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植物祛病术

雾州、石县、小石村。

云雾缭绕的盘山石子路上，一辆小面包突突地慢速行驶着。

叶长生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深山美景，紧张的身心缓缓舒展开来。

昨日。

他马不停蹄地辞职、退房，赶高铁。

花都、雾州、石县。

高铁、汽车、小面包。

叶长生折腾了三次，耗时十三个多小时，终于坐上了返乡的小面包，回到了熟悉的大山深处。

他望着两侧郁郁葱葱的大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竟是有点近乡情怯。

他伸手搭在一只32寸深棕色拉杆箱上，随着颠簸的山路，富有节奏地抖动着。

这只拉杆箱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花都，再见了！”

“这里才是我的家！”

他轻声沉吟着，只见窗外金色朝阳绽放出亿万道金光，穿透了淡淡的薄雾。

初秋的风柔柔地吹着，薄雾顺着山涧小溪缓缓地流淌。

远处薄雾笼罩下的小石村已经依稀可见。

小小的山村瞧来宛若一副清新淡雅的山水画，又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小石村到了，有下车的么？”

“有的，师傅靠边停下，谢谢。”

叶长生拖着拉杆箱，下了小面包，向着幽静的小石村加快脚步行去。

离开家乡时，他还是一个青涩的懵懂少年。

再次归来，他已经身患绝症、满面沧桑。

他踩着脚下凸凹不平的石子路，牛筋鞋底被磨得咯吱作响。

望着远处一座座破败的青砖瓦房，心底顿时唏嘘不已。

“村里好安静，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吧！”

“也不知道爸妈生活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想以前一样省吃俭用。”

他忙着在花都打拼，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只在逢年过节给父母微信转点生活费。

为了躲避父母的催婚，他连电话很少给家里打。

“绝对不能让爸妈知道我生了胃癌，不能再给他们添堵了。”

“好好陪陪爸妈，尽力弥补这些年的遗憾吧！”

叶长生心底的愧疚升腾着。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行到了熟悉的花砖小院前。

小院中。

叶大海和胡慧芳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满脸焦急地走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门口熟悉的身影，发自内心的惊喜浮上了苍老的面庞。

叶长生望着爸妈花白的鬓角，心头酸涩难耐。

“大大，娘，我回来了。”

胡慧芳激动地跑了出来，一把拉着儿子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长生，我的儿呀！快进家来。”

她已经好几年没见儿子了，几次想去花都看儿子，都舍不得路上的花销。

她扭过头去，用青色围裙擦拭着眼角的泪花，长叹了一口气。

儿子三十好几了，还没有结婚。

别人家的孙子都已经上小学了，她连孙子的影还没看到呢！

这些年来，小石村的村民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让她心里难受得如同猫抓一样。

这次儿子又是单身回家。

眼看着自己抱孙子的愿望，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她盼着儿子回家，更盼着儿子给自己带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儿回来。

叶大海是个朴实的山里汉子。

他惊喜地搓着粗糙的双手，抢过了儿子的拉杆箱。

“长生，这路上累得不轻吧！”

“赶紧回家，歇歇！”

叶长生心里酸酸的。

“不累，我来吧！”

他心底暗自庆幸着。

幸亏那“病情固化两天，两天内一切疼痛消失”的提示条真的有用。

若是让爸妈看到自己胃癌发作，还不知他们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他望着父亲提着拉杆箱的背影，望着母亲急匆匆赶往灶房的模样，心底里不由得一股暖流翻涌着。

麻雀在高高的桑树上鸣唱雀跃着。

太阳高高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小院。

深秋的寒意，渐渐被温暖驱散。

袅袅炊烟飘荡着，米饭的清新混着腊肠的咸香，自灶房中缓缓飘荡而起。

“一会儿就好，用不着你。”

“你等着就好了，坐了一路的车，累了，歇歇啊——”

原本叶长生想要去烧火，却被父亲拦住了。

他不顾母亲的劝阻。

抱起小方桌，在水井下冲洗得干干净净，又用抹布擦干了水渍。

这张小方桌，承载了无数美好的回忆。

无情岁月流逝。

老旧的桌面上油漆剥落，一道道裂纹张着口子。

叶长生甚至还看到了一个深深的“天”字刻痕，被裂纹撑开得歪歪扭扭。

那是小学时调皮的自己刻上的。

那时的自己心比天高，哪里能想到自己如今的落拓。

便在这时。

一行暗金色的提示条浮现在眼前。

【你动手清洗了家里的餐桌，完成了系统任务。】

叶长生心头一怔。

这么简单，任务这就完成了？！

自己只是清洗了一张餐桌而已，这么简单的任务，不知道系统给我的奖励到底是什么？

【你收到了系统奖励：可施展植物祛病术一次，施展范围：两亩土地上的植物。】

叶长生望着金光闪闪的提示条，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植物祛病术？”

“系统给我的这个奖励有些特殊哦！”

“这植物祛病术，顾名思义能祛除植物的病害，不知道有没有用武之地？”

他正在沉思。

又是三行金光闪闪的提示条浮现在眼前。

【请在两天内施展植物祛病术，过期奖励消失。】

【施展植物祛病术，并帮助家里增加收入后，可获得系统奖励。】

【下一个系统奖励：疾病痊愈进度5%，疾病引起的疼痛和不良反应消失。】

“两天？”

“这条件太苛刻了吧？”

“不过，为了系统奖励，为了我胃癌早日痊愈，必须抓紧了。”

叶长生抱着小方桌，刚刚放到灶房中。

母亲便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腊肠蒸饭端了上来。

“娘，这么快？”

叶长生有些诧异。

一旁的父亲接过了话头。

“你娘听说你要回来，昨晚就做好了，刚才只是热乎一下。”

叶长生听了，眼眶又是一阵温热。

他赶紧埋下了头，借着扒饭的动作，掩饰着自己泪光朦胧的双眼。

“大大，娘，你们一起来吃。”

母亲摆了摆手。

“我们不饿，你吃了先睡会儿，我和你大去趟梨园看看。”

“唉，愁死人了，梨子这就要熟了，生了黑星病，可咋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