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乱麻寻序

成名未等进村,便由一个身着警服的小伙子拦住了他。

成名打开车窗后,那小伙子立时敬礼道:“成队您好,我们所长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辛苦了,咱们现在抓紧时间过去吧。”

“好的,成队。你们跟着我们的车。”小伙子说完便跑向警车。

好在有领路的,不然真真就走错路了。成名心想这老罗心还真细。进了村,虽然道路不是很宽,但行驶起来还是很快的。老罗远远的就向成名挥打招呼,待停稳了车后,老罗便紧紧的握着成名的双手。

“辛苦各位了,我已叫人安排了饭菜,咱们边吃边把情况说一下。”老罗说着。

“饭咱们就先不吃了,来时的路上我们将就着吃了一点。咱们先把案情了解一下,尸检报案还需要多久才能出来。”成名说道。

“饭呢已备好了,不吃呢说不过去。你要是真想了解案情,那么就先把饭吃了。”老罗说道:“就是家常便饭,绝没有超标。”

“既然罗所这么热情,那么我们还是客随主便,先把饭给吃了。”刘风打圆场说道。

成名也不再说什么,与罗所一前一后走进了一间民房,这房子正是马大步的。马大步迎着众人便喊道:“辛苦各位警察同志了,快点屋里坐吧。”

“这是......?”成名问道。

“这位是马大步马叔”罗所说道:“马叔,这是刑侦三队队长成名,组长刘风,还有他们的同事。”

“您好呀,马叔。”成名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到了这里就是自家人,快点到屋里吃饭去!”马大步领着成名向屋内走去。

“还真热情!”刘风在罗所身后低语道。

“这里民风纯朴,热情是必然的。”罗所应道。

一众行人也确实饿了,看到有口热的,便也不再客气,迅速吃了起来。马大步客套了一会后便退出了房间,罗所这才说道:“你们继续吃着,我把最新的情况汇报一下。”

“辛苦罗所了。”成名将饭菜推到了一边,接过罗所递过来的一份文件。

“这是刚刚询问的笔录,大体推算出马有才是下午两点以后进入到的粮仓,他为什么来粮仓,来粮仓后又做了什么,这一切还没有查明,另外第一第二目击者秀兰和桂花还在镇上的医院,最快可能也要等明天早上过去询问了。”罗所说道:“我一会让村长过来,他昨天晚上也参与整个过程。一会让他再和你细聊一下。”

“来了,来了”马长旺在门外喊道:“不好意思呀,年龄大了,熬不住夜,昨天晚上折腾到天亮,刚才回去休息了一下,听到你们来,这便赶过来了。”

“这位便是村长马长旺。”罗所说道:“马村长,这位是......。”

“我们认识的,成队长。三年前就打过交道了。”马长旺说着,去和成名握手。

“对的呀,我们可是三年就认识了。”成名回应道。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聊。”罗所说道:“这里任务我也算完成了,镇上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把几名同事留下来帮你们的忙,我便先赶回镇里去。”

“罗所,你可不敢走,晚上我准备好酒菜,叫着大伙一起去热闹一下吗?”马长旺拉住罗所说道。

“咱们的交情不差这一晚上,你把成队长和他的同事们招待好。再说了,我镇上的事情有些着急处理。下次你来镇上开会,我好好请你。”

“那好吧,你路上慢点。”马长旺有些失望的说道。

“罗所,你帮我把杨欢和齐小燕带到镇医院。”成名说道:“杨欢、齐小燕你们先去查看一下两位目击者。”

“是。”杨欢和齐小燕回答道。

待罗所和杨欢、齐小燕走后,成名便拉住马长旺询问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马长旺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众人也没有听出有多重要的信息。

“大头,你在这里瞎看什么?”房外传来马大步的声音。

众人立时向外张望过去,马长旺说道:“是大头,昨天晚上就是他背着桂花回村里的。”

“马叔,查的怎么样了?”大头问道。

“你小娃娃乱打听,快回家去。”马大步喝道。

成名走到外面喊道:“你是大头。”

刚想要走的大头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点了点头。

“你不要害怕,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成队喊道。

“他们都问过了,我知道的都和他们说了。”大头说道。

马大步拉住大头就往回拽,嘴里说道:“这娃脑子不转弯,也不知道随了谁。”

“你不要拽他,小心你的腰!”马长旺喊道。

说话之间,大头就被马大步拉到了成队面前。

“你想问啥?”大头说道。

“咱们屋里坐着说话吧。”

“不用,屋里不透气,憋的慌。”

这话聊的,成名第一反应是大头这智商有问题。却不想马长旺先一步在他耳边低语道:“这孩子脑子有问题,说话耿直,你多见谅。”

“没关系,不想进屋里,那就在这里聊。”成名一语双关,既回答了马长旺又回答了大头:“大头,昨天晚上你见过桂花吗?”

“我把她背回来的!”大头说道。

“那她当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一直在睡觉,我怎么叫也叫不醒。”

成名见也问不出什么,便说道:“你能领我们到粮仓那里去吗?”

“走吧,不远。”

一行几人在大头的带领下向粮仓走去。马长旺也跟着过来了,走在成名的身旁。

“大头这样是不是小时候发烧烧的?”刘风问道。

“不是,他打小就这样。”马长旺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说他不聪明吧,他学习成绩很好,你说他聪明吧,他外出打工被辞退了好多次。没得办法,回村里后,我便把他安排在村委上,多少能挣点钱。”

“工地上干过吧,看他样子,一身力气。”刘风打趣道。

“工地上也干过,马有才领着去干的。但没干几天就撵回来了,说他太笨,不会说话。”

“他和马有才什么关系?”

“在我们马家村,人人都能沾亲带故的。论起来,马有才应该算是大头的堂哥。两家关系还不错,这些年马有才在外面挣钱,家里的事大头也没少操心。”

“马有才在村里的人缘怎么样啊?有没有结过仇或者和哪一家吵过嘴。”

“马有才一直在市里混,常年不在家,家里的大小事情全是桂花在操持。咱们留村人口掰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就八十几口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马有才回来,也是招呼大家吃吃喝喝的。”

“马有才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家里有事?。”

“这个我还真知道,马有才工期正好结束了,又赶上秋收。这不回家帮着收下地里的庄稼。”

“桂花和秀兰是什么关系呀?”

“桂花和秀兰都是外村嫁过来的,男人都在外面打工,自然走的近一些。”

“粮仓是村里为村民们建的,那钥匙是不是每家每户都有一把。”

“钥匙一共三把,全放到村委会上了。平日里谁去取粮就要先找村委,由村委派人过去,取完后再从每家的总量上减掉就可以了。”

“事情发生后,钥匙还在不在村委上了。”

“我早上特意去村委上看了下,三把钥匙少了一把。问了保管钥匙的人说是不清楚。估计是让马有才拿走了。”

两人边走边聊,落后了众人许多,刚才的话想来前面的人也没有听到,不然大头听到有人打听他,他还不凑过来听一下。

远远的就能看到粮仓,它的地基要远高于一般的农房,长十八米宽十米,高约四米,三角形房顶。如刘风所言房子两侧各留了一个五十公分的透风孔,但透风孔却加装了防盗窗。现在没有第一和第二目击者的证言,确定不了马有才是不是死在了密室内,但密闭空间形成的条件已然俱备了。

齐晓旺在王涛的教导下用照相机不停的记录下关键的资料,而郑智强用摄像机也在记录着。粮仓门口站着两名警察,罗所走的时候说过会留几名同事帮忙。

成名让跟着来的马长旺等人先回去,便让刘风等人戴上手套,套好鞋套后走进了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