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虽不好赚但即是双方都能受益的事栗子又岂会让曾鸿雪白捡现成，而曾鸿雪初闻灵域虽无比震惊后经焚虚确认后亦来了兴趣：“草木系的御生珠眼下市价也就三千金币，因为优秀的炼丹师基本都在我们西风帝国，如此亦算是一种示好吧，且如此西风帝国才有机会发生更多丹界传奇，不过大多数炼丹师始终还是喜欢花一万金币去灵草园碰那运气，除了成功率亦和你之前说的亲和度密不可分，这样吧，你负责你的我这边自己解决，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回头我让心月过去找你，二品回源丹眼下基本都是她在炼制，她的成丹率是三成，我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品质稍要好些，但之前那几炉回血丹我的成丹率皆达到七成，假以时日直没准我亦能重见你当日辉煌。”
愿望虽美好但显然不太现实，焚虚再牛排毒养丹的能力亦绝难于专业户天毒珠相提并论，毕竟后者几乎是将丹毒扼杀在萌芽之中，狗喂太饱会成懒狗天毒珠又何尝不是如此，而栗子要的便是这六成饱才有的野性，来回这眼下虽亦存危机四周却终有一批深山打野岁月静好的兼真诚与虚假于一身的暗卫守护，何况天毒珠若喂得太饱可极易露馅，之前十成饱的天毒珠可是直接令战场的血腥恐怖场面画风急转为腐肉遍地血河尽黑，若非如此栗子等人绝不至于仗都打完有些天了依旧无能摆脱那心理阴影。
非是有意提及而是林心月炼制这回源丹至少气味方面与那会别无二致，好在这些日子经过接连不断的折腾栗子的小心脏早已今非昔比，否则还不得当场吐它个三天又三夜：“心月师侄，这也叫成丹，感觉和那两粒黑丸区别并不是很大啊，别告诉我真有秀儿会花大价钱买这难受。”
“没事，我们卖的便宜，价钱只是别家的三分之一，所以大把人排队，其实基本也就白送吧，但除了天丹阁总院几乎整个西风帝国都与我这相差无几。”
难怪曾鸿雪会有这露脸的机会让给林心月，不过之前青木替那女人溶合器灵的时候其实便已发现问题，如此非是人不行而是灵宠被人动过手脚，且矛头直指一人，天丹秀雅的掌门，宋涛，掌门是即管门中人亦管门外事，且不比丁钌那一心谋财的俗人，很多麻烦其实都是宋涛个掌门私下与人协商解决，这种角色亦确非曾鸿雪那种纯粹的完美主义者所能胜任。
此一类事哪怕并非宋涛自毁前程也必然知情，当然想从此等人精口中获取自己想要的情报仅凭这哎呀师弟的头衔可远远不够，不比对自己信心不足的林心月灵源极其深厚的栗子炼起丹来可从不管用料几何得多少钱才够，十枚起步那绝对得是基本操作，来回按着步骤来他亦不会出现废丹且丹药品质亦是越低越合适，问题是人品这玩意虽看不见亦摸不着但它若是找上了门哪怕随随便便亦能出现奇迹，栗子暂时虽还分不清品质但这枚回源丹无论色泽还是气息皆要远胜一筹那自然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哪怕剩下这九枚回源丹与林心月之前那枚品质方面几乎全无异差却至少能看可闻，顶着林心月诧异的目光栗子将之装入瓶中并附上纸条然后放置在洞府显眼处，纸条上写的是，离远些，碍我眼了。
谁需离远些自然谁拿谁清楚，不过栗子至少表面看起来是那种人畜无害的俊后生，此时又以宝丹相赠自多少得给些面子，何况任雅秀那公主在他的悉心教导下没准还真能顽石变美玉山鸡化凤凰，而这种事栗子可全不关心后续发展，来回人家有人家的职责他有他的活法，且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让这些家伙离自己远些，误会不误会结果差不多也便好了。
两手分举两丹瓶的他可得保持眼下这怒发冲冠的造型，掌门闭关门内自然是栗子这师步天大地大他最大，而师叔怒气冲冲而来又必然是冲着正闭关的掌门，真是拦也不是不拦又不行，所以门外值守的两名童子不但跪得默契更是干脆直接：“弟子拜见木师叔。”
词还没想好呢，此时脑子笨些的自然得先挡挡这枪，而脑子较为好使的宋远清亦不负重望：“木师叔，师傅闭关之前已经交待我俩，若是您来烦请丹序稍候，秋师弟，赶紧去把师傅珍藏那翠丝给木师叔泡上，我随后便引人过去。”
想把时间拖得足够久那自然得将一件事分成两件办，而秋白皓虽说脑子不如宋远清好使却也不是那省油的灯，等栗子坐下后才明白丹序这椅子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敢坐的，门内弟子陆陆续续赶来而到场之人尚有近半栗子没接受人家的提问，丹序说白了即是宋涛接待贵客的雅舍亦是谈经论道，据经论道胡说有道已是非常难为栗子这只半菜的鸟，何况道理再好亦离不开真金白银撑腰，如此一通操作猛如虎兜里只剩二百五自令人不禁感叹天丹秀雅这皇家学院的穷困潦倒，这哪里是什么讲解完全就是排着队找栗子这师叔领救济。
至于早在树下站了大半天的宋涛：“滋，这年头还炼什么丹啊，瞧瞧人家，随便当个一年半截的独行匪直比我这掌门家底还厚，唉，穷啊，这师弟找上门八成没好事，你个浑球居然还骗他当这散财童子。”
“叔，当时情况特殊侄…弟子也是情非得已，否则咱这的门只怕都不够师叔玩那暴力拆除，瞧，桌上摆的那俩瓶，怎么看都像是你一颗来我一颗，谁运气够好谁便能活，登高远眺楼内喧嚣，边关告急歌舞生平，弟子不是怕您脑门一热没能如愿死在战场上反亡于这儿戏嘛。”
“行，你叔我是被家里逼着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你又如何？”
“那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炼制出不死金丹让前线将士少丢点命，原本想得挺简单结果来了快两年干的都还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毕竟不像咱这得天独厚的师叔，丹圣哪怕只是路过都忍不住要教他个一年半截，且人家哪怕沦落为匪依旧能坚守自己心底的那分正义，不像某人，人前猛如虎人后哈巴狗。”
“浑小子，不当家哪知这柴米贵，若是公主殿下能稍微争点气咱天丹秀雅又何至于此，眼下不但拿不到津贴还得月月往里倒贴，皇命不可违，小民独唯坚啊，一会把你师叔领去我屋里，就说我闭关期间岔了气见不得光。”
现场虽仍有不少人扎堆等着领钱但栗子可能眼观六面耳听八方，二人这对话即是一字没那尽数听全自也就只剩下苦笑了，如此宋涛这屋里的黑灯瞎火还何来预料之外：“师兄，听远清说你闭关时出了点麻烦，原本师弟不该此时打扰但师弟确实挺急，因为我和心月师侄炼制的回源丹完全不一样，还望师兄能给师弟一个合理的说法，气这么快就顺了。”
“无妨，师兄我不差这口气…三阶，莫非只成丹这一枚？”
“不够？”
“够，基本能回本，至于心月灵宠那毛病，任何挂靠在天丹阁名下的丹院学府皆要守这规矩，日后师弟你亦无能例外，天丹阁虽张扬跋扈但人家确有这实力，如今西风帝国近七成丹药皆出自人家天丹阁，说是说如此方能令优劣有个明显的区分，实际上就是在打压日后可能的竞争对手，皇室都得退避三分的存在我们这些弱小宗门又能如何，哪怕你这枚三阶的回源丹亦只能偷偷在黑市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售卖，干嘛，我这说的可都是实际情况。”
“黑市，日后能带我去逛逛吗？我愿以分红的两成为代价。”
“分红，眼下宗内基本是按丹药品阶及数量为基础按月统发月钱，一品五十金币，二品一百金币，至于品质方面，这不总得照顾一下大家的积极性嘛，毕竟门内很多丹药连这基本价都卖不到。”
天丹秀雅的穷栗子才刚刚见识过自也懒去坏这规矩，但如此亦足可见林心月得拼到何种地步才能月入十万金币，还什么天丹秀雅呢，完全就是间丹药整装车间，真不知道每年还招这许多的弟子到底图啥，可惜此类历史遗留问题怕直就连宋涛个现任掌门亦解释不清楚，毕竟上一任掌门任秀雅出自于皇家，即是皇家人又岂能丢这面子，如今虽已是日薄西山但师祖的颜面依旧得强撑着：“黑市。”
“师弟，有你真好，至于黑市，想去的时候和小丁招呼一声便好，这也是皇家如今对我们的唯一照顾，钱虽赚不了多少但我们的地位还是蛮高的，莫要气馁，头一次炼制二品丹药可没几个人能出这三阶，下次一定会更好，就是在你炼丹师资质没拿到之前只能以师妹的名义出售，如此能够避免不少的麻烦。”
“知道，还不是那天丹阁，但师妹那…”
话说一半留一半自是想看看器灵一事宋涛了解多少，毕竟这再怎么也是曾鸿雪的私事，却不料孙涛听后居然流露出解脱的笑容：“说来也怪，自先师离世她可一直对我心存芥蒂，不曾想器灵那么大的事居然让心月师侄给我透了些风声，应该是有缓和关系的意思吧，但说到底还是师弟你嘴严啊，有了焚虚再加上器灵的加持相信不久的将来哪怕面对天丹阁我们天丹秀雅亦有那大声说不的底气，而在那之前依旧还是能忍得忍，至于这差异，就是要他们看不懂，或师弟方便的话能否。”
别说宋涛直连曾鸿雪亦不清楚灵宠的毛病消失具体是因为器灵焚虚还是青木的辅助，灵宠对于炼丹师而言又岂会是曾鸿雪说的那么简单，换只灵宠可意味着往日的默契都得重头再来，如林心月一类新晋炼丹师倒还好些，宫里派来那些上了年纪的只怕是有心亦无力，真要是那样天丹秀雅的财务又何异于雪上加霜：“每人按十枚二品丹药计算。”
“…你直说一千金币不好嘛。”
“谈钱多伤感情，且日后我的月钱只要草木系御生珠，不够一枚便把钱堆到下月，还有，一炉十枚回源丹，九枚一阶我拿去送人了，如此若能让那些人离远些至少我觉得值，钱是王八蛋，没了能再赚，傻人有傻福吧，当初我来可只是因为害怕心月师侄把自个给弄丢了，改邪归正反倒是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