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俾斯麦的民兵岂是炮灰?

大陆历451年,7月20日,距索伦联军粮食耗尽仅剩6天

夜晚,格雷森平原河岸

行军中,霍克大军的火把呈直线状蔓延开来黑暗里,索伦联军突然从北面的林地里冲了出来,把正在先西行军的霍克大军队列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呈一条长长的直线的行军队列被这突如其来的索伦大手慢慢捏成一个球型,霍克联军不断的先南面河岸退去。

瓦卢斯子爵怒喊着指挥身边的兵士,身边的混乱松散的行军队伍被一个个索伦骑兵不断穿插。

突然,他眼前的高坡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

那黑影戴普鲁士头盔,八子胡,身材微胖硬朗,骑于大马之上。一队方阵踏着正步快步走出,于夜色中举着一根根棍子朝上置于胸口。

“立正,举枪!”

眼前那方阵的脚步“啪”一声停下立正,举起手中的木棍对准坡下的霍克联军。

“是俾斯麦!给我杀”

瓦卢斯子爵剑指俾斯麦,身边的兵士立即抽举起刀剑,抬动箭弩,迅速响应。

7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砰”的枪响随火光一同发出,乔尔身旁的兵士的剑弩还未抬至一半便被子弹击穿,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喷涌而出。

瓦卢斯子爵瞪大着双眼,捂着胸口不断溢出鲜血,跪倒在地。

眼前的俾斯麦从阴影中骑马走出,线列方阵跟随其侧,落于霍克兵士尸体旁的火把照亮了方阵中士兵面容。

火光中,士兵戴普鲁士尖顶鹰身头盔,如礼服般的黑灰军常服,黑色皮靴。

冷面狮眸,手擎波茨坦线列步枪,脚踏尘土,威风八面。

正是俾斯麦的近卫掷弹猎兵队。

虽是精锐。武器只是历史上的苏丹亲兵的水平,实战经验欠缺,但19世纪末的组织方式和士官制的使得它在集群作战时更具组织度。

未来可期,但以现在的水平和数量难以绝定胜负。

俾斯麦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瓦卢斯子爵一摆手,身侧的亚瑟抽出腰间佩剑大步向前。

“俾斯麦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贵族,有战争豁免权,和这些死鬼不一样。你难道不打算拿我换赎金了吗..”

亚瑟直接一刀劈下瓦卢斯的头颅,没有丝毫因为他的言语迟疑。

俾斯麦没去看一眼地上的头颅,观摩着战局的发展。

战后,俾斯麦还需要这些贵族家族在地方的盘根错结的势力,而一个10岁的继承人显然会比他的父母更好控制。

在对外宣称中,贵族大人将会是在决斗中光荣战死的,会被记载在家族图谱上为后人所遵崇。而索伦将成为新的统治者而不是他们的敌人。

亚瑟:“俾斯麦阁下,我们的部队连续急行军连盔甲都没有装备,这....”

“是吗?可我看胜负已分。”

难道这也在俾斯麦阁下的算计之内?亚瑟心里一惊

俾斯麦“传令,前方士兵稳固住包围圈,后方征召兵团前进,将霍克佬给我推下河去。”

俾斯麦借鉴了历史上汉尼拔在特拉西梅诺湖战役中使用的战术,借助三面伏击包围将敌军往河水里推去。

不同的是俾斯麦借助的是黑夜躲藏,汉尼拔用的是雾气来隐蔽。索伦军队是急行军再埋伏做到出奇不意,迦太基军队是以逸待劳等敌人上钩。

而且,这群久经训练的民兵还需要一场血与铁的洗礼。而这些霍克士兵将是他们的经验包。

让征召兵们对决包围圈中的霍克士兵,正是检测“国家民兵制度”执行成果的最好选择。

而且还能让这群征召兵也需要一场铁与血的洗礼,来成为真正的战士。

身边传令兵们打起手中座机电话。斥候们从战场各处的座机处领命,将俾斯麦的命令往下传。

命令的鼓号于战场各处接连响起。

水沟处,森林里,草地中,一张张军旗突然立起,成片成片的征召兵从地面上站起身来,快速排列成百余人的方阵。

“保持阵型,准备冲击”

“是,军士!”

成百上千的方阵有序冲锋,浩浩荡荡,向世人宣告着什么是国家民兵制度,什么是全民皆兵后的索伦。

巨鹰飞翔于河岸之上,鹰眼中,这样的一摸正在上演。

地面上的火光不断的熄灭,黑暗如潮水般不断向河岸边的霍克兵士们涌去。

北面,东面,西面,海量的索伦征召兵发着霍克联军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把他们的阵型由直线的行军逐渐变成臃肿的肉球。

很快,这些霍克士兵便被挤作一团,他们手里刀剑没了伸展空间,人群开始发生踩踏,贵族们拼命维持秩序却毫无作用。

“把这些霍克佬当作训练时的草人,捅死他们!”

“是,军士!”

索伦征召兵们虽然感到不安,但眼前的霍克士兵却比他们更绝望。

霍克士兵挤作一团,索伦长矛方阵形成一排排长矛铁壁,脖子,肩胛,大腿,脸部,没有盔甲的地方就是这些木柄长矛最好的目标。

“这群索伦佬连盔甲都没有,混蛋贵族们怎么还不组织反击!?”

“给我闭嘴,吵死了!队伍都被打散了,狗屁命令根本传不下来。”

眼前的索伦征召兵虽然因急行军没有装备厚实的软甲,但霍克士兵们却因拥挤和混乱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还击。

终于,不断的后退和溃退的恶果发生了,大军后方的士兵开始没入河水之中。脚下冰冷的河水和眼前的惨叫连片的军阵压垮着人群最后的勇气。

“让开,都给我让开,你们这些废物就在堵着这等死吗”

“疯子,废物,都给我滚,爷我被你们征召还得给你们偿命!?”

“回家,母亲还在等我,我不能死!

人群脱下盔甲,扔掉刀剑开始跳入河水之中,军士发疯似的阻拦也毫无意义,逃兵被直接斩首,但却只是使得军队更加疯狂。

前有索伦的铁桶般的长矛方阵,后有不断处决逃兵的军士和凶涌的河水,人们终于崩溃了。

溃逃如瘟疫般的蔓延开来,拥挤,踩踏,惨叫,溃逃,跳河。地狱般的残剧在三里长的畸形肉球上不断发生。

俾斯麦和卫队们站在山坡上观望着河岸战局的发展。

俾斯麦“传令,叫前方的士兵放缓推进。”

亚瑟“俾斯麦阁下,这个时候仁慈…”

亚瑟突然不再作声

难道这也在俾斯麦阁下的算计之内!

一来以俾斯麦阁下的布局水平这群霍克士兵已经是一盘死子。

于河岸三面设伏简直是神来之笔!

对这群将死之人施展仁德之举,这群在霍克堡不如牛马的草民士兵们哪见过这种“精神攻势”,战后必对那群草菅人命霍克老爷心怀异心。

俾斯麦大人竟然一战克敌又攻心!

而且叫停攻势还可以考验了杀红了眼的索伦征召兵们令行禁止的能力,检验这群士兵的战术水平。

一战竟然能有三得,俾斯麦阁下果然恐怖如斯!

“怎么了?”俾斯麦一脸疑惑的看向浮想联翩的亚瑟。

这个骑士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如您所愿”亚瑟一脸深意的点了点头,眼中有光。

令行禁止,一个个征召长矛方阵停止了推进的脚步,但霍克后方的河水却不会停止汹涌的波涛。

30分钟后格雷森河岸战役结束。

7万霍克联军全军覆没,死伤者无数,各式剑盾盔甲扔弃于于河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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