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书院位于万年县永崇坊。
距离赵雨泽的庄园有将近半个时辰路程。
赵雨泽下车的时候,顿时有种书海扑面而来的感觉。
书院的大门像是一个巨大的口,中上方刻着古朴的崇阳书院四个大字。
来往是穿着长衫的书生,个别书生手里拿着书,边走边读着之乎者也。
有个别女生,但比较少,十男一女那样子。
崇阳书院的门口不像后世一般,没有人守,就那样大门敞开。
布局倒是有些相似,入口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好远路才看到古香古色的建筑物。
“两位姑娘,请问教务处怎么走?”
赵雨泽拦住一对结伴而行的女子,试探性问道。
两女子一个清秀苗条,一个身材勉强还行就是脸有黄雀斑。
“何为教务处?”
长相清秀的女子不解,上下打量着赵雨泽。
看赵雨泽年龄虽然不大,但穿着不是书院的衣裳,就知道不是书院的人,当下生了警惕之心。
果然和后世有不同....赵雨泽心中明悟,道:“是这样的,我表妹今年刚入读崇阳书院,我们还没有联系过,我想问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你可以去学堂中心,报上你表妹的名字。”
清秀的女子说道。
“请问学堂中心怎么走?”
赵雨泽继续问道。
“看到那座最高的塔了吗?那就是。”
清秀的女子看了看四野,最终指着遥远处的一座塔说道。
那座塔距离这里很远,被许多树木遮挡,只能看到尖尖的顶部。
“谢谢姑娘,这有点荔枝,作为感谢。”
赵雨泽从辛裘包裹里取出一大摘荔枝。
这次来找表妹罗蒹葭,虽是求证的成分为主,但也不可能空手而来。
故而在果园里摘了不少水果备上,无论表妹是不是自己接触的那个,都能有借口圆回去。
“荔枝?!”
清秀女子本想拒绝的。
但在帝都很难吃得上荔枝,都是从外地运来。
遥远的路途就导致荔枝昂贵,所以一般人都不舍得吃。
清秀女子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当即感谢赵雨泽,接过赵雨泽的荔枝离开。
“蒹葭,你要小心点,我们书院男多女少,很多男的都借着打听人的理由认识我们女生....嗯,这荔枝是我从来没有尝过的!”
黄雀斑的女子摘了一颗荔枝,还没送进嘴里,吧唧吧唧说了一大堆话。
尝到赵雨泽送的荔枝后,眼神顿时就亮了,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谢谢师姐,天啊,竟有这种口味的荔枝?!”
被称为是蒹葭的清秀女子也是被糯米糍荔枝吸引住。
两女停下,回头寻找赵雨泽的身影,想要问问对方是在哪里买的。
若是有这种荔枝卖,就是贵点也没关系,咬咬牙买点也可以的。
只是可惜,早已经没有了赵雨泽的身影。
“可惜了。”
两女喃喃,不舍离去。
......
赵雨泽不急,在书院里闲逛。
进入书院,赵雨泽有种重归校园的感觉。
看着青春的面孔,他就想起以前读大学的时期。
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这些学子脸上的朝气不同,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但也有不可一世的骄傲,以为月薪过万不是梦,搏一搏月薪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但谁曾想,出了社会之后:三千,爱干干,不干滚....彻底打破了赵雨泽不该有的骄傲。
所以穿越到大唐,赵雨泽很珍惜难得的躺平时机,空闲就种种水果,尝尝各种口味,别提日子有多爽。
想歪了。
赵雨泽摇头失笑。
路上问了几次路,最终来到学堂中心。
学堂中心是一座有八层高的塔,门口有很长的阶梯。
走到门口处,竟然还有一座指示牌伫立在那里,介绍着每层塔的功能。
赵雨泽有点恍惚,仿佛是回到了现代社会,眼前不过是在某座公园里的风景楼阁。
进入塔,赵雨泽发现人还是挺多的。
不过他没有再注意这些,直奔一处和窗口相似的办事处。
“你好,我想找我表妹罗蒹葭,她今年刚刚入学。”
赵雨泽客气道。
办公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上下审视赵雨泽后,才开始翻看名册。
好一会儿后说道,“新生有两个罗蒹葭,你表妹来自何处?”
“剑南道益州仁寿县。”
赵雨泽想了想说道。
他其实不太确定罗蒹葭是哪里人。
但父母是去了益州仁寿县经商,那远房表妹应该是那里的。
“是有这一号人,你在这里等着,我让人去叫来给你。”
中年男子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敲了敲旁边的门。
这时,一个书生穿着的青年走去,来到赵雨泽旁边。
“谢谢。”
赵雨泽对他们表示感谢。
但书生穿着的青年没有动,依旧看着赵雨泽。
“这是何意?”
赵雨泽被他看得不爽,眉头微皱道。
“跑腿费,十枚铜钱。”
青年朝赵雨泽收手。
十枚铜钱?!
赵雨泽的脸顿时就黑了。
看向办公的中年男子,他神色淡定,看都不看赵雨泽一眼,好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
怪不得还有帮人查人和帮忙叫人这服务,原来是要收钱的,而且还收十枚铜钱这么多。
想了想,赵雨泽很不情愿掏出十枚铜钱给对方。
崇阳书院太大了,让他找的话不知道怎么才找得到人。
“正常来说半个时辰可以喊到人,但如果对方不在课堂和宿舍,那就不能确定时间了。”
青年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了。
所以我给了钱,也可能见不到人,是这个意思吗?
赵雨泽有种被人宰了的感觉,不爽地找个地方坐。
另一边。
刚才被唤为蒹葭的女子吃完荔枝后,回到宿舍。
崇阳书院的女生比较少,故而几乎都是四人间。
刚回到宿舍,她就听到有人喊她,“罗蒹葭,你表哥找你,在学堂中心。”
表哥?
罗蒹葭下意识想到刚才指路的那个青年。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有那么巧合。
而且两人的表亲关系出了五服,没有见过,没有感情,不可能来找自己。
但既然有人叫到,罗蒹葭就也就整理整理衣裳,前往学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