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谁能说自己的世界观是正确的

跟着丽贝卡回据点的路上，辰晨一直在思索、拼命的去思索。

【作为一个“神”，我是失败的。】

【我的傲慢、我的自大、我的理所当然将这个世界拖下了深渊。】

【作为一个“人”，我是失败的。】

【我只是在一味的模仿、构建我的人格。我认为平静的面对一切可以更加理性的思考，所以我并没有太多的同理心。甚至连我现在的难受也可能是灵魂对于人格的渴望。】

【这些都是无法逃避的事实，并不是我打个响指时间回溯这一切就没有发生，错了就是错了。而且我现在的情绪值甚至做不到回溯。】

【如果我给自己一拳我会好受些吗？也许会、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错了，就自省。将过错变成伤疤刻在我的灵魂上，让我每次思考、每次使用高维能力时去摩擦伤疤的纹路与痕迹。】

【想想该怎么做……辰晨……想想如何改变这一切。自己的情绪值可以直接撕开本界，甚至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直接去杀戮空间或者编织者那玩……草你他妈还想着玩！畜生！】

【不能逃，无论是痛苦还是美好、都不能逃。正视自己的错误，一切并非无法挽回。你亲手推动的世界变化，你就该承担此界因果。】

【想想该怎么做。在无法大规模获得情绪的前提下……该怎么做。】

丽贝卡诺有所思的看着身后一直在思索地辰晨。

发泄过后丽贝卡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辰晨也沉默不语，机械式的跟着她。就在一种古怪的氛围中三人到了据点。

丽贝卡将哈莉抱给辰晨后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四处探查无危险后谨慎的掀开了一个废旧井盖。

“主……”

“叫我辰晨就好。”

这是一个位于下水管道的‘家’，丽贝卡点燃了某种动物油脂做成的灯，墙上挂着一些手工制作的挂饰和彩绘装点，固定在管道上的木板上上铺着一块旧地毯，其上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用回收木板手工打造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几本翻阅得颇为破旧的书和一个瓷杯，杯中是清澈的水。

另一边的木板上，一个小巧的床铺安静地躺在那里，被褥虽不新，却洗得很干净，折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有个小玩偶，旁边是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摆放着几个简单的生活用品和一盆小植物，植物绿叶葱葱。

“主……辰晨……您在思考什么？”丽贝卡犹豫了会还是直接问道。

直觉告诉她主思考东西可能关乎这个世界的未来。

“这个世界怎么回事，新福音议会呢？IO呢？污雨又是如何产生的？”

“我从出生后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了，关于您的信息倒是到处都是……仔细思考下来，应该是有人在故意抹黑……”

“不，那些确实是我做的。”辰晨平静的看着丽贝卡。

贝莉卡瞬间破防。

“您到底在搞什么？上帝创造了世界还不停派天使来人间巡查呢，人间有问题他老人家还有灭世大洪水呢！新福音议会和IO早就打到天上去了，整个地球现在是太阳系最污秽、最肮脏的地方。人人互相狩猎——要么成为公司狗一辈子被公司压榨，要么成为一条鬣狗。我现在还在公司的猎杀名单上，不是因为我经常从公司员工身上撕肉屑，而是我他妈还欠着公司四万九千二百七十五支玫瑰天使！您到底在纠结什么？打爆这狗日的世界吗？这次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辰晨像想通了什么般，如释重负。

“我没有这个资格，至少现在没有。而且我失去了构建新世界的力量。”

丽贝卡黯淡的低下了头，手中的铲子与锅壁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给予这个世界本质是‘奇迹’。既然有人能在这个世界登上名为‘神’的等级，并且他还放任这一切发生，我要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看到的是一个生机盎然，人人如龙的时代。奇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虽然没听懂，但感觉您在想什么危险的东西，但是……”丽贝卡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但是，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很烂了，如果您打算做什么，就告诉我。”

“会死很多人。”辰晨轻轻好似说给丽贝卡说，又好似在给自己说。

“那又如何？”死人在这个世界是最小的小事。

“你说的对，那又如何。”辰晨笑了，笑得丽贝卡毛骨悚然。

“这一百多年因为我而死的人还少吗？我以【傲慢】创造了这个世界，现在它长歪了，所以我来修正它。以我的方式。”

“如果我真是个傻逼，在我创造的世界都不能登顶并得到改变它的力量，那我还玩什么速通。”

在这之前……

“醒来了就别装睡了。”辰晨将哈莉放在床上。

“嘿嘿……”哈莉坐起来，胳膊紧紧拽着辰晨。

拯救世界前，先得把这个麻烦解决了……虽然清绮那小笨蛋没有人类的情感价值观、但是都刷了那么久韩剧怎么都没点危机感……

“……哈莉，你现在能理解我说的话吗？”

哈莉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你以为的‘爱’，这是不正常的。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懂吗？”

“可是清绮姐姐说你们两就是一见钟情。”

“……？”

辰晨深吸了一口气。

“哈莉，这个世界现在不正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需要去纠正这个错误，会很危险，会死很多人。”

“我觉得这个世界挺好呀，有各种好吃的、姐姐、妈妈、现在还多了你陪我玩。为什么要纠正吖。”

坏了，虽然注射了抑制剂不那么癫了，但是哈莉的视角一直不对劲。

也许是自我保护，也许是天性使然，她能把各种外界的信息转化某种奇幻天真的世界观。

简称精神病。

不过在这个世界，谁能说自己的世界观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