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潜龙在渊，一鸣惊人的秦慕白

书房内，看到四位弟子尽数到达，白起点头后，抛出了话题。

“你们几人都知晓，我大秦自从进攻韩国以后便陷入战争泥潭。

韩国原本想要割地以求息兵。

可那上党郡郡守冯亭因与我大秦有间隙不愿降秦。

私自将上党郡内十七城献给赵国。

赵孝成王既然不愿放弃这到嘴的肥肉，自然要与我大秦做过一场。

我大秦与赵国因争夺上党郡，在长平之地已经和赵国军队耗时三年。

根据准确消息，赵国已经换下大将廉颇。

新任主将为曾打败过我大秦的赵奢之子赵括。

赵括此子与老成持重的廉颇不同，攻击性更甚、性格锐意进取。

大王已经暗中换下王龁，任命我为统帅，不日便会点齐兵马开赴前线。

今日我的问题便是如下：

此战对于大秦的影响如何？

若换成是你们为主帅，该如何打？

战机在哪？

此战结果如何？”

此言一出，书房内陷入一片沉默。

这种问题，便是那左丞相李斯，估计短时间内都尚且不能精准做答。

可秦慕白对于长平之战可以说在熟悉不过了。

古代各大经典战役推演，长平之战绝对是绕不开的坎。

眼见其余三位弟子默不作声，像极了上课时老师点名之时那般缩头乌龟模样，也不甚在意。

这时候，自然得当仁不让，自古以来的谦逊，在这里可不适用。

瞻前顾后还想要那武安君府少府主之位，怕不是在想屁吃！

随着秦慕白起身，其余三人眼里的错愕根本掩饰不住。

年轻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坚毅，让人不自觉重视接下来的回答。

清了清嗓子，秦慕白铿锵有力的回答。

“长平之战双方投入兵力过百万，道上句关乎大秦国运都不为过。”

白起点了点头，期待接下来的才艺展示。

说完，秦慕白说了些似乎与长平战事无关的话题。

“如今我大秦国力鼎盛，堪称历代之最。”

“可即便如此，这场提前而至的大雪，我大秦境内子民少说会有三万人死于饥荒和寒冻。”

王翦（白起大徒弟）：“师弟你所言或许为真，可这与长平之战有何等关联？“

秦慕白：“当然有关，而且大有关系！

我大秦尚且如此艰难，国力不如大秦的赵国只怕损失会更甚。

须知长平之战开战至今已逾近三年。

在此期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人数恐不下百万之巨！

苛捐杂税、天灾人祸、粮食歉收，导致民不聊生。

我华夏大地到处都是受灾地区，哪里如同这咸阳城内安定。

我随师傅亲眼见证过这等兵荒马乱之下各种人间惨剧。

粮食短缺演变成大灾荒。

你们知道城外人民的真实生存现状吗？

许多树上别说树叶，就连树皮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草根、树皮皆尽之后，道德底线便开始沦丧。

人在饥饿之下，求生的本能太过于恐怖。

吃观音土撑死的有之！

因饿而自焚的有之！

易子相食的亦有之！

以人为粮，穷苦百姓将妇女、幼孩卖于市，谓之菜人，屠者买去，如割羊豕。

我在坊市间的听闻，让我至今依旧触目惊心。

秦慕白用最平静的话语，诉说着这个世道最可怕的一幕。

三人听到这些，皆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们三位都与咸阳城内望族权臣沾亲带故。

也是各自族内花了不菲代价才塞进武安君府的。

自然，这等场景哪怕书里都不曾见过。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各朝各代都会发生的。

尉胜（国尉尉缭之子）：“只听父亲说起过百姓惨状，未曾想艰难至此！”

秦慕白缓缓点头以示肯定，继续开口说道。

“现如今，浅谈下各国国情与实力。

周，周赧王姬延已如风中残烛，周名存实亡。

齐，齐湣王田地为人外强中干，自不足为惧。

韩，韩桓惠王割地后现人寡势微，已然没落。

燕，燕武成王无才，虽号武成，却不堪大用。

魏，魏襄王魏嗣无权，与大臣每日尽是拉扯。

楚，自吴起与楚怀王熊槐之后，国力被我大秦罄灭，不足为虑。

这些国家，各自有着致命缺陷，实在无法与我大秦相提并论。

当今天下，也唯有赵国与我大秦可堪一战！

自赵武王胡服骑射，游射骑兵显赫伊始，赵国军力大盛。

长平战场，赵国便在此投入不下五十万军队。

当然，我大秦同样不遑多让。

在这长平战场投入六十万大军与其对峙。

长平战场投入不下百万规模的部队。

两国之间的胜者，当为这天下霸主是也！”

白起闻言不由眼神一眯，这小子好敏锐的战争意识。

“陛下何尝不知体恤民情，实乃迫不得已。

不是不能管，而是顾不上。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

这场赌上国运之战便是最为主要的。

其他的一切，都得为此让路。

哪怕这一切非常沉重，也必须狠下心来。

长平之战若胜，赵国可灭！

赵国灭，其余如周、齐、韩、燕、魏、楚，这些国家有谁是一合之敌。

届时，陛下至此与民更始，充盈国力。

这般下来，其余各国便如土鸡瓦狗一般。

最多二十载，大秦便可以举一国之力兵出关中，尽数消灭这六国。

至此，开大秦朗朗乾坤之盛世，还天下之承平，大定天下！

而似我等众人，将千秋万古被传颂！”

秦慕白越说越激动，气势逐渐强横。

此间三位弟子也被秦慕白豪情感染。

冯信（御史大夫冯劫之子）：“便是要为开大秦盛世走上一遭，方不负此生！”

王翦：“大丈夫当如此！”

尉胜：“这长平战场，我便要为我大秦添一分力！”

哪个华夏儿郎能拒绝开疆裂土的诱惑。

说到还天下之承平、大定天下时，那股英雄气概扑面而来。

此时的秦慕白哪还像十岁孩童，在白起眼里分明是他大帅赢不凡复生！

锐利的眼神中散发无穷当者披靡、所向无敌之神色。

“这孩子，太像大帅了。”白起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