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真抠啊

唐代一两黄金42克，和现代一两50克差别不大。

一两黄金约等于十两白银。

一两白银约等于为一贯铜钱，即1000枚铜钱。

一两白银的购买力约等于2000元，1枚铜钱即1文制钱，购买力约为2元。

昨晚冯家大摆筵席，请客吃饭不算完，还非要送女人，送黄金。

按照唐朝的物价，百两黄金已经相当于现代180万元的购买力。

送黄金的好处是方便携带，百两黄金的重量，也就是4200克，八斤多点。

按理说，赵弘殷不应该再难为冯家。

但乱世将至，谁会嫌钱多呢？

在腰上缠个几十斤黄金，不过分吧？

县衙里有自己的厨房，专门给当值的官吏、官吏家眷提供饮食。

第一天上班，勤俭的赵弘殷没有外出消费，而是和两女一起在食堂吃晚餐。

一盘什锦野菜，一人一个鸡蛋，粟米管饱随便吃。

如花吃的精精有味，月里朵吃的直皱眉头。

赵弘殷看着月里朵，颇为好笑，作为砀山县第一青楼群芳楼远近闻名的花魁，接触的是达官贵人，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

被赵弘殷索要来，原本以为是要过少奶奶的生活。

结果却是断崖似的消费降级，心情可想而知。

如花：“冯大人，我和姐姐来侍奉你，身上没有一文钱，你觉得合适吗？”

赵弘殷知道如花是在为谁递话，看着月里朵问道：“月里朵，你是不是觉得苦。”

月里朵眼含泪光，语气哽咽道：“不苦，只要跟着大人，在哪里都是幸福的。”

赵弘殷看着努力维持白莲花人设的月里朵，越发觉得她的演技能秒杀一切小鲜肉。

对于月里朵，赵弘殷是势在必得的。

得到是结果，结果很重要。

但得到的过程也十分有趣，谁不想和偶像明星谈一场恋爱呢？

赵弘殷索要月里朵，绝不仅仅是贪图人家的美貌，优美的舞姿，跟女神长得像。

更是因为赵弘殷喜欢茶道，白水无味，还是茶喝起来，有滋有味。

“你俩现在是丫鬟，哪有没干活就领工钱的道理。”

看到二人低下头，露出失望的表情，赵弘殷才继续补充道：“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借你们点钱，你们要省着点花，我提前领的月银也不多。”

两女子又气又乐，气的是就允许你提前领工资，别人就不能领，

乐的是又回到熟悉的领域，在群芳楼，只要把客人哄开心，自然就有银子赏赐。

只不过现在被赵弘殷垄断了，只能伺候他一个人，失去了定价权。

“月里朵，你是契丹人吗？”

原本低头吃饭的月里朵猛然睁大眼睛，不知道赵弘殷问这个干吗？

这可是她心底最深层的秘密之一。

月里朵下意识的看向如花，如花的表情也有一丝丝不对。

三人的内心中都起了一丝波澜。

赵弘殷：“告诉我，你是哪一个家族的？契丹族现在选可汗的流程是什么？现在谁是契丹可汗？”

一连三个问题，把月里朵问懵了，但临场应变，可是她最熟悉的领域。

“大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路过草原的人贩子拐卖到了中原。我的记忆只有草原的舞蹈。我是述律氏家族的，我的父亲叫月碗。至于现在的可汗是谁我不清楚，因为每隔三年，契丹都会选择新的可汗。”

月里朵抬头看着房顶，似乎在回忆儿时的美好，又继续道：“牧羊牧马，依水草而居，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日子虽然穷困，但不像中原阶级观念这么浓厚，人欺负人。我特别想回到草原上，骑着马，驰骋在天地之间。大人，你会骑马吗？”

赵弘殷看着怀念家乡的月里朵，真想跟她回娘家，一起骑马，驰骋在草原上，于是道：“不会，我出门有车夫和轿夫。”

月里朵一时语塞，“大人想骑马，可以找我，我教大人。”

“好的。”

如花对着月里朵笑了笑，笑容中多了一分惊叹，演技真好。

月里朵也向如花眨了下眼睛，仿佛在说：演戏，我可是专业的。

月里朵的话，证实了赵弘殷的猜想。

她就是述律平，乳名月里朵，汉名平，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是一个非常喜欢汉文化的人。

在辽推崇汉文化。

他把述律平比作汉朝的萧何，说她像萧何一样聪明，勇敢有谋略，并将“萧”这样一个姓氏赠予给她。

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幸。

从此以后，辽皇后都会改姓为“萧”。

赵弘殷并不想就此放过二人，又问道：“你们觉得冯良建，冯大官人是好人吗？”

“好人。”如花轻蔑冷哼道，“您看我脸上的疤，您看我的腿，我被拐来之后，防止我逃跑，把我腿打断。

他们划伤我脸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我再反抗，那么等待我的，将会是死亡，

但我不想死，所以才过上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

月里朵轻轻拍着不断抽噎的如花，没有开口谈论前老板的好坏。

赵弘殷拿出十两银子，这可是他一个月的俸禄，约等于现代两万块的购买力，是他提前跟冯道支取的。

至于金子，那是他贪污的证据，暂时不想暴露出来，给朱温留下杀贪官的借口。

两女看的眼都直了。

以前在群芳楼，虽然客人多，

但挣得钱都被收走了，

现在成为丫鬟，挣得钱可是能自己能花掉的。

赵弘殷拿出十两中的一两，对二女道：“这是你们这个月的月银，我提前支取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添些衣物、日用品，给你们一天假，想去哪玩，去哪玩吧。等领工资的时候，别忘记还给我。”

“你是真抠啊！十两就给一两，以后一个问题一两。”如花说完，拽着月里朵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忘记从他手里拿走那一两银子。

赵弘殷心想，每人每月半两银子，那可是整整500文，约等于1000块的购买力。

只需要攒两个月，就能喝一次最便宜的花酒，不少了。

二女回到窄小的下人房，看外面没人，关上房门。

在好闺蜜身边，月里朵彻底歇下白莲花的伪装，厌恶的看着那老旧斑驳的墙面，整个房间小的只能放下两张床和一套旧桌椅。

就连床铺都有淡淡的潮气，更不用说整个屋里的霉味，令人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月里朵看着自己一身草原服饰，有些地方还镶嵌了银边，和这间破败的下人房是那么格格不入。

她不会去卖掉这身行头，那是她对付男人的武器。

路上，遇到几个县衙官差和杂役，原本讨好的笑容，在看到二女来到下人房后，又都露出鄙夷和好奇。

都是下人，穿这么好干嘛？

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不少蚊子，吸走她那饱含青春的血液，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度过多少难熬的夜晚。

月里朵道：“咱们不能永远待在这里，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花安慰道：“其实我觉得这里还好，赵大人什么活也没让咱们干，管吃管住，还有钱花，虽然不多，但胜在自由。你说他会放咱们走吗？”

月里朵反问：“走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