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宾酒店，包厢。
苏悦突然折断了筷子，一句让纪念跟莫小开睡去一个被窝，可以说把这场饭局所有人的脸都给打了个遍。
甚至包括柏所长！
局是他开的，苏悦是他的属下。
现在这么不给面子那不就是对他的老脸左右开弓么？
不就是说他没带人的能力？
“苏悦同志你喝多了，现在我命令你给纪念同志跟莫小开同志道歉，都是因为你的擅作主张才给他们造成了困扰，你该道歉！”
这话虽然强硬了点，可内核确是对苏悦好的。
也是拿话点她。
不是她说话难听不难听的问题。
毕竟她干的事儿那可不是困扰，是违纪，如果纪念这个时候发难，不说向东来的关系网，就是没有一点背景。
严打来了，她要往哪里去藏？
柏所长是体系内的老麻雀，走这条路走的头发都秃了，能接触的当然更多。
这巴掌已经扬起来，落下来的时候是打扫灰尘还是雷霆之怒，现在都不好说，但是肯定没人想以身试这巴掌有多少年的功力。
怎么偏偏这姑娘就这么轴！？
柏所长的好心好意落在苏悦这里，那就是给她高贵的心扬沙子。
“柏叔叔，你是前辈，是我爸的战友，所以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的人格进行扼杀！”
说着说着苏悦似乎进入了情绪。
就连眼泪都挤出两滴：
“我对她使用警具，那是因为她的态度非常顽劣，问询的时候不配合审问这是合规合法的，而且还有其他同事进行佐证。”
“反而是你，柏叔叔，我真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给谁抹黑！”
柏所长气的快笑了。
这么大岁数平时也是巧舌如簧，现在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但是向东来也不打算玩了，随手一推餐具。
碗碟碰撞的声音。
苏悦更加不满：“你什么态度！？”
“态度不好，那违法么？”
向东来那个藐视的德行，再一语双关。
让苏悦噎了一口。
而紧接着向东来又似乎是想给柏所长出气继续说：
“你违章使用警具，甚至还把纪念关在小黑屋，态度不好不是你的借口，你的行为就是违反了纪律。”
“不喜欢酒桌文化，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那你大可以不来吃这顿饭，甚至到门口了转头就走也来得及。”
“但是来了，做错了，还搭了柏所长的面子，结果是还要所有人哄着你，求着你给我们道歉，哈哈，这位小姐，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
这话说的，柏所长都快听哭了。
特么的可不就这么回事么。
自己看在老战友以及老战友的地位份上给苏悦帮忙，结果这死丫头不领情就算了，还直接给自己一个耳光，是人干的事儿么！？
只是柏所长痛快了。
苏悦就不痛快。
气氛的起身，摸向腰间的警棍，没有拿到。
脸色一白。
而这一幕也让柏所长脸色一白：
“你要干什么？你刚才是要干什么？”
苏悦低头没有敢吱声。
“我是看你爸爸的面子上，想要当这个和事佬，还能卖一卖老脸也让你们这些年轻人接触，你不喜欢就当我这个叔叔多管闲事！”
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因为苏悦被骂了两句感觉脸上更挂不住，一转头就自己跑出了包间。
叹息一声。
柏所长觉得这么下去，自己的老战友早晚得在这姑娘的身上栽个跟头。
压着低沉的心情，柏所长也没了什么胃口，除了徐天龙，其实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这顿徐天龙算快乐上了，上菜了其他人都没吃几口，只有他猛吃。
告别的时候柏所长还笑着指徐天龙对向东来说：
“你这个兄弟性子直爽，是个有福气的。”
“能跟他当兄弟，其实我也挺有福气。”
分别的时候向东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柏所长略微愣神了一下，似乎很多很多年以前，也有人跟他有这样的情谊。
拍了拍向东来的肩膀，柏所长转头离开。
而莫小开刚才也没怎么吃东西，但是对于向东来这句话，他挺认可。
甚至还觉得徐天龙挺直爽。
反而那个苏悦，比高圆都能装逼。
现在正主都走了，莫小开就让高圆去一边吃饭去。
“向哥，明天我们也要走了，回头你跟徐哥、纪念妹子要是去省城玩尽管打电话，兄弟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谢谢啦，对了，你回家的话，有没有兴趣做一单生意？”
“生意？”
莫小开其实在家里的厂子就是个空职，除了没事开开后宫，选选妃子，可以说是屁事没有。
就是出门谈生意，也是各位叔叔伯伯干活他拿功劳。
现在向东来说生意。
他有点兴趣。
虽然跟向东来认识是被向东来玩了一把仙人跳给教训了，可接触两天，他越发觉得向东来是有本事的人。
跟他这样混吃等死的二代不一样。
而向东来又开启了忽悠模式：
“小开，这男人啊，还得有事业，你有了事业，女人才能对你死心塌地，不然你想想，也不能总在厂子里找女人吧？”
“这个口味虽然广泛可是单调啊。”
莫小开觉得他说的对，于是开始聊起了生意。
谁知道一聊，莫小开就有点无语。
因为他发现向东来要的不是厂子里现在流行的订单生意。
而是尾单！
这年头的工厂是订单制。
就是做什么衣服，要走单子，做多少，出多少，什么样式什么版都是有严格规定。
至于多出来的合格品，甚至是次品良品，压根没什么意义。
除了销毁，就是积压一段时间扔给工人拿回家。
这批货没有标识，流入市场就是假货。
因而管理的并不严格，甚至粗糙。
而向东来有兴趣的，就是这些仓库里的尾单货。
“向哥，你要是需要我开两个库给你，你把衣服拿走就成，这还用什么生意啊？”
莫小开有点无语。
他以为向东来鬼鬼祟祟要谈什么大的买卖。
就这么点事，不用他爹，他拍板就能谈！
嗯。
这是个草包。
向东来都替这小子的爹难过。
如果那老头有一天不在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把钱都存银行，然后按月给莫小开利息活着。
不然他早晚得翻车。
“你们是做成衣生意的，那么订单就会有一些工厂的保密单，甚至是数量限制单，你私开仓库，还不塞选，小开你想过要真出事，你老子会怎么样么？”
我草！？
莫小开瞬间就明白了。
这得亏向东来不想弄死他，不然他要真的私开工厂的库，让不该流入的版型走出去。
最糟糕的结果，两个月之后他就得去火车站吃窝窝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