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东京的时间都是平安无事。
但是直到TWICE坐上了离开的飞机，那天发生的事依然没有一个定论。
不过，既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事件的余波也就随着时间推移而缓缓散去。
小孩子是很容易受到惊吓，但小孩子也很容易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总之，好好地休息了一下之后，至少表面上来看，孙彩瑛和周子瑜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
在飞机上，周子瑜仍是读着那本没有读完的小说集，旁边的Sana则一如既往地好奇探头。
“《XX……作品，集合》？”
“是《川端康成作品集》啦，欧尼。”周子瑜无奈地举起书展示着封面。
“噢！我知道！”凑崎纱夏低声轻呼着，“《伊豆的舞女》啊！”
比起只能从扉页绘图风格上猜测书本内容的孙彩瑛，凑崎纱夏在弄清了作者名字之后，立刻就想起了这位在樱花享有盛名的作家，以及他那部被选入了国文教材的作品。
但对一向不爱读书的凑崎纱夏来说，比起这部小说，她更感兴趣的是周子瑜阅读它的心情。
或者说，小说的内容本身也让作为偶像的她微妙地有了一丝代入感。
偷眼瞧了瞧坐在过道另一侧的男人，见他似乎正在闭目养神过后，凑崎纱夏才很小声地问：
“你看到哪里了？”
“看完了。”周子瑜也小声回道。
“那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吗？”凑崎纱夏一本正经地说，“这部小说可是我难得的整本通读的书！”
“是吗？”周子瑜本能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但仍是很相信地点点头，然后问道：
“欧尼，你说，康成先生和舞女熏子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呢？”
“当然是有的！”凑崎纱夏很确信地说。
“可是熏子才十四岁……”周子瑜苦恼地看向她，“十四岁的少女，和十九岁的少年，怎么想也太小了一点吧？”
但凑崎纱夏却对此有不同意见。
只不过，她的意见似乎偏离了讨论的重点，延伸到了另外的方向。
“年龄不是重点嘛。”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一样兴奋，那双比常人更有神的晶亮双眼直直地盯着周子瑜，
“而且，你和叙植欧巴，不也正好差了五岁吗？”
周子瑜先是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颇觉无奈地叹了口气。
“欧尼……我在跟你讨论小说的内容呢，你——”
说到这，她也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郑叙植，然后才继续说：
“——怎么又说到我和叙植欧巴的身上了？”
“难道你不觉得你们两个之间和这本书的故事很有共通点吗？”
看着凑崎纱夏煞有介事的模样，周子瑜的内心居然也有点动摇。
她犹豫着问道：
“什么共通点？”
好，上钩了。
凑崎纱夏在心底偷笑着，然后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道：
“你看，除了年龄以外，他和康成先生一样，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而你也是很小就出来工作的女孩子。”
“……我也正在读高中呢，欧尼。”周子瑜很弱气地试图反驳，但凑崎纱夏完全没听，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而且，你们两个也是像康成先生和熏子一样，一个是成年人，一个是未成年，但共同点是都还没有过初恋。”
一贯很懂礼貌的周子瑜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又一次打断道：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恋爱过的？”
“哎呀，这个你先别管嘛。”Sana状似不耐烦地摆摆手把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
不过她忍不住为了自己的随意编排而有了一丝细小到不能再细小的歉意——她当然没理由知道郑叙植是否恋爱过，所以刚刚的话只是随口胡说用来骗小孩子玩的。
不过老实说，她对此也很好奇。
之后想办法打听一下吧？反正我们都是可以一起喝酒，也可以互相安慰的关系了。
凑崎纱夏想着些和事实完全不符的事情，嘴里则继续说：
“最后，你和熏子不是也很像吗？虽然还没成年，看起来却很成熟，只有走近之后才会发现你还是童心未泯到会看爱情小说的年纪——”
“欧尼！”周子瑜这才听出来，凑崎纱夏完全是在胡说。
“我不跟你说话了！”她赌气似地把书举得很高，挡在了自己的脸前。
同时，她也转身背靠窗户，表明了自己要和凑崎纱夏保持距离的态度。
“呀，子瑜。”凑崎纱夏却贴身向前，笑眯眯地小声说了一句：
“那可不许借着这个角度，偷看叙植欧巴的侧脸哦！虽然很好看，但偷窥是违反道德的哦！”
“欧尼！！！”
随着凑崎纱夏的坏笑和周子瑜的羞愤难当，飞机终于也抖动了一下，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行。
被这抖动震醒的郑叙植困倦地睁开眼睛，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他昨晚没睡好。
或者说，他昨晚根本没怎么睡。因为他一直注意着走廊上的动静，甚至睡觉时的房门都是开着的。
而让他觉得很无奈的是，除了正主周子瑜和孙彩瑛反倒睡得不错之外，其余成员们都至少都起床来周子瑜她们的门口看了一次。
尽管郑叙植把成员们都赶了回去，但带着朴志效的UU可不会听他的话。
而且，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意图，总之，刚开始还是UU领着满脸疲惫的朴志效，后半夜就变成朴志效带着快要睡着的UU在走廊上巡视。
揉了揉自己的眼圈之后，郑叙植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习惯性转头看向周子瑜的方向。
至于孙彩瑛，她正在郑叙植身旁专注地画着画——虽然郑叙植完全没看懂她画的是什么，真的。
结果，映入他眼帘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视野里，一向柔弱又好欺负的周子瑜正用两只手死死捂住了凑崎纱夏的嘴，而凑崎纱夏却面朝着郑叙植的方向疯狂挑眉，似乎想告诉他什么事情。
这对又是在搞什么？
郑叙植还是决定不要参与到这种朋友间的情趣上，于是便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那样收回了目光。
所以说，当TWICE的经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不仅有时要提高警惕，必要时还得装作瞎子和聋子。
郑叙植又用余光偷看了一眼孙彩瑛画纸上那个正跳着芭蕾舞的女孩，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JYP的公司文化，在培养出队友情的同时，好像也培养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