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在此地度过一段时日之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时值深冬,世界仿佛被一层洁白无瑕的雪纱覆盖,连阳光也失去了往日的温度。在这寒冷的天地间,唯一一抹鲜艳的色彩,便是庭院中傲然绽放的腊梅。
“你不打算休息一下吗?”我气喘吁吁地问道,手臂已经酸麻得几乎无法动弹。
“如果你还想复仇,就继续吧。”她连头都没有回,挥剑的速度丝毫未减,汗珠从她的脸上滚落,而她的眼神却坚韧得如同梅花一般。随风飘落的腊梅花瓣轻轻落在她的发丝上。
我无言以对,只得继续坚持下去。
。。。。。。
六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我的剑术在这段期间里得到了飞速的提升,甚至已经超越了兰。明天便是猫族供奉首领的日子,我们将埋伏在路上,尝试刺杀这位首领。
复仇的时刻终于来临。
我和兰身着黑衣,面容被一块布遮盖,剑柄紧扣在背后,我们行走在通往野狗族领地的泥泞小道上,几乎无声无息。风吹过竹林,一只乌鸦在空中掠过,月光被竹子切割得零零散散,落在兰的身上,仿佛将她映衬得更加神秘莫测。突然,兰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她那双灰色的圆耳朵动了动,然后对我做了一个手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我微微点头,随着她轻盈地跃上梧桐树,树叶在脚下沙沙作响。透过繁密的叶隙,我瞥见一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近。
“这家人真是穷得叮当响。”一人扛着满捆的麦子,随意地丢在一旁,不屑一顾。
轿帘轻启,传出一句冷漠而残忍的话:“杀了吧。”仿佛生命的消逝不过是世间最微不足道的事情,“这种卑微的存在,何必让他继续苟延残喘?明日,我期待看到他全家的首级。”
“当然,一切将如您所愿。”那人急忙附和,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尖细的嗓音里充满了虚伪,“那么,您看是不是能……”
“动手。”兰的声音低沉而果断。她跃下树梢,手中刀光一闪,便割断了随从的喉咙。我紧随其后,纵身而下,迅速捂住那名守卫即将呼喊出声的嘴。
“想活命就闭嘴。”我刀刃紧贴他的颈项,威胁道。然而,他竟张开嘴,一口咬在我的手背上。我吃痛之下,只得松手。他立刻放声大喊:“有刺客!”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原本平稳前行的轿子瞬间停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而凄厉的尖叫声。一群恶狗如狂风般扑来,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露出锋利的獠牙站着粘稠的血渍,“一起上。”她懒洋洋的说,面对野狗的猛烈扑击,只是轻巧地一侧身,便巧妙地避开了。她手中的刀刃寒光闪烁,仅仅几次挥洒,野狗的尸体便滚落在地,鲜血如注,溅落在那些疯狂涌上的守卫脸上。然而,这些守卫仿佛中了邪一般,不顾生死地继续向前涌来,如同被群蜂引导的狂潮,盲目而坚绝,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的身影忽明忽暗,她的动作矫健而果断,每一次闪避都犹如黑豹般的敏捷和矫健。她手中的刀刃,就像一条灵活的青蛇,无声无息地在守卫的身上游走,每一次的挥洒,都伴随着鲜血的喷溅,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卫的尸体渐渐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我也不甘示弱,我的每一次闪避都仿佛是一场优美的舞蹈,灵动而富有节奏感。我手中的刀刃犹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出,都能砍杀几个守卫。黑暗成为了我的掩护,让我无声无息地在他们背后出现,一刀毙命。那些可怜的野狗们惊恐万状,试图利用他们靠在一起的视角优势来捕捉我的行踪。然而,他们注定是徒劳无功。因为我经过六年的速度训练,已经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轻盈地在树杈间穿梭,仿佛行走在平地上一般。
随着守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却始终未能捕捉到我的身影,连我的影子都未曾见过。他们在绝望中挥舞着手中的箭,盲目地射击,却如同在黑夜中摸索,找不到一丝光明,可直到我把他们杀光,幸运女神也没有降临在他们身上。
“厉害,厉害。”远处的野狗首领一直保持着冷静与淡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小猫崽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凶恶与残忍,仿佛要将我生生撕裂。
这四个字犹如一把锐利的刀,无情地刺入我的心脏,唤醒了我心中最痛苦、最深沉的回忆。那一刻,我仿佛被无尽的愤怒与悲痛所吞噬,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为家族复仇,将眼前的仇人彻底摧毁。
我如同一只疯狂的猛虎,不顾一切地冲向他。然而,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如闪电般射来,狠狠地穿透了我的腿。剧痛瞬间传遍我的全身,如同被巨锤击中般重重摔倒在地。喘着粗气,爪子狠狠地抓着泥土,试图站起来。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无法挣脱。灭家仇人就在我的眼前,他的身影在我心中愈发清晰。我心中的悲愤与疼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与悲愤中,我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