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钟粟应该在离开之前,主动去商容比干等人府上拜访道别的。
不过他昨天喝多以后,商容比干好奇大王和他喝酒的原因,恰好主动到他府上坐了一阵。
就这样,如今的钟粟全无后顾之忧,就那么洒脱的一人一虎,好奇的跟在孔宣的队伍里,一路朝三山关的方向走去。
眼看钟粟跟的越发自然,甚至都和自己的偏将畅聊起来,孔宣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他打马掉头,窜悠到钟粟身侧,语重心长的对钟粟问到。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居然要随我往三山关去。
可你的官职呢,已经请辞了么?”
话音落下,孔宣还有点感动,多好的孩子啊,大夫官职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个仆从都不带就跟自己跑了。
如果这孩子没那么黏人就更好了!
听到孔宣的问题,钟粟咧嘴一笑。
“区区大夫官职而已,哪有练气修行重要,我意已决,大兄不必劝我!”
“啊这。”
孔宣眉目一滞,看向钟粟的眼神顿时多了点点欣赏。
钟粟我弟虽然过去不咋懂事,但这洒脱的风格还真有点修行人的味道。
只是,钟粟我弟身上背着的担子不只有官职吧?
于是孔宣继续问道。
“那你还有封国吧,你跟我练气修行,你的封邑怎么办?
你总不能连自己的姓氏和封地都不要了吧?”
在大商时代,每个人的姓氏都有很多种。
除了天生的姓氏以外,他们还会根据各自的封国改变自己的姓。
就比如钟粟家,他们原本是姓傅的,他们这一支的起源傅说,当初只是个无姓的刑徒奴隶,盘庚将傅地赐给傅说当封国以后,傅说的后人才有了傅姓。
后来经历数代人皇以后,傅家没了傅国的国土,直到钟粟太爷爷的那个时代,他们重新获得了钟地的分封,于是他们就改姓钟了。
这一点,比干也是一样的,比干本是大商王室,他随历代商王氏,姓子讳干名子干。
但子干成年时,太丁把比邑分封给了子干,于是子干也被称为比干,而比地也因此被称作比国。
如今面对孔宣的问题,钟粟悠悠然耸了耸肩。
“大兄,弟不是说了么,区区姓氏和封国而已,哪有修行练气重要。
我不止请辞了大夫官职,就连封地我也向大王请退了,从今往后,大兄称我一声阿粟就好,因为钟没啦。”
“啊这这这?!”
看着全然不在乎的钟粟,孔宣着实有些麻了,这她娘的也太洒脱了吧,姓氏都不要了,只要修仙?
揣着惊诧,孔宣仔细端详阿粟好久,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阿粟!”
他突然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虽是人族,性子却一点也不像人,倒像是大兄见过的其他无根无源的先天生灵。
相信大兄,你一定会有所成就,更何况你还有我孔宣护道!”
说到这里,孔宣对阿粟更看重许多,如果他曾经只把阿粟当成是有天赋的道友。
那如今,他一定要在有天赋前面加上个大字。
大有天赋!
一时间,孔宣又感觉到被重视的滋味儿了。
阿粟我弟为了自己,这可称得上抛家舍业,实在是太诚恳了!
心情大好之下,孔宣干脆从自家龙马背上跃起,跳到了虎娇身上。
抬脚踹一踹十分不满的虎娇,孔宣嬉笑着对白虎说道。
“兀那白虎,我可是你家老爷的大兄,对我客气一点。
对了,你这虎虽然年轻,但有自家传承在那,你也该会一点大小如意的神通吧?
快快变大,正好这旅途无甚意思,我要和你家姥爷在你背上吃几杯水酒。
来人呐,分出一支队伍去周边地界猎点妖类,挑点下酒的品类炖他一锅,再去附近县城寻富户采买些奴隶给我弟家白虎吧唧吧唧嘴。
奴隶要南蛮那边的黑奴,他们肉更劲道,更有嚼劲,今儿我非请阿弟家坐骑吃点好的不可!”
说到这里,孔宣又踢了踢虎娇,笑道。
“怎样,虎娇,老爷对你好不好?”
“谢谢孔宣老爷~~~。”
一听说有零嘴,虎娇别提多听话了,只见她摇摇屁股,转眼就从丈二高度,三丈长短,变成一个五丈身高,十数丈长短,甚至肩宽也超过三丈的庞然巨物。
钟粟微微一愣,整个人顿时陷进虎毛里,满脸幸福的被毛毛团成一团。
还是孔宣将他从虎背里拽出来的。
安顿好钟粟,孔宣笑着伸手到怀里一掏,一扇雕刻着凤凰图案的圆桌被他从怀里拽了出来。
“好久没和别人喝我这龙凤时代遗留至今的酒了,这酒时运绵长,内蕴仙灵气不亚于蟠桃一流,你只需饮上一杯,至少能长寿千载。
作为你的领路人和护道人,我虽给不了你大教传承,但大兄身上的宝贝可不次于大教弟子,甚至更多!
除了道行以外,让我看看,粟弟你已经有了法衣,暂时只缺一件趁手的兵器灵宝是吧?”
说到这,孔宣有点犯难了,粟弟这是从哪搞到的法衣啊?
孔宣出生这亿万年来,始终钻研五色神光,身上还真没什么趁手的兵器可以给。
原本,他还想着再和阿粟见面时,送粟弟一件由凤凰羽毛化成的长袍或者大氅。
但现在,粟弟有法衣护道的话,就暂时不缺自己的毛了……
就这样纠结片刻之后,孔宣猛的拍了拍自己额头。
“有了!”
一边说,他一边伸手到自己屁股上摸了摸。
“哎哟!”
片刻之后,孔宣揉着屁股,将一支五光十色孔雀翎羽拽了出来。
心疼的将自己尾巴毛送到嘴边,孔宣对那尾巴毛轻轻一吹。
伴着五色光芒的闪烁,这根孔雀尾羽华光尽消,变得低调起来。
至此,孔宣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将羽毛送到钟粟手中。
“阿粟啊,你得理解,哥哥神通广大,从来无需灵宝护道,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家伙事可以送你。
所以呢,我在这根不知道什么鸟的羽毛里存了一道五色神光。
我教你哈,等你以后见到什么称心的兵器在别人手里时,你只需捻着羽毛朝那人轻轻一刷,便能将别人的灵宝变得与你有缘起来。
很神奇吧!”
话音落下,孔宣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仓促的将羽毛插在钟粟头上。
那羽毛顿时化成一缕青丝,盘在钟粟鬓发之间。
感受着额前多出的一绺头发,钟粟微微一愣,接着迷茫的搓了搓那绺头发。
没记错的话……
你刚刚是从屁股拿出这根羽毛,然后插在我头上的吧?
这位置有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