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勒内说的,忐忑不安地来到了三楼走廊的尽头,推开那扇教室的门。一股与别处截然不同的氛围扑面而来,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温暖而宁静。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洒在教室的各个角落,为这里增添了几分生机。
教室中央,一些乐器整齐地罗列着,它们静静地等待着被演奏的那一天。尤其是那架钢琴,静静地放置在窗户旁,仿佛一个优雅的守护者,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宁静的空间。看到这些,我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因为我从未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如此温馨的音乐教室。
但此刻的我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欣赏这一切。我焦急地喊了一声:“茱莉!”然而,教室里除了我的声音回荡之外,并没有任何回应。我快步走向教室的最深处,推开了那扇内门。
门后,我看到茱莉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身体被粗糙的绳子紧紧捆绑着,显得那么无助。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股愤怒和焦急涌上心头。我咬了咬牙,急忙跑过去,小心翼翼地解开茱莉身上的绳子。
“茱莉?茱莉你还好吗?”我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同时轻拍着她的脸颊,试图唤醒她。然而,茱莉似乎仍处于昏迷之中,没有任何反应。我更加焦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茱莉你醒醒,我是艾洛!你一定能挺过来的,茱莉!”
我不断地呼唤着茱莉的名字,同时观察着她的反应。终于,在我的呼唤下,茱莉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眼睛睁开,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茱莉,你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
“艾洛……”茱莉终于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烈火烧焦的木头,发出嘶哑而微弱的声响。她的双眼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和感激。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试图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但声音仍然颤抖而微弱。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刚要回答,我就想起了刚才勒内的叮嘱,他告诫我不要让茱莉知道我见过他。于是,我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话语,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我……我找遍了所有的房间,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你。”
茱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感激和疑惑之间徘徊。但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默认我的说法。
“谢谢你艾洛……”她再次开口,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已经多了几分温暖和感激。
“不用谢我,”我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要保护你,就一定做到。现在,我送你回家。”
说完,我小心翼翼地扶起茱莉,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出乎意料地轻盈,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我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再次受到伤害。
“对不起艾洛,把你牵扯进来,让你担心了。”茱莉靠在我的胸口,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我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和歉意。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此刻的我只想尽快将茱莉送回家,但是走出校园我又犹豫了,茱莉住在夜月公馆,和那群吸血鬼,我现在把茱莉送回去无疑是在自投罗网,我不知道今天勒内找我这件事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还是别人也知道,所以我不能冒险。
正当我犹豫不决,担心茱莉的安危时,一辆华丽的黑金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它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其不凡的价值。圣兰帝学院作为一所贵族学校,拥有如此昂贵座驾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这辆车却让我感觉到一丝熟悉,仿佛在何处曾经见过。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驾驶位上那张冷峻的脸庞。
“路——”我刚要开口,却被他冷冷地打断:“上车。”
我皱眉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满。我质问道:“凭什么?”路易没有回答我,只是用更加坚定的语气重复道:“别让我再说第二次。”他的目光如刀,直刺我心。
我冷笑一声,反驳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路易微微扭过头,看着我的目光微微闪烁,随即淡淡地开口:“如果你想让我们放过她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茱莉,她因为疲惫已经陷入了沉睡。她脖颈上的红痕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她所经历的痛苦。茱莉曾告诉我,她如果不顺从,就会受到虐待。这一刻,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定。
我咬咬牙,紧了紧抱着茱莉的手臂,低声道:“好。”我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将茱莉小心翼翼地扶进车内,让她在后座躺好。随后,我关上车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可以走了。”我看着前方,语气冷淡地说道。路易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启动了车子。
车子迅速驶离了学校,一路疾驰。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茱莉微弱的呼吸声,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这种沉默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仿佛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
路易专注地开着车,双手稳稳地掌握着方向盘,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他的脸庞在昏暗的车内显得异常冷峻,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
一言不发。
我靠在座位上,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与上次路易送我回家时不同,这次我更加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和背后的势力。他是吸血鬼,他是强大的来自黑暗的生物。然而这种认知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安慰。而我只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类,我或许只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甚至只是他们其中之一的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