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老师看见误会做情侣了。
他表现地比我更慌张些,说“惨了被看到了”又一边矛盾地和我并排走。
疫情留校的这俩天又快又慢,快的是每个时间点都有人离开,早上还驻门口的梁进龙已经背着书包发烧回家了,池瑞允收拾好了东西,说是低烧也准备和另一个男生一起找值班老师开条走了。
李科茂,这个我们女生竞猜留到最后的人,也在下午被我看见打电话准备叫家长来接。他有些躲闪,大概是不愿被我看到,在我下一次看见他时,他背着书包也走了。
然而事实是我自己也被自己熬走了,下午开始我就有些头疼写不下作业,晚上又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息滚烫,跟张译玟要了体温计,一测,凉凉38.6
我直接跟张译玟借了手机一边打给我母亲要她来接,一边冲向办公室跟值班老师说我发烧要回家。
第一次见值班老师格外慌张,一边退退退叫我不要进办公室,一边问我叫什么名字顺便把单子也给我写了。
拐角走廊吴清源来找我,问我发烧了是要回家吗,他好像有些雀跃,说,“你回家我也回家”我手动拉开我和他的距离,“你离我远点,我可能阳了,不过你活蹦乱跳的,回去干什么”
我不愿意接下他那句“你回家我也回家”里面蕴含的意思。
他倒也没有直白说什么,只是有些干巴的说,“没有,我今天感觉我喉咙干干的,也有些不舒服。”
他下午和我聊天的时候才跟我说他现在一点症状都没有,很健康。
我不信,但是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再问的结果就有些不太好收场了,他转身也跟值班老师要了离校单,又追上我。
对,我没有等他。
我拿完才发现走廊上一开始我过去黑压压的俩个人影中,有一个是池瑞允,他从下午到现在,还在等家长。
我拿了单子后又跑去宿舍整理,又准备了些作业练习册塞书包准备回家。
和母亲接电话才知道,她并不在家,学校外面的疫情也已经很严重了,她待在她们公司的宿舍,已经一周没有回家了,所以转接之后是叫父亲来接我回家,其实谁接都没有太大所谓,因为都是坐半小时的电动吹着冷风。
吴清源比我晚打电话,家长来的倒是比我早,专门跑上我的位置跟我说他要走了,我座位前排的女生神色各异,但是也没有问我什么,大概是我在昨天晚上回宿舍后就已经大概把事情草草说了一下。
父亲来接我的时机有点不巧,池瑞允的父亲也来接他。
我走的很快,叫父亲快点走。
我没有说原因。
原因就是我敏感脆弱的自尊心,我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的家世,从来没有提起我们家没房没车。
私立学校的孩子家境都不差,所以我没说,大家都是默认有。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这样虚荣,不愿意被知道。
回家后倒是留了一个房间隔离,我吃了退烧药,头还是疼的厉害,吴清源来慰问我,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他说头很痛想睡觉。
他向我表示理解,又有些茶,“哎,早知道你头疼我就不叫你出来了,还害你陪我吹了那么久的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无端觉得假假的,但还是很给面子宽慰他,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睡觉。
不过我倒是幸运,只是发烧,并没有感染,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烧也降下来了,也许真的是吹了风着凉了,因为那天中午花洒没有热水,水是凉的。
我才知道留校会这样,水压不到位,只有前面的宿舍有热水,我们这边是没有的,被迫洗了冷水澡又吹风,身体发个烧闹个脾气似乎也合理。
但在房间里还是实打实隔离,毕竟谁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潜伏期。
索性后面学校政策也改了,从原先的放假休息变成上网课了,学校的同学也陆续回家了。
上网课的我永远克制不了自己,没日没夜地玩手机。
但是这次却也莫名吃到了我自己的瓜。
是张译玟的转载,转载对话来自蔡南田和池瑞允。
蔡南田和男生关系不错,池瑞允也算一个。蔡南田又刚好是那硬要回家的硬汉之一。转述好像没有办法完整写下来,我还是直接把对话打出来吧。
池瑞允:留校的女生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大瓜
应该没有吧
蔡南田:大瓜就是你和李科茂都寄了
池瑞允:这不算
看来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但我感觉这事瞒不了多久
但真的很大,难以置信(馋jpg)
蔡南田:过分了过分了,你这不纯纯吊胃口
池瑞允:我就是知道后那天晚上发烧了,太刺激了
而且李科茂那天在宿舍聊到十二点,然后也寄了
但对李科茂确实是暴击
蔡南田:什么鬼,和谁有关啊
池瑞允:这可不幸说,说了就知道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老实讲这段对话确实指向有些明显,张译玟也看出来了,不过她觉得没有什么,她跟蔡南田说是他们男生误会了,然后把那天的事情和蔡南田又说了一遍。她转发给我其实是因为觉得这段对话里,池瑞允表露出来李科茂好像对我有意思。
我大概是知道的,只是再次验证了一下,但是池瑞允和蔡南田的聊天却让我有一些割裂感。
我之前听池瑞允的事情,也只是听,第一次见他真实的聊天。
和我的想象腼腆纯情一点都搭不上边的跳脱......
我不知道我之前是什么心情,只是从这些拉扯中对吴清源的朦胧好感好像有点虚无,我不想被误会。
明明我们没有在一起,怎么被说的好像已经谈上了的感觉,但我好像无法再说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