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辞职威胁

“如果你们执意北上去送死，而不是选择南下，那么我山本愿意辞去联合舰队之司令长官职务。”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内阁会议室内的氛围凝重而紧张，长方形的会议桌两侧坐满了日本帝国的高层将领和政要。

屋内的空气几乎凝固，只有山本五十六的声音在缓缓回荡。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悲凉，仿佛是在为未来的命运做出最后的抗争。

1941年四月中旬，春天的气息已经渐渐弥漫在东京的街头巷尾，然而在这间会议室内，却是寒冬般的肃杀。

两个月的时间，东方战场的局势非但未能有丝毫进展，反而日益严峻，陆军的接连败退让每一个在座的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些曾被誉为帝国精锐的士兵，如今却成了战场上的牺牲品，他们的鲜血染红了那片曾经属于荣耀的土地。

无论是关东军还是华北方面军，似乎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美国对日本的石油价格一涨再涨，这无疑是在帝国的伤口上撒盐。国内经济已经因为战争的持续而疲惫不堪，民众的不满和渴望和平的声音也日益高涨。

就在今天早晨，陛下的皇宫面前，居然有人当街被饿死。

内阁成员们心知肚明，如果不能迅速扭转战局，那么日本帝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山本五十六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无奈和痛惜：“诸位，我不是在威胁你们，我是在对这个国家、对我们的人民负责。北上作战，我们面对的将是强大的苏联红军，他们的坦克、火炮和飞机都远胜于我们。而我们的海军，虽然在某些方面占据优势，但长此以往，必定损耗严重。南下，至少我们还有一线生机，那里有我们急需的石油和资源，有可能让我们重新站稳脚跟的土地。”

他顿了顿，目光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将领和政要，继续说道：“我知道，南下作战并非易事。我们需要面对的是美国的太平洋舰队，还有那些顽强的南洋诸国。但请相信，作为联合舰队的司令长官，我会竭尽全力，为帝国开辟出一条生路。而如果你们执意选择北上这条不归路，那么我只好选择辞职，因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士兵们去送死。”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山本五十六的话语。

内阁会议室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划破肌肤。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山本五十六站在会议桌前，他的目光如刀割般锐利，直逼陆军大臣杉上元。这位平日里威严不可一世的陆军大臣，此刻却像是一只被捉住的老鼠，狼狈不堪。

“你们陆军对那个东方国家进行了所谓的扫荡，以为这样就能磨灭他们的意志？”山本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他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杉上元的心头。

这位陆军大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毕竟再怎么解释，在实际的战绩面前也是苍白无力。

山本继续他的责骂：“结果怎么样？冈村那个蠢货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他以为靠那些残忍的手段就能让敌人屈服？他觉得自己很了解那些东方人？真是可笑至极！他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山本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

他环顾四周，谁支持？谁反对？

而此刻的杉上元，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气势。他低着头，仿佛是在默默地承受着山本的责骂。

而就在两个月前，杉上元还曾对海军大臣嚣张跋扈，扬言陆军将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然而现在，他却在一个比自己名义职位上低了一级的联合舰队司令官面前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帝国陆军本以为能靠着新上任的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扭转战局，通过大扫荡破坏敌人抵抗的决心。

烧光，杀光，抢光。

听起来挺残忍的，也在行动初期取得了看起来还不错的战绩，可那只是针对平民百姓，对敌方军事上的进展近乎为零。

又或者那个国家就是战争意志的延伸，他们的每一个平民，都是士兵。

除非杀光每一个人，否则抵抗是不可能停止的，而这显然不符合他们想要的利益。

岗村制定的那些计划都只是徒劳无功。这些扫荡行动不仅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帝国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

由于大面积烧毁粮食，不仅本地人吃不上饭，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有了粮食。他们在东方战场能够征收的粮食已经达到了历史最低点，国内饿死的人数也在不断攀升。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宣告着帝国的衰败和没落。

面对山本的责骂和嘲讽，杉上元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无能为力。

杉上元深知自己在这场争论中已经彻底败下阵来。

此刻的他只能尽力安抚山本的情绪，希望这位联合舰队司令官能够为了帝国的利益而继续留任。

“还请山本君请不要激动，”杉上元终于向海军服软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恳求，“您是帝国海军的人才，为了天皇陛下和帝国着想，还请万万不要辞职。”

山本看着杉上元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好吧，为了天皇陛下和帝国，我暂时不会辞职。但是你们陆军必须给我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别再做出那些愚蠢的举动了！”

米内光政坐在山本身旁，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杉上元就站在他的对面，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他双手紧握，仿佛要寻找一丝支撑自己的力量。

米内光政嘴角微翘，眼神中透露出幸灾乐祸：“杉上元阁下，记得两个月前，您在陛下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两个月内就能拿下那个东方大国。当时您的豪言壮语可真是振奋人心啊。”

“就连我们都似乎被您带进了那个编织的美梦当中。”

杉上元嘴唇颤抖，声音微弱：“是、是的，米内大臣，我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

米内光政轻哼一声，笑容更盛：“那么，现在两个月时间已经到了，我想请问阁下，陆军的进展如何呢？”

杉上元头低得更低，几乎要碰到胸前的军装：“非常抱歉，米内大臣，我们的进展并不如预期。”

米内光政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提高八度：“八嘎！不如预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你们陆军马鹿连一个农业国都对付不了吗？还想北上去对付苏联红军？真是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还是说，在您的眼中，在陛下面前说过的话就和放屁一样？”

杉上元身体一颤，余光撇了一眼首席的裕仁天皇：“请、请米内大臣息怒。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

米内光政挥手打断杉上元的话：“不要给我找借口！你们陆军总是这样，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却连最基本的敌情都判断不清。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去东南亚对付那群猴子，偏偏你们不信邪，非要往硬骨头上啃。现在好了，啃不动了吧？”

杉上元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米内光政的指责。

米内光政见杉上元不吭声，便继续嘲讽道：“怎么？无话可说了？那就请阁下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你们陆军会如此失败。另外，也请阁下向陛下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们的豪言壮语没有兑现。”

杉上元抬头看了米内光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米内大臣。我会好好反思，并向陛下请罪。但是，请您也不要忘记，战争是充满变数的。虽然我们这次失败了，但并不代表我们永远都会失败。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那个东方大国付出代价的。”

“我们在大陆还有超过一百万精锐士兵。”

只是没有人回应他，就连那些陆军将领此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甚至还有人想要和杉上元撇清关系。

帝国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这已经成为了一个谁也无法准确回答的问题。

在山本之后，是南云忠一、小泽治三郎、近藤信竹等一众联合舰队的高层将领。

还有他的亲信——已经退役了的堀悌吉前海军中将，现任日本飞行机取缔役社长。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海军中的佼佼者，此刻却都默默地坐在山本的身后，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支持。

南云忠一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山本的敬佩和信任。

他起身，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山本的身后，表示已经做好了南下的准备。

近藤信竹则是一脸严肃地坐在一旁，他的目光在山本和米内光政之间来回穿梭。

而堀悌吉则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虽然已经退役，但他对于海军的热爱却从未减退。此刻，他默默地注视着山本，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支持和鼓励。

然而，在这群人中，小泽治三郎的内心却是复杂的。

他一方面对山本表示支持，另一方面却在内心深处呐喊着：“为什么不让山本辞职？”

他知道，如果山本真的辞职了，那么他就有机会在未来成为联合舰队司令。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但小泽治三郎也明白，此刻并不是考虑个人得失的时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杂念抛诸脑后，然后坚定地看向山本。

起身，站定。

“山本君，”米内光政缓缓开口，“能有您这样一位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是帝国的幸事啊，请您务必不要再提辞职之事，帝国海军就拜托了！”

说着也起身向山本鞠躬。

“您言重了。”山本回礼。

“那依照你的看法如何？我们是否应该继续坚持在东方战场的行动，还是应该将战略重心转向东南亚？”

会议室内，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山本五十六司令官的身上。

山本走到会议桌前的中心位置，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发言。

“诸位，关于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深入研究。”山本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认为，我们需要更加精确地分析美国人的动向，预测他们可能的反应，包括他们最新的情况，而这，都需要情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因此，我预计还需要1-2个月的时间来完善这份作战计划。在这期间，我希望大家能够保持耐心和警惕，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战争不是儿戏，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一旦开战，就没有回头路了。”

随着山本的话语落下，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直默默坐在主席位上的天皇突然站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天皇的面容庄重而威严。

山本司令官也立刻站到了一旁，将中心位置让给了天皇。

他微微低头，表示对天皇的尊敬和臣服。

天皇缓缓开口，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清晰地传遍了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诸君，向美军开战，这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和巨大勇气的决策。我会好好考虑这一计划，并和诸位大臣商讨，尽快给予各位明确的答复。”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继续说道：“在此期间，我希望杉上大将能够全力配合海军的行动。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我们都是帝国的军队，都应该为了帝国的共同利益而奋斗。”

杉上大将向天皇深深鞠躬：“陛下请放心，陆军一定会全力配合海军的行动。共同为帝国的胜利而战！”

“现在，我命令，散会。”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