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起的台球俱乐部开业。
恰恰公司上午有一场重要的会,林述替季时桉负责PPT的演示,一直开到中午,白天还有带股东们考察新拍下的那块地。
一忙就到了下午。
他匆匆赶到俱乐部的时候,陆起站在门口送几个朋友,一见林述到了,跟里边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介绍一下啊,林述,我好哥们儿,可得好好招待,先不陪你们了,今晚尽兴玩啊。”
边说着,边领林述上了二楼一个豪华包厢。
陆起这些年倒没怎么变,跟着他暴发户老爸走南闯北的,晒黑了不少,结识了不少天南海北的朋友,但念旧守情谊。
“抱歉,来晚了。”林述第一句话便说。
“诶,多少年的兄弟了,又不是不知道你忙,说什么生分话。”陆起开了一瓶啤酒,先递给他。
林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周余什么时候到?”
“他的车今儿限号了,现在堵路上了,还得等一会儿呢。”
林述四下看了看,说:“装潢得不错。”
“那可不,请了大牌的装修公司呢,没点儿逼格,怎么吸引有钱人进来消费。”陆起冲他一下坏笑,“老实说,你在道上的名气也挺大了,也是个有钱人了。”
林述心领神会,拿出手机,利落地给他转了一个以万为单位的红包。
陆起收了账,回他一个飞吻:“谢谢林老板。”
“少贫。”
豪华包厢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林述取了支球杆,摸了摸杆子和皮头,点头道:“质量不错。”
“好久没玩过了吧?来一把。”
林述笑了笑,算答应了,取过巧粉擦着皮头。
陆起拿了一支自己常用的球杆,道:“客先请吧。”
林述也没和他客气,杆架一拿开,眸色渐深,他伏身对准白球,一杆即中,一个黑球和红球先进了洞。
“漂亮。”陆起鼓了鼓掌。
半局下来,基本胜负已分。
周余到的刚刚好,陆起立马把残局交给了他,自己搁一边坐着看戏。
“臭家伙,不够义气,打不过就丢给我了。”周余带着怨气打了一杆,没进。
林述放了个水,让他一马。
可惜周余不给力,还是没进,啧了一声:“不行了,太久没打了,手感都没了。”
陆起失笑,看着桌上打得七零八落的球,想起高中和江澜打的第一场球,他输得体无完肤。
“今儿江澜过来了一趟。”
闻言,周余有些惊讶:“哟,你俩还有联系呢?”
“一直都有联系啊,开业前几天我发微信和她说了,她中午过来了,没一会儿就走了。”陆起想着两年多没见,她如今的样子,“你们别说,她这两年变漂亮了,还淑女了不少。”
林述笑着摇摇头:“那是因为她下个月要结婚了,忙着调整状态吧。”
周余恍然大悟:“那倒是,她请柬都给我了。”
提起这茬,陆起头都疼了:“江澜中午也把请柬给我了,我还奇怪呢,她怎么就要结婚了?”
“恋爱谈得差不多了,自然就谈婚论嫁了。”林述说。
周余敲敲桌子:“那他们得好了多久啊?你们都认识她那未婚夫?”
陆起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道:“是她大学同学,姓赵,叫什么忘了。读大学头两年的时候,同学聚会我都参加了,江澜也在,后两年就听说她交男朋友了。”
周余:“那得四五年了,现在结婚也挺正常的。”
“正常个屁啊!”陆起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两人都吓了一跳,“我连她和那个男的好了那么多年,都没反应过来呢,他们就要结婚了,这合理么?!”
林述和周余面面相觑,都乐了。
他这反应简直是明晃晃的吃味。
周余还要逗逗他:“我还记得你刚上大学就交女朋友了呢,回过头,自己什么时候分手都不记得了吧,还妄想着管江澜的事?”
“……我是被逼无奈。”陆起被噎了一下,但仍心有不甘,“那个女的追得太紧了,我对她一开始真没好感,她居然四处散布谣言说我们在一起了,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就差骂我渣男了,我不答应都不行。”
林述添油加醋:“江澜知道?”
“知道啊。”
周余话锋一转:“那个姓赵的什么来头?”
“比江澜大一届,学人力资源的,长得……就一般般,看着挺老实的,谁知道有什么优点,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陆起快气死了。
“等我摆脱那个女的,他们俩早好上了。”
周余一针见血地说:“所以你后悔死了吧?是不是特别想把江澜追回来?”
陆起又沉默了,他倒是想,可下个月她就要结婚了,他要以什么理由让她取消婚礼。
“要不到时候在婚礼上抢婚算了,看江澜愿不愿意跟你走。”林述提议道。
“我有那个胆?不得被赵家人打死。”
周余耸耸肩:“看造化喽。”
陆起扶额,郁闷坏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