一个人不可能做出来。

杜如晦听他识得字,心中更是大喜,将他拉到身边,问他读过什么书,秋白大言不惭的说道:“书读的不多,但亦不少。”

杜如晦听他口气如此自信,便笑问道:“你对前隋如何看待。”

秋白道:“国之施政,在于上通下达,杨广虽然有过,但平定南方,一统中原,又兴建运河,南北一体,融合加速,让政令更加通畅,这些都是不能抹杀的功劳。”

杜如晦本来就喜欢谈史,听了此言这话更是说在心坎里,他对事情的看法喜欢站在客观公正的看待问题,若是对一件事情因为立场不同,就大加褒贬,非智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