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城客栈。
萧峰躲在窗外,通过缝隙朝屋内望去。
马夫人看到段浪出现微微一愣,惊诧道:
“段郎,十多年不见,你竟还这么年轻?”
段浪来找她在她意料之中。
但如此年轻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简直就像二十七八岁意气风发的青年,就如同当初她初见段浪一样,仿佛这十多年的时光没有在段浪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比段浪小了七八岁,保养很好,但脸上也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因为我变成鬼魂了啊!”
段浪径直走到炕上坐下,此时入冬,这里靠近北方,天气已冷了下来。
好在这房中有火炕,并不冷。
“段郎真会说笑!”
马夫人提起酒壶斟满一杯酒,款款走到段浪身前,嫣然一笑:
“段郎,我敬你一杯,驱驱寒!”
接过酒杯,段浪却没有喝,拇指食指轻轻转着酒杯,玩味道:
“小康啊,你这酒我可不敢喝,我还不想成武大郎!”
其实他是修仙者,这酒有毒也毒不倒他。
相当于百毒不侵。
“段郎还在生气我诓骗萧峰说你带头大哥,让他去杀你的事?”
马夫人哼了一声,腻声道:“你个没良心的,我独个儿在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冤家。”
“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哪里想到来探望我一下?”
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了。
段浪冷笑不语,就看你一个人静静表演。
“我告诉萧峰你是带头大哥不过是想让萧峰带我来找你,若非如此,你怎肯来见我?”
马夫人满脸委屈:“我听说了你练成了六脉神剑,神功盖世,萧峰压根不是你的对手。”
“否则我是万万不会出此下策。”
“只因为我太想见你了!”
“原来是我误会小康你了啊!”
段浪笑了笑,看不出这话到底是何意味。
“你个没良心的,扔下人家这么多年,如今一见面就板着脸质问人家,跟审犯人似的!”
萧峰在外面听着马夫人和段浪的对话,三观颠覆。
尤其是看着马夫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斜睨着段浪。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外表冰清玉洁,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的马夫人竟还有如此放浪的一面。
马大元尸骨未寒,她却能跟段浪打情骂俏,谈笑风生。
“怪不得伯父说马夫人不可能替马大哥报仇,看来伯父早就知道马夫人压根不在意马大哥!”
萧峰心中暗道。
“小康,我很好奇,那萧峰在杏子林事件前从未见过你,你为什么非要把他搞得身败名裂,还借我之手把他杀了?”
听到段浪这话,萧峰顿时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他也好奇得紧。
他可从未得罪过马夫人。
“之前从未见过我?”
马夫人呸了一声,冷笑连连,甚至带着几分恶毒。
她本不想回答,但她忍不住。
“那个自高自大,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的傲慢家伙,直娘贼,猪狗不如的契丹胡虏,不将人家瞧在眼里的畜生!”
听着马夫人这狠狠的怒骂,萧峰惊呆了。
他不在意别人骂他。
但他想不通他到底怎么马夫人了,竟让马夫人如此痛恨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马夫人强奸了呢。
“萧峰到底把你怎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段浪问道。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帮萧峰解惑而已。
“那萧峰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臭叫化的头儿,有什么神气的?”
马夫人愤愤不平,狠狠道:“那年洛阳百花会上,我在那白牡丹旁这么一站,会中的英雄好汉,哪一个不向我呆望?”
“哪一个不是神魂颠倒地瞧着我?”
“偏生萧峰那畜生竟连正眼也不向我瞧上一眼。倘若他当真没见到我,那也罢了,我也不怪他。”
“他明明见到我的,可就是视而不见,眼光在我脸上掠过,居然没停留片刻,就当我跟庸脂俗粉没丝毫分别。”
“伪君子,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百花会中一千多个男人,就算德高望重之辈,不敢向我正视,乘旁人不觉,总还是向我偷偷地瞧上几眼。”
“只有他自始至终没瞧我。”
“他是丐帮的大头脑,天下闻名的英雄。洛阳百花会中,男子汉以他居首,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
“他竟不向我好好地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
“那一千多人便再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
萧峰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被马夫人搞得身败名裂,甚至诓骗去杀段浪,究其根本,竟只是当年洛阳百花会上少看了马夫人一眼?
“怪不得伯父说马夫人嫉妒报复心强,这也太可怕了!”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萧峰鸡皮疙瘩掉一地,毛骨悚然。
这个原因他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
因为。
在他印象中,压根没在洛阳百花会上见到马夫人。
“小康,你报复心可真强,萧峰仅仅因为少看了你一眼,就被你千方百计弄得身败名裂,借我之手将其杀死。”
段浪随手放下酒杯,叹道:
“我扔下你这么多年,你还不得一口一口把我咬死,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段郎,萧峰那个叫花胡虏岂能与你相提并论,人家想你念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你?”
马夫人颈中扣子松了一颗,露出雪白天鹅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
她越说越低,段浪只觉她的说话软洋洋的,说不尽的缠绵宛转。
听在耳中当真荡气回肠。
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
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出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
段浪前世今生,阅女无数,像马夫人这般妖媚的女子却不多见。
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又是另一种风流。
“段郎,你摸着人家的良心说,人家会害你吗?”
见段浪不为所动,马夫人握着他的手放到某处。
她坐到段浪的大腿上。
“人家诓骗萧峰你是带头大哥也是知道萧峰不是段郎你的对手,人家对天发誓,绝无害你心!”
她脑袋靠在段浪肩头,全身便似没了半根骨头,自己难以支撑,一片漆黑的长发披下来,遮住了段浪半边脸。
她握着段浪的手,又稍稍用了点力:
“人家除了骗萧峰你是带头大哥,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感受着手中柔软,看着马夫人深情表演,段浪轻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醉人幽香气息,声音柔和下来:
“是我对不起你!”
其实在马夫人诓骗萧峰来杀他的那一刻,段浪就已给她判了死刑。
这种女人留着只会给他添麻烦。
必须死!
“好吧,我原谅你了。段郎,以后你怎生安置我?”
说到这里,她抬起双臂,环抱在段浪颈中,将脸颊挨在他脸上,不住轻轻揉擦,一头秀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
“我给你找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给你盖一座大房子,让你一声衣食无忧,再无烦恼,好不好?”
感受掌心好似有只小鹿乱跳,段浪缓缓开口。
四四方方的房子,还是修在地下的。
“好,段郎你真好!”
马夫人心中浮现一抹狠辣,星眼流波,嫣然一笑,撩人道:
“段郎,今日你怎么不......行了?”
以前段浪见到她肯定迫不及待想要跟她那个。
今天段浪竟然全程不动。
都是她在......
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