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们把我的血都放了吧,这样可以救很多人,霄境伯伯们的养育之恩我无以回报,唔…”霄益田顺势用手堵住了尘清梨的嘴。
“你别胡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尘清梨故作逞强,郑重地说:“益田,不管是谁都要相忘于江湖的,你看我,这么多年一个人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尘清梨你够了!”然后霄益田不胜酒力,便沉沉的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是的呀,尘清梨也不想死,自己身世还没弄清呢,故事刚开始是这样的。
“哎呀,烦死了,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好难过,人家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饭,我这活了十六年,除了这把破伞一直陪着我,我就……”
尘清梨右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看着桌上一碗白米饭和一盘色泽诱人的炒青菜,心里默念:我就只知道我的名字!
这时她的脸上只剩下清秀却没有了往日的英气,空洞的眼睛看着夹在左手里的筷子在青菜里扒拉来扒拉去。她穿着一件白的有点泛青的外衣,内搭却是一件黑红色的内衣,束腰也是黑红色,腰间挂着一个绣有歪七扭八的梨花的香囊,这品味也只限尘清梨,这不违和的色彩搭配穿在她身上恰恰显露出她的与众不同,最是能体现的是她脱俗的容颜,说清秀却带有淡淡的妩媚,说妩媚却又豪情四射,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值得细细去琢磨。这不,坐在椅子上也是歪七扭八,左脚踩在另一个椅子上,裙摆也随意散落着,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突然门口传来吆喝声:“三杯鸡,白糖糕,桃花酥,梨花酿,我们啊梨吃了长胖胖”。
门口来的是一位粉面桃花给人一种温暖甜甜的感觉的少年,他是地灵的灵族少主,本体是一颗桃花树,名叫霄益田。头发扎高马尾,因为不长,所以在头顶半竖着,还留着帅气的刘海,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短衣,外套一件桃树皮颜色的马甲,胸前配有灵族少主才拥有的桃木配饰,他的配饰和头发都是随着他精进的灵力而改变的,如今的配饰也只是一根短哨,腿上穿的则是一件黑色的束脚长裤。左手手里拎着一食盒,右手拎着一壶酒,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尘清梨旁边,顺手拿过一个椅子坐下。
“你爹怎么肯放你出来,不是着急给你找漂亮媳妇儿吗?咱们都长大了,这样一男一女来往太过频繁,多不好啊?还有啊,他们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畅快的评论我呢!”尘清梨指着梨花酿站起来叫道:“你怎么又拿梨花酿,你诚心气我没爹没娘啊!再说,我也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啊,一喝我就瞬间透明了。”这时的过分的存在感让尘清梨流出了眼泪。
一旁的霄益田却没有兴致跟她接话。“喂,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尘清梨带有怜惜意味缓缓的吐出这句话。
“啊梨,最近经常有魔气入侵我们灵族圣地,伤我子民,我作为他们的少主,我现在却还是在族徽保护我的阶段,我父亲年龄大了,他想让我娶空灵鹰族少主为妻,这样联姻为好,可制衡魔族。”霄益田快速拉过尘清梨的手说:“我喜欢的是你,我要娶的也是你,我想在你这喝两杯!”他的表情由激昂变得落魄。
“你别难过,益田,霄境伯伯也是为了大家,也是为了你。”
尘清梨现在拿着酒壶,走到门外,坐到台阶上,举起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回忆着上一次喝酒还是在自己六七岁时,跟孩子们玩捉迷藏,为了耍机灵,就沾了一口酒。
说实话用她的这个独门绝技玩捉迷藏可谓是王者,不找个一两个时辰是根本找不到的。可这个能力还是在他更年幼时发现的,霄境伯伯们为款待一位天上来的神仙,而忽视了霄益田和自己,让他们初次尝到了酒,不知怎的自己却莫名的就渐渐透明了,自己透明还不打紧,关键是手碰到什么什么就透明了,因为害怕就抓住霄益田整整两个时辰,才慢慢变回来的。
也因为上次的捉迷藏,自己透明的时间太久了,让找的那个同伴渐渐失去兴趣,回家去了。然后就独自一人待在原地,本来自己就无父无母孤零零的,要不是自己有特异功能,才没人跟她玩,背地里他们都叫她野孩子,现在倒好别人看都看不见自己了,于是便发誓,以后不会碰酒的。
可最近事情有点多,就想学着别人醉一下。随着酒一点一点的进入尘清梨的身体,她只觉身体有种膨胀感,从她的肚子开始然后走向四肢,渐渐的变得透明。“人家喝多了会醉,可我喝多了好难受,我身上怎么竟跟别人不一样啊?不喝也罢!”丢下酒壶,她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前,拿起门边矗立着的雨伞,这把雨伞的伞柄是桃木做的,被磨的油光发亮的,而现在它只能算得上是伞,因为现在的样子太破旧了,下雨用会漏雨,挡光用会漏光,龙股架倒是完好无损。可也就这把伞,这唯一的物件陪着自己16年,她不知自己哪年哪天出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亲人,说是自己是梨花灵,因为这个小时候还跟霄境伯伯顶嘴:“你就骗人,一朵小小的梨花,灵力如此细小,怎么可能单独成型?”尽管她怎么胡闹,哭的怎么伤心,都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年她习惯了,虽说霄境夫妇曾经待自己真的如女儿般,但孤独不会骗人。她看着手里握的这把伞,油纸颜色是灰色的,因为太旧太破已经完全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了。尘清梨挑起她的眉毛,嘴角斜斜的竟挑逗起伞来:“你说你,都这么破了,还得跟着我受苦,你吧,还真是倔得很,想给你补补,可每次补完不过两个时辰,你又恢复原样,甚至比之前还破,真是浪费钱。说实话,我都忘了你最初的样子了。”她倚着门坐下,背靠着门,两支手臂怀抱着伞,腿则怎么舒服怎么伸着,再细细回想:每次我看见枯萎的植物,我只要双手捧着它,然后用灵石呼唤它,它就会恢复过来;如果是被魔气伤了的走兽,我只要用手摸着受伤的部位,然后真诚的希望它好起来,不出一炷香伤口遍好了;我只要……”想着想着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