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在哪里？”
赵田亮捂住屁股，脸部表情肉眼可见变得慌乱。
赵雨泽坐下，慢悠悠指了个位置。
赵田亮和秦怀道两人嗷叫了一声，朝那个位置冲去。
片刻后，两人狼狈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给我看住他！”
赵田亮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回来。
留守在客厅的衙役不善地盯着赵雨泽。
敢向县令大人下毒，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张三也在现场，看到赵雨泽风轻云淡吃荔枝，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心中骇然的同时，也感觉自己死马当做活马医应该是赌对了。
要不然，赵雨泽敢这样子对县令大人和秦公子？
约莫一刻钟后。
赵田亮和秦怀道相继回来。
两人身上臭烘烘的，一出场就让人忍不住捂鼻子。
“来人，将周敬国拿下，带回县衙！”
赵田亮黑着脸道。
刚才，他差点拉在裤裆上了。
秦怀道冷冷盯着赵雨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赵县令，抓拿我的理由是什么？”
赵雨泽淡然问道。
“你还问理由？”
“你刚才亲口承认下了毒。”
秦怀道被气笑，忍不住大骂赵雨泽。
“我是在西瓜里下毒，但我又不是对你们下毒。”
“你们偷偷吃我西瓜我还没追究，却倒反天罡抓我？”
赵雨泽呵呵一笑。
“你，狡辩是没用的！”
“赵县令，还愣着做什么？”
秦怀道被气得脸色一青一白，指着赵雨泽差点说不出话来。
“半个西瓜，本官一时口渴先吃了，愿意赔偿给赵公子。”
“但有民告状，吃了你的水果后上吐下泻，还请你随本官回去配合调查。”
赵田亮深吸口气，沉声道。
“赵县令，我的水果都是送人，还没有对外出售过，你们确定真的有人吃了我的水果上吐下泻？”
赵雨泽微微一笑，眼睛慢慢眯起来道。
“这个......”
赵田亮身体一震，看向一旁的秦怀道。
理由是秦怀道找的，但现在听赵雨泽这么一说，似乎说不过去。
上次尝了赵雨泽送到衙门的水果后，他一直想再次买到，但竟然找不到同样口味的。
赵雨泽庄园的水果，也许真的没有对外出售过。
“赵县令，听他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先拿下带回去再说！”
秦怀道黑着脸道。
他拳头微微握紧，随即再次感到肚子一阵绞痛，咕噜咕噜作响。
几乎是数息的时间，肚子一阵翻江倒海，他脸色一变，捂着屁股朝茅房的方向跑去。
赵田亮脸色也是变了变，肚子也传来咕噜咕噜响，快步跟上秦怀道。
张三等衙役看着两人的背影，脸色满是怪异。
又是约莫一刻钟后。
秦怀道和赵田亮相继回来。
人刚出现，空气就弥漫着一股恶臭味。
张三等衙役忍不住捂住鼻子，纷纷退一边去。
“拿下！”
“拿下！”
“拿下！”
秦怀道指着赵雨泽大喊。
“秦公子，你是不是拉裤裆了？”
赵雨泽早不在位置上坐着，和他们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话音落下，张三等人纷纷看向秦怀道的屁股后面，脸色怪异中带着憋笑。
“你才拉裤裆，你全家拉裤裆！”
“赵田亮，你他娘的到底抓不抓人？”
秦怀道怒吼。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带走！”
赵田亮黑着脸道。
“慢着！”
“赵县令刚才说要赔我西瓜是吗？”
赵雨泽喊了一声，警惕向他走来的两个衙役。
衙役闻言，停了下来，看向赵田亮，征询他的意见。
“是。”
赵田亮沉声道。
“赵县令真是好官。”
“我刚才还以为赵县令欺负完我这种贱商就跑呢。”
“你看，我院子里这些古董陶瓷，是不是也一并赔给我？”
赵雨泽指着院子里被毁了一部分的陶瓷说道。
“那不是本官弄坏的。”
赵田亮看了秦怀道一眼，眉头皱了皱。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赵县令的治下，在赵县令的眼皮底下被毁的。”
“赵县令身为万年县的父母官，难道眼睁睁看到治下民众财产被破坏而不管？”
赵雨泽盯着赵田亮说道。
赵田亮不说话了，他越发觉得赵雨泽是故意将陶瓷摆在门口内外的。
“赵县令，你和他啰嗦什么。”
“拿下，回去重刑伺候，看他还敢不敢索赔。”
秦怀道咬牙切齿道。
都是一堆废物残次品，还敢说是古董陶瓷。
他有那个本事收藏到真正的古董陶瓷？
“抓......”
赵田亮神色挣扎，做出决定。
但命令还没有下达，立即捂着屁股离开。
秦怀道怒吼一声，狠狠盯了赵雨泽一眼，也捂着屁股溜走。
在场的衙役们难以淡定，像是怪物一样看向赵雨泽，心想他那么敢啊？
又是约莫一炷香左右。
赵田亮和秦怀道两人再次回来。
这次回来两人都有点站不直腰的感觉，满脸虚弱之状。
众人还看到，两人身上的衣服有污垢，恶臭味比前两次更浓了。
“天啊，我突然记得，那边只有一个茅厕......你们刚才不会是一起共用吧？”
赵雨泽突然说道。
言罢，张三等人看向赵田亮两人的眼神更复杂了。
“抓回去，抓回去！”
赵田亮不再忍让，不再顾忌赵雨泽是不是有后手。
太可恶了，刚才和秦怀道争位置，差点掉进坑里。
赵雨泽脸色微微一变，缓缓退后。
“赵公子，处理什么事要这么久啊？”
突然，客厅的一角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子声音。
片刻后，众人看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出。
中年男子穿着一般，长相也普通，但赵田亮和秦怀道看到后，皆是身体一震，眼睛瞪大。
长安县县令杨纂！
杨纂原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但看到赵田亮也在场后，笑容慢慢敛去。
“杨县令，你怎么在这里？”
赵田亮表情好像是吃了屎一样。
他心中大惊，赵雨泽果然是有后手。
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一分为二，共两县，长安县和万年县。
两县在行政上是同一等级的，甚至可能在地位上是万年县稍微高一点点。
但两县县令皆是直接受皇帝直辖。
“赵公子请来做客。”
“赵县令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杨纂目光扫视全场，看到十多个衙役，看到地上的水果皮，看到院子里被毁坏的陶瓷，以及一个看似熟悉却不认识的贵公子。
最后杨纂的目光定在赵田亮的身上，眼睛慢慢眯起来，有锋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