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质疑存在

A501寝室

“宝贝们，我先休息啦。”沈眠跟舍友打了声招呼，就拉上床帘，和朋友在微信上聊天。

“晚安。”封仪还坐在椅子上。

顾清影坐在床上，刚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电脑，手机便显示来电。

她起身：“好好休息，你下午站军姿的时候看着状态不太好，低血糖？”

“嗯，我有点。休息的时候一朋友给我了颗糖，到现在已经没事了。”沈眠倒是没想到，顾清影会注意在另一个队伍的自己。

她点点头。

“砰！”

关门声很突然，封仪被吓了一跳。

“真烦，和某人一个寝室。”秦宛丘摔门走了进来，在过道上瞥了眼顾清影，见对方没搭理自己，到了床上又低头看向她开口：“顾清影，你不会以为自己今天表现很好吧？”

“没有，不过谢谢你认可我，会继续加油的。”她没抬头，从桌子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径直走到阳台，戴上耳机接通了电话。没顾身后的秦宛丘什么表情。

“军训怎么样？”她还未说，电话对面的人便先开口。

顾清影忽而发笑：“傅燕，你有话快说。”

难道他要她说军训很好玩？还是要她说军训太累，求他走个后门？

那她，挺蠢。

“纪邶风是我表弟，你有事直接吩咐他。”傅燕倒没恼。

“人是你安排的？”

“身为你的追求者，当然要关心你。”

“呵，”怪不得她见那堂堂副教官连个古武者都不是，顶多算个会比划两下的花架子，“谢了，不用。”

她直接将电话挂断，没等傅燕的下句。

还以为祭暮的实力不够了，连个有实力的都拿不出来。

原来是有人自作聪明。

顾清影的胳膊搭在栏杆上，手自然下垂。她望向楼下，目光涣散。

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明明一堆破事，但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夜晚的凉风牵起几缕发丝，玉雕般的脸浮了迷茫。忽而，她的头剧烈疼痛，险些没站稳。脸上好似出现裂痕，攒眉扶额，在原地缓了好一阵子。

她十六岁时，这种莫名其妙的头痛症就出现在了她身上，查不出病因，试了各种方法都治不了。

她自己就是医生，竟然连自己身体出现什么问题都不知道，真是笑话。

顾清影低眸看了眼手机。上面是傅燕新发的消息，跟她道晚安。她没回，直接离开阳台。

封仪已经回了床上。

不用猜都知道，那通电话是傅燕打的。

也是，顾清影这般有多重身份的人，就傅燕和她最相配了。

如果不是死后一直在默默看着，她还不知道顾清影竟然隐瞒了那么多身份。

顾清影靠在床头，手搁在电脑键盘上。

十七岁时，封仪从颐城转到淮城念高二，和自己一个班。当时自己认识了傅燕，在隔壁班的老朋友忽然被孤立，身为转学生的自己也被班里同学排挤。

“莫名其妙。”

按理来说，封仪是封家小姐，不会无缘无故从颐城转到淮城准备高考。

而且这种行为让她恶心，明明在颐城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可以在颐城上个好学校，非要去淮城。她接受的教育淮城学生没有，学的高难度知识淮城学生也没有，她却拿着这些远远比淮城学生雄厚的资本，来淮城参加高考。

封仪刚转来时，还跟班上别的学生一起嘲笑她是个土包子。可是两个月后，封仪对她的态度开始好转。甚至那些原本和她一起玩，中途和封仪一起孤立她的人，又变回了与她友好相处的状态。

以及那个一开始想追杀她，连下七大国际通缉令的傅燕，竟然说要追求她。

顾清影不相信傅燕在将近一年的相处时间里没察觉她的身份。

两三个夜晚就是巨变，好笑。

她身边的全都是假的，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也是假的。

她敲击着键盘，黑底白字不停滚动着。

D只给了那人的号码，看着像假号码，查不到任何信息的那种。

但这对她这个第一黑客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调了联邦情报局的资料库，翻半天都没找到有用的资料。

D倒是给她来了消息

——【？】

顾清影瞥了眼，随手打了几个字过去。

QY：【你们系统太弱了】

锦鳞楼，S6专办，程宫站在门外。

“坐吧，”司窈用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示意常梧琬别干站在那，“先喝点茶。”

她让程宫又泡了一壶。

“你们那个教材我也看过了，说太复杂也不好，简单来讲就是学校老师们编教材的时候为了防自学，打乱了章节顺序，还把时间编得很混乱。”司窈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递给她：“如果你真想了解我的这门课，回去先看看这本吧。”

常梧琬双手接过书。

她摸着书的封皮，深蓝色，新中带旧，不是很旧：“《文化大纲》？”

这本书她很早以前听过，不仅厚还晦涩难懂，但内容是一个老教授写的，挺具有研究价值的。

“老师，我真的可以拿回去吗？”常梧琬摸了一下就放回去了。

这本书是好几年前的，现在已经绝版了，又是当年的知名教授写的，肯定很贵。

司窈抿了一口茶：“我本来还觉得没几个学生会想听我这课，毕竟听课名就知道以后不好找工作。估计都是来混点分数的。”

她低敛眸子，没有看常梧琬：“这是学校的，拿去吧，记得还回来就好。”

常梧琬颔首，说了声谢谢后便推门准备走了。

“我看好你，年轻人。”常梧琬闻声转身，只见司窈倚着办公桌，低垂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月华自一旁的窗户倾斜而下，将她的发丝染成银色，她缓缓抬眸看向自己。

她已经忘了周身其他的，只记得当初那双看向她，藏着隐隐月光的眼眸。于刹那间，那双眸子犹如翡翠，光华却在顷刻散去。

愣神片刻，她已经走到寝室楼下。兴许是月光有些刺眼，花了她的眼。

常梧琬仰头，皓月当空。

她刚刚在办公室紧张地都没看手机上的信息，室友估计要担心了。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抱紧那本《文化大纲》跑进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