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高考落榜了
8月13日，北州市的上空灰云密布，朦朦胧胧，小雨淅淅沥沥飘洒着。那些上班族和有急事的人顶着雨急匆匆地赶路，刘欣语按照学校的要求冒雨返校。
他是北州市第五中学的应届高中毕业生。这一年，北州市第五中学有两个高中毕业班高九班和高十班，共有113名毕业生，在7月15月到7月17日他们参加了统一高考。学校要求考生在8月13日上午8点返校领取高考录取通知书。
北州市第五中学连续两年的高中毕业生高考升学率名列全省第一。该校座落在北州市旧城北门外路西，水磨河的东边。学校南侧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天主教堂。北侧是一座中式古建筑北州市清真北寺。
校园东西宽500米，南北长1500米。校园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由南向北依次是教工食堂，学生食堂，住校生宿舍，初中年级教室，教师办公室，高中年级教室，教师宿舍。所有房舍都是灰砖灰瓦的平房，每排房舍前面和校园内每条小径的两旁都栽种着丁香树，校园四周围墙内都植种着挺拔的钻天杨。每年夏秋季，校园里郁郁葱葱，丁香花散发着泌人心脾的香味。校园的西部是一个长方形操场，操场上有400米的跑道，两个兰球场，一个足球场，跳高跳远的沙坑，单双杠。校国西墙外就是那条由北向南弯延流淌的水磨河，因为北州市地势东北高出西南有50米，水磨河多处水流湍急，建有水磨加工粮食的作坊，由此得名“水磨河”。水磨河水深齐腰清澈见底。原先夏秋季课余时间，有同学在河里游泳，前些年7月，高十三班的韩世荣在河里游泳，石头划破脚趾，引起败血病不幸离世。此后，学校严禁学生下河。冬天河面封冻，成了天然的滑冰场。同学们在体育课或课外活动时间，可以从体育教学组借冰鞋去河上滑冰。
8月13日早晨，两个高中毕业班的全体同学都冒雨提前返校。大家虽然毕业离校仅一个月，当跨进校门时，触景生情不由地回忆起曾经在校园里渡过得6年学习生活。不过当时谁也没有心思去忆旧。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高考录取通知书。每个人都期盼考上理想的大学，又担心高考落榜。是啊，谁都都清楚这可是决定一生命运的重要时刻。
刘欣语所在高九班的教室里，同学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根据每个同学平时的学习成绩预测着高考的结果。在过去6年里，不论是期中、期末、或者年终考试，同学们都这样预测的，每次预测得结果与后来实际得分差不了多少。至于班里每个同学平时的学习成绩，相互间都心中有数。所以，这次大家对每个同学高考的结果，谁能考上清华，谁能考上重点大学，谁能考上一般大学，逐一认真作了预测。
多数同学看好刘欣语，认为在九班和十班的同学中他是最有可能考上知名大学的同学。因为大家都了解刘欣语的实力。
刘欣语天赋异禀，爱动脑筋，自幼学习刻苦钻研。他读小学二年级时，在仲夏一个周日上午，班主任王张兰英老师带领全班同学去北州城南郊游，师生沿着九溪河畔的原野漫步嬉戏，享受着明媚温暖的阳光，青草和野花的芳香。张老师很随意地问大家:“同学们，你们看河水有时候流得很急，有时候又流得很缓，你们说怎么去测河水的流速呀？”同学们面面相觑，有的同学看着张老师，刚刚喧闹的嬉戏声嘎然而止，耳边只有九溪河的潺潺流水声。
“张老师，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刘欣语扬起稚气的脸看着张老师说。
“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找一节干树枝扔到河里，它在河水里飘流的速度就是河水的流速，您说对不？”
“对。”张老师看着刘欣语，脸上洋溢着欣慰的微笑。
后来，刘欣语在初小升高小的学区统考时，答语文考卷，把过滤的‘滤’字写成了考虑的‘虑’字，以差一分满分的成绩名列第一。
再后来，在初中升高中的学区统考中，考试成绩仍名列第一。
在高二上学期期中数学考试时，有一道数学试题:“现在是中午12点整，下一次分针和时针重合时，是几点几分？(满分25分)”高九班和高十班113名同学只有刘欣语一人用“无穷递缩等比数列的公式”解出了这道题的正确答案:1点又9/11分。
大家等到9点了，还没有一点消息，心里都有点着急了，眼睛一直盯着窗外。9点半，班主任笵新民老师提着书兜走进教室。同学们顿时安静下来。刘欣语心里也有点紧张和担心。
“同学们，首先我向大家报告两个好消息。一是今年我校113名同学参加高考，刚刚收到了第一拨高校录取通知书就有59份，录取率已经达到了52%，我们九班55名同学就有39名被高校录取了。今年我们学校的高考录取率有希望超过前两年，继续保持全省第一的好成绩。”范老师满脸笑容地说道，并鼓起掌来，同学们也跟着鼓掌，教室里顿时充满了喜庆的气氛。范老师接着开始发录取通知书，他一个一个地点名，:“郑可，迟建国，贺志文……”被点到名字的同学一个一个地走到讲台前从范老师手中双手接过录取通知书，深深地给他鞠躬。39份录取通知书发完了，没有刘欣语和另外15名同学的。范老师扫视了一下全班同学，在和刘欣语四目相对的瞬间停留了一下，接着，他像往日讲课时那样神情淡定地说道:“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不要着急，高考录取通知书每年都是发好几拔呢，最后还有高考落榜生补录工作人员的通知书。”
上午11点，刘欣语收到了通知书。他看信封上写着:
北州市第五中学
刘欣语收
北州市胜利路168号缄
刘欣语拆开信封，展开信瓤一字一句仔细看了3遍才弄明白:这不是大学录取通知书，是从落榜考生中补录工作人员的通知书。通知书要求被录用人员于九月一月携带本通知书和户口薄报到。
直到这时候，刘欣语才完全回过神儿来:自己没考上大学，高考落榜了。落榜后被补录为工作人员了。
之前，在等待高考录取通知书的那些日子里，他曾反复仔细回顾过自己高考答卷的情况。他高考报考的是理工类，第一志愿是物理系，他的理想是成为一位物理学家。理工类考试科目是政治常识、语文、数学、俄语、物理和化学。他觉得自己答卷没有太大的失误，即使有些疏漏，即便考不上，实现不了当物理学家的理想。也能被报考的第二、第三志愿的其他大学录取。就是没想到高考会落榜了。好在自己在填报高考志愿的最后一栏填写上:“服从分配”。要不然连被补录为工作人员的机会都会失之交臂。
“高考落榜了”刘欣语感到很意外，一种难以名状的落寞情绪像潮水般在心底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