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了声好,过几分钟又惊奇地问我说,你和lcd认识吗?
这是他的一个朋友。
“嗯,不太熟,和他高一同班一学期,怎么了”
“没什么哈哈哈,他说你对他印象不好”
这句话是真的,但是我很惊奇,没有想到他本人知道我对他印象不好。
当时其实受舍友同桌影响比较多吧,说他是个渣男,喜欢钓鱼。所以在这人加我好友时我回复地格外冷淡,每句话都加一个冻死人的句号,所以他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但是我也没有表露过我对他的不满呀,为什么他能知道?
其实我对这个对话也是有着疑问的。
哪有人提到另一个人,评价是那个人对自己印象不好?
我觉得李治廷也许在他面前提我了,他也许说了我什么坏话,不过没有关系。我不知道,那么它就不存在。
然而尽管我拒绝了李治廷给我带东西的提议,第二天早跑完操回教室看见了一罐可乐摆在我的桌上。
旁边没有署名也没有纸条,我有些疑惑,又不敢乱动。我在猜测这是谁给的,是昨天校车遇到的小学妹吗?还是别人放错了位置?
问了比我早到的蔡南田,她告诉我说她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
我还是默默把桌前的可乐收拾放桌下再慢慢想,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只有三行字,没有署名。
祝:听说旗开得胜
生活“百事可乐”
六月高考Fighting!
是很好看的字,工整的楷体,只是又让我犯难了,这到底是谁啊,是昨天说高考喜欢送学姐礼物的小学妹吗?可是她还不知道我的座位,而且这大清早的,高二好像都没有那么快的吧?
昨天送的也不可能呀,昨天晚上我和张译玟去待自习室了,回来的时候教室也没有看到有这么一瓶可乐呀,时间对不上......
昨天好像我们也是待到最晚了?
除了......同样卷王在我们后一步的李治廷。
我再展开那张小纸条,仔细看了看,好像可能性还不小,李治廷的字我见过,不过比这要潦草些,再加上我明明拒绝了,所以我认为不会,没有想到他依旧给我塞了。
我感到头疼棘手。
我不想收,一开始就不想收。
我觉得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带东西这一步,也许我的壁垒驻的有点高,但我就是觉得难为情。
我考虑了好一会,要不要把可乐完完整整还回去,附带一张叫他不要给我的纸条,还是拿冰红茶给他,跟他同样说明自己不需要?
可是这样好伤人啊。
如果我给别人准备了,别人原路退回还附带说自己不需要,我会很难过的吧。
而且明明,我是喜欢惊喜小礼物的,就像我一直渴望的生日礼物一样。
况且对他来说,也许就是很平常的随手带罐饮料给朋友吧?只是我想的太多了。
总之我一顿纠结,最后还是把他的可乐放进了我的书包,拿出一瓶冰红茶按着他一样的格式祝福塞了张纸条在吸管那。
我也没有署名。
我是在教室空无一人的时候放在他的位置的。
我甚至不敢放在他的桌上,害怕被他周围的朋友看到拿过,我放在他旁边的书箱上。又再一次为他座位的井井有条惊叹。
和我乱七八糟,找试卷都要找一个世纪的座位不相同,他是很整齐的,条分缕析,一眼看过去很舒服。跟他的笔记一样整洁。
我和他座位的距离其实很远,需要我向后,向远方眺望,只是我从来没有等过他抬头。只是偶尔在走廊遇见时双方都是那么不自在的眼神躲闪。
我和李治廷没有过对视阶段。
我其实一直觉得他挺落落大方的,至少他和叶初阳的相遇就很落落大方,那时我倒也觉得有些好笑,刚开学叶初阳来找我聊天,遇见他,他们挥手打招呼,我在旁边无动于衷。虽然说我们才是同班,但是竟都没有不同班的同学熟悉。
他和温润苗的相处也很自若,可以大大方方商量相互询问留不留校,回不回家。可是独独在我这里,我们都是这样拘谨,心照不宣地在别人面前装作不认识。
我没有办法落落大方。李治廷也没有提过什么,只是那个月回去后他问我说,是怎么猜到可乐是他放的,我把自己的推理过程说了遍,再次更他说其实小纸条就好了,不需要给我带可乐,又问他为什么不署名,让我好一顿猜。
他说,他没敢写,害怕别人看到影响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再问影响我什么?怕别人误会我们是一对影响我吗?我没敢继续问,想着就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吧,又真的很害怕我们的结局也是一派混沌。
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难道要像之前跟吴清源说的一样,说没关系,清者自清不要遮遮掩掩吗?可是实践已经是惨痛的失败了,我说不出口,害怕又被自己处理地一团糟。
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和他们坦荡地相处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为什么总是需要这样担心受怕假装不认识。
我总是羡慕那些和异性落落大方交往的人,冯源珍,叶初阳,蔡南田。
为什么她们能那么平和光明正大,而我总是得遮遮掩掩的才不会出现僵局?
也许只有上天知道。
返校后对一模考砸的情绪已经淡了很多,投入到下一阶段的学习去了,我始终相信量变会变成质变。路过十四班门口看见他们黑板的屏保。
为什么努力了没有结果?
因为50℃的水不会沸腾。
大概我就是处在50℃,我告诉自己说不要怨天尤人,咬紧牙关,再整顿衣裳再出发。当时的话,当时许许多多的雄心壮志其实都记不太清了,我忘记是什么让我走到了最后,也许是日复一日努力的惯性,但总之就是一条路,摸黑不断试错,不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