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后要走的道路

“所以，七神真的有对人类的进化实行封锁吗？巴菲。”

维克托并没有立即选择答应加入，而是选择再考虑一下。

对此并不出预料的少女也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表示了理解。

她走的倒是也算干脆，甚至到了最后，他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维克托没问，她也没说。

【呵呵，你问一个七神敌对的势力这个问题，是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

巴菲的身影在他肩膀伫立，冷笑讥讽道：【若非神明切断了凡人晋升的通道，又怎会失去凡人的敬仰。】

【但若是神明不在意凡人的成长，神明……到最后也就与凡人无异了。】

【如果有人告诉我七神封锁了人类圣者以后的晋升途径，我自然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不过，也许说不定祂们只是想让人类存续下去也说不定呢。】

圣者以后的道路，呵呵。

人类啊。

果然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喜欢明知前方就是深渊，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踏进。

“这样吗？”

维克托轻轻笑了笑，倒是没有被巴菲的答案所影响。

拥有论坛，以及后世知识的，有很强的自己的判断力。

“露娜。”

维克托忽然朝身后沉默的少女轻声道：“也许七神真的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做出了怎么样的判断。”

“但我们不能因此，忽视七神们的贡献。”

无论七神最终的选择是什么，都不要忘记他们守护了这个世界最后的几块碎片，庇护了如今的人类。

“？”

听到这句话，露娜微微一愣，然后面无表情道：“主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才是魔神神选——”

她原本可一直都是黑夜与晨曦女神们虔诚的信徒。

“对啊，所以以后，说不定就需要你来提醒我这些话了。”

晋升的道路上，本就充满了未知与疯狂。

而如今的他，身边又多了一只魔神的投影，时不时的蛊惑。

他深刻的知道，世界上的东西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如若哪天他真的变得偏执，那么……也就距离堕落深渊不远了。

听到维克托这轻描淡写的话，露娜顿时错愕，旋即握紧了拳头，很认真的道：“我一定会做好您的“锚”，主人。”

“我相信你。”

维克托笑着转过身，不再理会叽叽喳喳开始不满的巴菲，重新检查了一遍盛放狙击枪的箱子后，陷入了思考。

自身的【学者】已经Lv8级了，距离进阶要求只差两级，低序列的开发还是相当容易的。

那么接下来，就需要研究一下自己的进阶选择了。

是否转职。

如果不转职的话，那么他就是以【学者】的序列踏入二阶，进一步开发大脑和思维能力。

这在晨星脉系，以及帝国脉系都比较常见，因为两国的学者途径特色序列——都是需要二阶学者满级后才能达到转职的基本需求。

晨星的特色序列高阶名称叫【占星术士】和【神秘学专家】。

而帝国就很好理解了，叫【机械师】和【现代专家】。

嗯，也有开机甲的，不过那是【士兵】途径的。

如果可以的话，维克托其实并不太想走晨星的官方序列，倒不是说他讨厌倾向于神秘学的序列，而是他前世在帝国的领域玩了那么多年，熟悉的完全是科技侧的路子——

总不能浪费吧？

这可不是游戏，而是现实，他没必要为了新鲜感，去浪费自己的经验。

而且，他的二阶肯定是需要转职的。

他需要尽快去提升自己的自保能力——毕竟那个神秘少女也说了。

这次袭击只是开胃菜……唉，人生艰难。

“只能走野生途径了。”

维克托叹了口气：“巴菲，可别告诉我你身为魔神的力量碎片，一点途径配方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巴菲嘎嘎笑着，戏谑的声音传来：【不过你确定吗，向一个魔神祈祷途径，在你们人类界，那可是被称为魔神脉系的存在喔。】

“当然，我确定。”

维克托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口道：“隐藏职业谁不喜欢呢，对吧，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可以走我的途径。】闻言，巴菲忽然轻笑道：【我掌握的途径为跟知识和时间相关的【全知】，虽然你的本源是信息，但勉强也算是知识的变种。】

【不过我不太推荐就是了，虽然我不会限制于你，但你的天赋在我看来确实更适合另一条道路。】

“直接说。”

维克托微微眯起眼睛——全知吗？

听起来还挺不错？

【入侵。】

【这是一条万物皆可走的路子，最重要的是——】

它符合深渊本身的定义。

巴菲笑了笑，将这句话咽下，轻声道：【它很强，维克托，这个途径，几乎就是为你的天赋，量身定做的。】

……

“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事情告一段落后，露娜跟着正在准备回生命救援中心的委托，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然呢。”维克托知道露娜想要问什么，他轻笑一声：“高阶升华者都出动了，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身份如今也不怎么见得光。”

嶪中是高阶的催眠能力者，拥有快速审问和确定情报的能力。

再加上自己故意留下的那名火系升华者，只要抓住，无论如何也能审出点东西来。

他为守夜人做了不少东西了，接下来交给他们就行了。

维克托从来没有忘记，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自保，哪怕是追杀秃鹫，强行报仇。

也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去做而已。

他一个连新手村都没出的一级小号，哪有功夫去纠葛一百级的副本，纠结怎么拯救天下苍生？对吧。

“所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继续呢？很奇怪……”

维克托找了个公共厕所，不一会，一个中年大叔从厕所中走出，隐入了夜色中。

“难道真的跟巴菲说的一样，我显得很喜欢作死吗？”

“……”露娜默默的点了点头。

维克托更无语了，于是他无奈道：

“作死和找死的区别，我还是懂的。”

……

当维克托从窗外即将返回病房时，他第一时间先利用感知，彻底扫描病房内部，确认没有监视或者留守人员后，才探出脑袋，看着仍然没有闭合的窗户，挑了挑眉钻了进去。

与他预料中嶪中这种人会果断在事后反将他一军，甚至可能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不同，他并没有在医院内发现对方乃至任何部下的身影——

想想也是，港口发生了如此剧烈的震荡，嶪中作为第一时间知情者，肯定会动身赶往，更何况那里有他需要追踪的凶手。

但对方没有留下任何反制措施，比如什么摄像头啊，监视人员啊之类的，他倒是真的感到了几分惊讶。

重新躺回病床，生命救援那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鼻腔，维克托点开通讯板，轻轻眯上眼睛安静等待着。

此时，已经深夜凌晨一点左右，嶪中并没有让维克托久等，大约过了十分钟后，他都快睡着了时。

震动传来。

也代表着对方的行动告一段落，港口那边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

“维克托，喂？你现在在哪！还好吗？！”

电话接通，维克托还未出声，那边就传来了对方刻意压低却又急切的质问，让维克托为之一懵，差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不是，对方这幅样子跟他想象中的不同啊！

怎么感觉对方在关心他呢？！

是自己感觉错了？还是自己对他的性格了解错了？

维克托迟疑了一秒左右，缓缓开口道：“我……没事，现在在医院。”

“哦……医院啊……”

听到维克托没事，背对着已经开始熄灭，但还冒着浓浓烟雾港口的嶪中顿时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的同时，眼睛也顷刻间眯起——大脑中飞速勾勒出港口到医院的距离，以及……大约需要耗用的时间。

电话中的声音互相沉寂了几秒钟，维克托坐起，靠在床上：“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嶪长官，如果没有的话，我打算休息了。”

“……我记得之前跟你通话的时候，你说你在远处观看是吧？那么，你能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对口供是吧？”维克托闻言，轻笑了一声道：“您不相信我当时在现场？”

“那倒不是。”嶪中回过头，余光中瞥了一眼已经被数位升华者押送着登上救护悬浮车，双腿还在飙血的年轻男子，淡淡道：“我只是想对现场情况做个最基本的了解。”

“哦，了解……行吧。”

维克托翻了个白眼，那不还是对口供吗？

不过，这次倒是对味了，对方那淡淡带着审问意味，却又轻浮的语气显然在发现他没危险后，又回来了！

维克托想了想，很快把他准备好的言辞，交代了出去。

主要是在现场的情况，包括少女如何如何大发神威啊，然后现场多么混乱啊，他多么害怕啊之类的。

“等等——”嶪中听着对方平静中带着戏谑的说辞，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言论，他都已经听过好几遍了——远处人群分开，瓦伦丁的身影走了过来，他干脆打断了维克托的描述，直接开口道：“也就是说你没参与对吧？不是……你花费了这么大工夫，躲着我跑出医院，然后你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干？”

“我也想干啊……”维克托冷笑一声：“但是狙击枪在你头顶上疯狂射击，是你你敢进去吗？！”

嶪中：“……”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忽然低声道：“所以，你真的不是那个狙击手？”

“……”

对方如此直白的询问，让在另一头，救援中心那黑暗房间总的维克托微微一愣——

这语气，不像是审问犯人的那种严肃，反而像是小时候他跟朋友在外面打了架后，面对来找麻烦的家长，萨洛蒙把他拉到一旁，悄声询问“真不是你先动的手？”那种语气。

仿佛只要他说一句不是，对方就会立即淡然的点头，然后来句：“那行，交给我吧。”

维克托奇怪的眨了眨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吸了口气按照原本的说辞道：“我倒也想是——但我如果是的话，也不至于昨天让我和露娜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对吧？”

“……”嶪中闻言，沉默。

确实。

维克托的语气中有几分伤感，这让嶪中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急切了？

但这也不怪他——

这一场超过五名中高阶升华者参战，两百以上装备重火力的雇佣兵厮杀的事情，到最后唯一的收获却是两名三阶的小喽啰……虽然审讯后，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抓住那个组织的尾巴……

那艘逃跑的运输巨轮也已经直接出动晨星全部的海防力量进行拦截，多半能拦截下来。

神秘少女踪迹不可寻，但好歹有真理共议会的标志，以及那一手让在场所有幸存者印象深刻的……重力场能力。

更何况对方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拯救无辜的善意倾向，确认身份的事情倒是也不急。

但除此之外。

却还有一个狙击手。

狙击手啊……一个强大到枪枪毙命，连续威胁到高阶升华者，甚至很有可能一枪将秃鹫做掉的家伙——无论如何，这号人物放任不管，都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第一时间怀疑维克托，也不是没有理由。

维克托离开生命救援的目的是为了报仇，而根据幸存者的说法，那名狙击手也几乎是一直瞄准秃鹫——这一点从弹痕，轨迹勘测也可以看得出来。

甚至连少女陷入了危险都不管不顾，这一点几乎可以排除对方是少女的同伴。

维克托前一次接通电话时，能够清楚的同时看到升华者战斗和少女冲了上去，也说明他的位置……几乎是绝佳的狙击地点，这种位置，港口很少，总不能他跟狙击手一人一个吧？

但你要说是维克托——嶪中自嘲般的笑了笑。

开什么玩笑呢，维克托作为公爵之子，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他的档案可以说是清白的跟一张白纸一样，而且随时可查，清清楚楚。

学会狙击枪？怕不是都没碰过……

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这家伙也的确并不简单……虎父无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