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义不辞难

漠沙孤狼将一路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闻人高寒。说来也怪，漠沙孤狼只要与闻人高寒碰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跟别人在一起，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

为这事，绯云孤鹜也曾私下里问过闻人高寒。闻人高寒告诉她，漠沙孤狼不是说过么，他们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你别看他与别人在一起，少言寡语的，可你知道不开口的和尚经不错，人家心里亮堂着呢。”

漠沙孤狼说：“哥，你说，我在巴赫尔国遭到无人机的跟踪或者无人机的算计也就算了，我在雨斯国，那可是我的祖国，我有一段路程也遭到无人机的跟踪，这让人真的不爽。”

“这也很正常，科技发达了，每个人都在阳光下生活，我们又不干坏事，又不谋私事，坦坦荡荡为人，还怕那干嘛？不够，会不会是赛伦帝国的人干的？”

“可能性不大。因为雨斯国每一片阳光能到的地方，我们的电子警察都能照应得到的。再说，我嫂子绯云孤鹜卫星团队还是非常厉害的。我们国家的领空是排他性的，一旦有非本国的飞行物进入，是一定会被警告驱离的……”

“那你就没有想过是雨斯国的人在护卫你？你以为你自己是普通人？”闻人高寒诡秘莫测地笑道。

“对呀。我从来就没有高看自己，我认为普天下的人都一样啊。”漠沙孤狼感觉自己像个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忽然有人给他打了一道光，他对闻人高寒笑了，他问：

“哎，巴赫尔国，那个路上接我的女子，她的卫星通隐形耳麦怎么也能接收到我们总部的电话？”

“她呀，是我派去的。”

接着，闻人高寒把巴赫尔国目前遇到的困难，详细地说了个遍，他忧心忡忡地向漠沙孤狼表示：

“现在，我和我的团队是履险犯难，而巴赫尔国是天步艰难。我们已倾尽全力，却苦于无计可施，我们通过超算，无数次兵棋推演，宛如沙上垒堡，每一次模拟都以我们的失利而结束，这让我们险入深深的困扰之中，仿佛困兽之斗，无处之逃。”

“面对赛伦帝国在社会各层的深度渗透，我们欲挥剑反击，却发现我们的手脚原来早已被牢牢地束缚住了。”

“看来巴赫尔国，现在的情形只有打游击了。”漠沙孤狼不假思索地说。

闻人高寒说：“都什么时代了，现在的整个社会环境早已不适合打游击了。而且现在打不得游击。你想，现在要么不打，要打就是无人机，智能武器，就连地雷都是智能识别的。打游击战，必会遭到对手的疯狂报复，现在的工业又那么发达，弹药根本就不计成本，这样一来，只要战争被点燃，那无辜的平民百姓首先就成了冤大头，成了受害者……”

“那不行，不行。”漠沙孤狼急忙说，“现在看来最好的模式也就是那拉纳德那种方式了。”

“因此，此刻，我们想到了你。”闻人高寒接着说，“坦白地说，请你过来，是努努吉雅极力建议的。毫无疑问，这里的人民对你寄予了巨大的厚望。”

“努努吉雅是谁？”

“就是那个迎接你的女孩。”

“是她？”

“怎么？有什么意外吗？”

“噢，没有。”漠沙孤狼有些难为情地说，“厉害，我领教过了，不过，我很好奇，她怎么会了解我的？”

“还要解释吗？”闻人高寒笑着反问道。

“不必。”漠沙孤狼也笑道，“事情总是经过了才知道其难。老将军伊德尔汗已经与我深入交谈过。希望我这次来，能帮他们培养一支精英黑客军团，然而，这并非易事。黑客并非培训就能孕育而出的，他们需要的是机缘巧合，特别是个人的努力和悟性。

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有黑客，但他们都是自我修炼而成。这与科学家的成长之路相似，谁见过有专门培养科学家的学校吗？又有哪一个科学家是学校培养出来的？

如果一个人没有天赋，无论你如何培养，也难以塑造出真正的人才。退一万步说，如果一切都如人所愿，人类社会早就超越现状千倍万倍了。”

漠沙孤狼认真地说，“承担责任容易，卸下责任难。有些事，我们能理解，但未必能做到。而我们能做到的，别人也未必不能。

人类总是一个先进与后进，超越与赶上的过程，就个体的人来说，无论是谁，永远都不要认为自己能超越他人。有的只是暂时的先进，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只有先后的问题，没有谁永远先进，谁永远落后的问题，因为我们的整个世界总是日新月异，时时在变，天天在变，月月新，年年新……

某些方面，某些人可能先到，某些人可能后到，这在时间点上，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实际上，这不是人类智慧的问题，而是时间先后的问题，方法的问题。找到方法了，一切也就决定了。

举个例子，比如登山，从向阳坡可上去，从背阴坡也可上去，其实还有一个最简单办法可上去，把飞机开到山的上方，然后从空中跳伞而下，不也能到山顶吗？其实呢，人类有时候过于拘泥于什么方法什么理论，而勿略我们最终的效果最终的目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闻人高寒笑着问。

“我们先解决现实的问题。”漠沙孤狼说：“打个比方，我们现在得到一堆活蹦蹦的鱼，要让他们活下来，就得先找到可让他们活下来的水，而这个水必须是现成的而且是必须适合生存的，而不是说等到未来把沟开好，引水过来解决，如果是那样，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等你把沟开好引来水的时间差，那一堆鱼早已死了，早已不存在了。那时我们现在的一切努力，还有意义吗？”

闻人高寒听了漠沙孤狼的话，深以为然。他告诉漠沙孤狼，他们面临的问题是现实的，而且是迫切需要解决的。

闻人高寒说，努努吉雅和巴赫尔国的人民，他们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加焦急。自从星河依梦和霜雪千年回来后，他们修复了指挥中心的高级指挥系统，使其重新投入工作，然而，根据现有的条件，电脑模拟的结果并不理想，因此问题一直没有的得到有效的解决。

当前，许多人提议伊德尔汗老将军采用那拉纳德模式，但是该模式在巴赫尔国的现有社会基础上无法实行。他们也曾尝试着将社会条件数据输入电脑，然而结果令人失望。

闻人高寒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他知道，只有克服重重困难，才能让那些无助的生命在这片本就熟悉的土地上找到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

漠沙孤狼听完闻人高寒叙述。他眼中仿佛已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相信只要齐心协力，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明白你们的困难了。”漠沙孤狼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理解和同情，“我现在需要一个独立办公室，里面需要纯国产的六台电脑。办公室内的电子设备必须都是国产的，不能有赛伦帝国的产品。他们的产品留有后门，有时候会干扰工作，甚至盗取信息……另外，在我工作期间，不要让闲杂人员进入我的工作室，我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