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再说一遍？”
“9比0？”
竹鞋大厦，听到消息的郭秘书差点没把刚买的挨炮6摔掉。
“你再说一遍？几比几？”
“郭秘书，你没听错，是9比0！”电话那边，传来了探子无奈的声音。
“全场比赛9比0？”郭秘书又不甘心地问了一遍。
“不是，上半场就踢了9比0。”
“艹！！！”
确认了比分后，郭秘书再次爆了句脏口。
“不丹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收了港竹鞋的钱了？放这么多水？”
听着郭秘书的牢骚，电话那边没有吱声。
“那个徐朗上场了？”
“嗯，首发。”
“他进了几个？”
“6个。”
“艹！！”郭秘书再度喷出一嘴国粹。
“还有2个助攻。”
“艹！！！”郭秘书已经彻底没词儿了。
9个进球，有8个来自徐朗。
这不丹真有这么弱么？
就在郭秘书打算在下达点什么命令时，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喂？小张，你那边什么情况？喂？听的见吗？”
在一片呼声中，小张拎着电话跑到了一个相对肃静的地方。
“郭秘书，港队刚刚又进球了，助攻的还是徐朗。”
“...”
“郭秘书？郭秘书？你还听得见吗？”
小张看了看手机，信号还是通着的。
“行吧，我知道了，你继续看吧，等比赛结束后把最终比分短信发给我就行。”
过了半晌，电话那边才传来郭秘书的叹气。
“诶，行嘞，郭秘书，放心，比赛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就给您发！”
两秒钟后，挂断电话的小张一个箭步冲上了看台。
一把抄过面前的红旗，冲着看台上的球迷用力摇晃了几下。
“来，大家来和我一起喊。”
“徐朗~~~”
“加油！！！”
“徐朗~~~”
“加油！！！”
......
面对火力全开的港队，不丹溃不成军。
“徐朗！牛啤！”
“徐朗！牛啤！”
高山上的看台上，一百多名中国球迷把嗓子都喊哑了。
“爽，真是太爽了！”
眼镜哥双眼通红。
看球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什么时候为自己主队的进球庆祝到喉咙发哑、嗓子发干？
什么时候喊同一个名字喊到筋疲气竭、浑身脱力？
什么时候产生过为对手可怜、悲哀的想法？
望着计时器上的60分钟，眼镜哥咕嘟嘟地灌了口水。
他不知道，自己还否能坚持下去。
中国球迷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的红旗，而另一边近数千不丹球迷却面如土色。
对首都只有五万人口的不丹来说，这几千球迷已经是十分之一的数量了。
但这数千主场球迷，却没有机会发出过一声。
进球后，徐朗再次指挥着队友从网里抱起足球，然后一路小跑着返回了中圈。
对不起！
开球吧！
尽管都是些业余选手，但不丹的球员却表现出相当敬业的一面。
面对10球落后的局面，他们虽然沮丧、失望，却并没有消极地拖延时间。
在港队前锋辛祖把球放到中圈上后，不丹球员们很快将球发出，重新投入到比赛之中。
他们的精神固然令人感动，但...他们的实力还是令人心碎！
“麦基抢下球权，斜传找到了徐朗！徐朗直塞，积施利跟进推射！11比0！积施利也完成了梅开二度！”
...
“福保罗前插！他断下了球！把球回敲给了徐朗。徐朗把球转移到另外一边，麦基冲了上去！底线位置回传！！辛祖！辛祖抢在徐朗之前直接射门，12比0！这是本场比赛中第二个和徐朗‘无关’的进球。”
...
“梁振邦发出角球！辛祖头球攻门！哎呀！门将扑了出去！麦基！不丹队长没有拉住麦基！倒地铲射！麦基完成了大四喜！13比0！”
...
“法图斯抛出前场界外球！他找到了禁区弧顶的徐朗！没有调整！直接转身扫射！七、七、七什么...来着？七星连珠！！！对，七星连珠！14比0！”
“徐朗...”
“又是徐朗...”
“他还没有停下来！”
“他已经射疯了！！！”
“又进了...”
当黄见翔又一次喊出“徐朗”这两个字时，他已经感觉不到喉咙上的疼痛了。
嗓子里那块儿薄薄的肌肉，似乎早已融化。
比赛进行到第92分钟48秒，比分已经定格在0比18。
主队在前，客队在后。
简陋的LED屏幕上，比分鲜红且刺眼。
而在比分下面进球队员标注，也从一开始的定格，变成了上下滚动的轮播。
港队进球者：
17-FuBaoLuo（42，61，66）；
11-XinZu（55）；
22-MaiJi（13，23，38，77）；
14-JiShiLi-（49，53）
14-XuLang（3，9，15，20，31，35，49，78）。
所有的荣誉，都属于徐朗一人！
最后一分钟，港队没有继续选择进攻。
而是所有人站在原地，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
最后，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主裁判直接吹响了空中的哨子。
“滴，滴、滴！！！”
不知疲倦奔跑了90分钟的不丹球员，大部分直接累瘫在草地上！
但，很快，有一名年轻的不丹球员极为聪明。
他没有和其他队友一样瘫倒在地。
而是第一时间冲上前，找到徐朗索要球衣。
徐朗也没有拒绝。
他脱下了这件对于港队足球意义非凡的球衣，递给了这名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不丹小伙儿。
“徐朗！！！！！”
当徐朗终于走近看台的时候，那些远道而来的球迷爆发出开场以来最为猛烈的欢呼。
尽管他们在之前的九十分钟里已经嘶哑了喉咙，但在这一刻，他们依然难以平静！
徐朗微笑着举起双手，向这些费尽辛苦追随至此的球迷们致意：
“嘿，怎么样？这样的表现，你们可满意吗？”
“满意，满意，满意的不得了啊，满意！！！”球迷们欢呼雀跃，恨不得直接从看台上跳下来，冲到徐朗面前。
“既然满意，那我问你们一件事儿！”
看到徐朗下压的手，前排的国内球迷也静了下来。
眼镜哥走上前，张开嘶哑的喉咙问道：“徐朗，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徐朗眨了眨眼，看着这些胸口和脸上都印着红旗的球迷，轻声问道：
“如果下场在旺角，我踢国足也进这么多球，你们还会为我加油吗？”
哗~~~
万籁俱寂。
这些来自国内的球迷们瞬间闭上了嘴，不吱一声。
还是眼镜哥见惯了世面。
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哈哈一笑道：“加油，当然加油！”
“如果你真能进国足这么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