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启程回京

“李姑娘,大人吩咐过,不能一人独自出城。”

“让开。”

一路狂奔后的她语气也不如在府邸时激烈,冷静下来之后只想一个人静静。

“李姑娘,属下不敢违抗军令,也通融通融我们吧。”

守门士卒一脸苦笑道。

那日山贼洗劫山村时,将军一人冲上山救下李姑娘,他们这些手下再没眼力见,也不敢私自放她出城啊。

要是出了变故,谁敢保证一向和气爱戴士卒的将军会不会暴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小命。

军中许多将士都是对赵瑾又敬又畏。

李柔耍起了小孩的性子,就一直赖着要出城。

众人也不敢使力拦,怕伤着了她,只能用肉身挡着,一步步往后退去。

城门不远处的街上一匹快马袭来,正是赵瑾。

刚才在街市的人群中跟丢了她,便回府骑上骏马追去。

看见李柔之后便大喜纵马前去。

“吁!”

骏马离李柔十步之外抬起前蹄嘶嘶的叫着,赵瑾的骑术精湛让守门士卒纷纷大声称赞。

“将军的骑术愈发超然了!”

“比悬崖勒马还要高超!”

“笨蛋,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啊?难道不是吗?”

不知这名士卒是故意还是真不懂词意,众人却纷纷大笑起来。

李柔冷淡的表情也有些许回暖。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性情多变是常事,今日还在生气,过一夜便消了。

但想到赵瑾还在眼前,美貌动人的她在鼓起双颊时,更添几分俏皮可爱。

赵瑾一时惶了心神,双眼就直勾勾的盯着李柔。

她被盯的有些羞涩,脸庞泛红,低下头去。

赵瑾回过神来,转身骑上骏马,示意守门士卒让开。

缓缓往前几步,健硕有力的手臂将李柔抱在马上,靠在自己的怀中,出城而去。

“啊?还能这样,将军也太老道了,我也要学骑马。”

站在城门旁的行人和士卒本来在好好的看戏,谁知竟扬长而去,留下他们原地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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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清澈,碧波荡漾,发出清脆的声响。

岸边,几朵野花在微风中摇曳。

两人躺在青绿的草坪上,赵瑾一时不知是花香,还是身旁女子传来的清香。

让他有些意动,但还是忍住了。

“京都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女子,我…我。”

“我对天发誓,只娶你一人!”

“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师傅不止一次告诫过我,我也并非是要独占你一人,只求你别忘了我。”

说着,李柔眼角又湿润起来。

赵瑾二话不说,一口吻了上去。

他们互相紧贴着彼此,两颗炽热的心不断的跳动,好似在感受爱意的深浅。

在停下了长时间的接吻下,赵瑾依依不舍的分开,大口的喘气。

自己算不算破了处男之身?

李柔一直以来便是想要自己主动的去爱她。

此时也安心的靠在自己的怀中。

“放心,我此生定不负你!”

“嗯!”

赵瑾将一串翠绿色的玉镯从袖中拿出,戴在李柔的手腕上。

“那日你为我束发的发簪我一直留在身旁,这玉镯送给你,就当留下聘礼了。”

李柔触感极深,看着自己心爱的少年郎将定情信物戴在自己手腕上。

她知道没有辜负错人。

对于赵瑾来说,一开始只是系统派给自己的任务,没想到几次歪打正着后心生情愫,想必所谓的人生也莫过于此。

又温存了许久,直到天黑,赵瑾没有迈出下一步,对于还没有明媒正娶之前,他是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随即二人相拥在骏马之上,缓慢的启程回城。

两人都十分珍惜将要离别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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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江州便拜托您老了,等回京诉功后,给您谋个太守职位。”

“小事罢了,别担心,我会替你看好。”

赵瑾在军队的后方,与两人拜别,自己留下了两百精锐亲兵,听从吴普的号令,再加上接近两千的常备军,城中安危保障十足。

又留下一半的资金,让铁矿山的事务交给老墨和吴普接手,自己便安心

在不断挥手告别之中,逐渐看着一老一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中。

心中惆怅生起,但很快便刻意的压了下去。

自己未来的路还长,不知还能走多久,系统也并非能让自己多活几条命。

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只知这路是由尸骨残骸铸成,被一眼望不到头的血色笼罩。

赵瑾调转马头,向前驰骋而去。

他又派了熊大壮及麾下去矿山将新制的甲胄以及铁弩运往军中,虽然不是自己的图纸上般的强力。

但已是非常难得,在初战中效果很好,但只是对上装备简陋的黄巾军,对上其他的正规军队,想必还是差些。

好在自己走后,吴普还能继续保持矿山的运作,或许等自己归来之时便研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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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刺史府

“前朝太傅陈蕃之子陈逸和名誉天下的术士襄楷到我府上拜访,言夜观天象,与宦官不利,此时正是时机,若继续放纵,这天下早晚必生大乱,为了大汉国祚,是时候该对这昏君动手了!”

“朝廷之上竟是阉人总揽大权,从古未有之先例,天下谁人不怒,只是不敢进言,皆赐那只会拿祖上基业挥霍的昏君。”

“既要推翻昏君的暴政,各位同僚以为何人可继位?”

“宗室合肥侯仁德聪慧,可为新皇!”

“嗯,合肥侯可,我也赞同。”

中年官员看向一旁的南阳郡守许攸,问道:“孟德回信了吗?”

许攸叹了口气,将信件置于案牍之上。

“各位大人自己看看吧。”

王芬率先打开信件,将折好的信纸翻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浮现。

遂即将信中内容缓缓念出。

“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尹、霍光是也。伊尹怀至忠之诚,据宰臣之势,处官司之上,故进退废置,计从事立。”

王芬读到此处便不愿再念下去,怒道:“我知废立之事艰难,可他满纸书信表态不愿参与,尽是些废话!”

许攸回道:“我与孟德交好,知他的性子,之前寄出信件时便与你们说不要抱太大期望,这只是意料之中罢了。”

“那怎么办!看着这些阉党继续把持朝政,哪怕把他们杀光了,这个昏君又能提上来一批,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要从根源上解决弊端,但如今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这可是将我们的全部身家性命做赌注!”

王芬大声喝道:“够了!”

“我有一计,诸位听听,今常山周遭受黑山军张燕劫掠,民不聊生,以此起兵,且朝中眼线传来,昏君要巡视他的故居,趁此机会动手,到时先诛阉党,再废昏君,大事便可成也!”

“我赞成!”

“我也赞成!”

王芬看向默不作声许攸,问道:“子远,你觉得如何?”

“是个机会,但要布置妥当,不可有一处疏忽。”

“当然,那就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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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北方天空在半夜时候有一道赤气,从东到西,横贯天际,北方恐有暴乱,不宜出行冀州啊!”

“怎会有如此天象?”

“臣自幼便学习观星之术,请陛下信臣,千万不可出行!”

见这太史表情恳切焦急的再三劝谏,刘宏也没了心思,对一旁的太监说道:“既如此,那便罢了,朕不守承诺,你替我拟旨,召王芬解散士卒,进京叙职,到时看看有何空缺的位置,让他上任便是。”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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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大人,快走吧,朝廷已经察觉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今废立之事败露,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图,我还能跑到哪去?”

“大人不必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等事情有了变故,我们一会响应大人号召,共同启事。”

“是啊,王大人快走吧!”

王芬当即卸下官袍,将印绶交给他人,快马出城而去。

等他路经平原时,来到江边,看着浪花不时拍打着岸边,溅起水花。

他已经没有继续逃亡天下的想法了,想着自己这一声威名于天下,最终竟如此事败,现在了解此生,会不会是最好的归宿呢?

“悠悠苍天,何薄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