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妇靠坐在墙上，阴狠地望着走来的罗伦。
看到他突然又转身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不！不！
他拿剑砍开了荆棘丛，走了进去。
一只娇小的山猫神情萎靡的蜷缩在草丛里，它意识到有人向着自己走来，刚要逃走，却被一把拎住脖子。
矛妇看见罗伦拎着山猫走了过来，神情有些绝望，
“回去，回去。”
她念叨着，真的像傻了一样。
罗伦没有搭理，只是将山猫扔在她腿上。
接着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女野人衣服刚刚被守夜人扒开，上身一直裸露着。
“我可以配合你，饶过我的猫。”
还真是人猫情深呢。
罗伦看了她一眼，身材不错，可惜蓬头垢面的，除非像守夜人那样饿疯了。
“行了，你转过身去。”
罗伦扶住她，试图让她离开身后的墙。
女野人露出痛苦的神情，借力挣扎着坐起，然后趴在了地上。
山猫也滚落在地，凶狠地叫了两声。
“呃……我是说……算了，就这样吧。”
罗伦将手放在女人肩膀上，那里血肉模糊，不断流着鲜血。
应该是被班扬一箭射中，箭头被硬生生拔掉了。
罗伦故技重施，运转魔法，帮她将血止住。
从五年前开始就用水魔法帮黑风治伤，又经过给希琳治疗灰鳞病，已经慢慢掌握了诀窍。
看到伤口不再流血，这才将矛妇扶起，为她将衣服罩上。
拎起山猫，拽着女人走向后冠镇的湖边。
直到日暮西斜，班扬·史塔克走了过来。
“你应该杀掉她。”他看了一眼女野人，“王国境内不允许奴隶。”
罗伦笑了笑，随口胡诌，“当然，我没想要奴隶。说不定我能感化她呢，到时候王国又能多一个子民。”
四个游骑兵已经接受了他的金龙，罗伦又救了肯基，班扬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我听说，你有意在新赠地开发农庄。”
“确实有此意。”
“总司令可能会同意，但我哥哥或许会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史塔克大人考虑在这里分封贵族骑士。”罗伦笑了笑，“但是，就算他能说服莫尔蒙大人放弃新赠地，北境哪个领主不是地广人稀，他还能组织多余的人来这里耕种吗？”
班扬环顾了下荒废的后冠镇，叹了一口气。
新赠地被“人瑞王”杰赫里斯大手一挥划给了守夜人，史塔克家其实一直都心有芥蒂。自己想开发这里，同样需要史塔克家的支持。
罗伦本就在考虑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见此说道，“班扬，如果新赠地开发农场的计划在莫尔蒙和史塔克大人那里通过，我打算让你作为守夜人与我的全权联络人。你知道的，农场建在新赠地，少不了守夜人前来打秋风，我必须提前断绝这种可能。而且不论是熊老还是公爵，都不会对农场坐视不管，而能让各方都满意的，也只有你能做到。”
班扬怔了怔，“可我是游骑兵。”
“游骑兵也不会每天出任务。”罗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忙着拒绝了，毕竟我还没见过史塔克大人。无论如何，新赠地能垦荒总是件好事，对吧？”
班扬这才点了点头。
罗伦也松了一口气，史塔克和莫尔蒙不会对自己毫无戒心，如果非要有个监督者的话，班扬又是守夜人又是史塔克，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
夜里，肯基伤口不再出血，却开始昏迷发烧说起了梦话。
次日。
天刚刚蒙蒙亮起，班扬知道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将他放在马背，几人向着黑城堡赶去。
罗伦只说自己还要在新赠地再看一看，依旧留在后冠镇。
等游骑兵都离开以后，他打算检查一下女野人的伤口。
结果刚将衣服拉下来一些，她就挣扎着躲开。
女野人警惕地望着他，“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事后需要把我放掉。”
“哦。”罗伦有几分玩味，“以你信奉的神灵起誓。”
“混蛋。”女野人咒骂一声，“除非你也发誓。”
“可以。”罗伦点了点头。
女野人这才闭上眼睛，“远古之神见证，今天日出以前，无论眼前此人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顺从。”
“该你了。”
罗伦笑了笑，“七神见证，只要眼前的女人接下来……”
“不是接下来，只有今天日出以前！”
“好。我重新说，七神见证，今天日出以前，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唯命是从，我将遵守承诺，放她离开。”
女野人低下了头，“你来吧。”
罗伦将她衣服拉下，“伤口恢复的不错。”
见女野人微微颤抖着，罗伦将她低下的头抬起，“叫她下来吧。”
“什么？”矛妇盯着他，眼里有几分惊慌。
“那个易形者，叫她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怒斥着，“青绿之地的混蛋，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要背弃誓约吗？”
“哼！远古之神的盟誓只有在鱼梁木下才算作数。”
矛妇眉头紧皱，强自镇定。
罗伦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她。
清晨的雾气渐起。
他绕着湖泊跑了几圈，直到苍白迷雾笼罩四野，方才停了下来。
从黑风背上取下鱼梁木弓，罗伦向着远处山林走去。
他站在树林中，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周围水汽。
过了一会儿，来到一颗昂扬挺立的哨兵树下，仰头看着在迷雾中朦胧的树冠。
他拉起弯弓，向着上方射出一箭。
“我知道你在上面，如果我走出林子前你不下来，我就杀掉外面那个女人。”
罗伦说完就向回走去。
走出几步后，上方树冠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身影从树干滑了下来。
罗伦笑了笑，突然变了脸色。
那道身影似乎体力不支，抱着树干的手开始慢慢滑开。
离地面还有四五米，她终于坚持不住，仰头从树上摔了下来。
罗伦咒骂一声，几步冲了过去。
堪堪将她接住，但罗伦也站立不稳，两人摔在地上。
面前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扎着马尾辫，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流露着野性与纯真。
女孩突然张开嘴，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