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擒张燕

深夜,寂静的月色下,营地外的四面八方突然响起鼓声,急促而有力。

鼓声如雷霆万钧,回荡在营中,不少黑山军从帐中醒来,大脑一片混乱。

在四周的树林里,有一股冷风袭来,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怎么了?”

“什么声音?”

“妈的,哪个狗娘养的,老子要杀……杀。”

箭矢贯穿了他的喉咙,这名刚从帐中走出的黑山军倒地身亡,死前的脸上还带着怒气。

“杀!”

“随我与朱将军生擒贼首,给我点火,杀穿这群山贼!”

当许多山贼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来不及穿上甲胄,拿起兵器,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声息。

“子龙,随我去大帐,生擒贼首!”

“好!”

赵瑾看见他的时候便知道机会来了,凭借自己杀过重围还是有些吃力,若是加上子龙,定能生擒张燕。

“杨潜,我调一百精兵,你与朱将军调配军队,围住大营,别让那些头头跑了!”

“是,大哥放心。”

一时间,喊杀声接连不断,在这原本寂静的夜晚里,显出别样的情景,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杜长得知敌军袭营后反应迅速,披甲冲向张燕所在之处。

“首领!大事不好!快走!”

张燕才整理好衣物,披上甲,眼中透着狠色说道:“走,跟我杀出去!”

两人刚出大帐,便见一黑一白的两位将领已经距离他们数十步,再晚一会说不定就要杀进来了。

张燕本还带着杀气,见到其枪下不断逝去的手下,大叫不好,连忙往马厩冲去,他知道已经没有反击的可能,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保证性命,回到山头上才能再卷土重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儿子是生是死,他娘的,李大目传来的情报,这没种的家伙居然被招安了,等他回到山上,要把他的手下心腹全部杀了,将他的家眷分尸,挂在山寨大门上。

怒归怒,他没有被冲昏头脑,直奔到马厩前,骑上那匹宝马,往杀喊声最薄弱的西边冲杀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突围竟然异常的顺利,策马冲出被要被火势完全覆盖的大营,他顾不上别的了,头也不回的冲往山林。

他要回到山上,替儿子,弟兄们报仇!

远离了大营,来到了树林深处,转头一看,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没有望见追兵。

张燕勒马喘着大气,粗略计算了一下,从营中突围出来了也不过几百人,当然这只是一个方向。

奇怪的是,孙立王当等人也灰头土脸的靠在路旁的树上,浑身无力的瘫倒在那里。

他也没功夫询问几人,打算休息一会,便连夜赶回山上。

谁知“咻”的一声,弩矢射进他的马头上,一时间马匹受横冲直撞,往前奔去。

早有绊绳在前方以待张燕冲上去,他已经拉不住马匹,只能眼看着往前奔驰。

前两只马腿弯折在地上,马上的人直接飞了出去,摔落在泥地上,浑身骨骼如同散架一般。

伴随着哀嚎声响起,一位浓眉大眼的壮汉和一个手持铁弩的胖子从树林中钻出。

同时一名名士卒也随之钻出,皆持弩以待,当一把把从未见过的铁弩瞄准着自己,逃出来的众人不寒而栗。

谁知一位处在边缘的部将,快速翻身上马,想要逃离此地,几支弩矢同时出膛。

马上,身上,因被贯穿而血流不止,同时瘫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大哥,莫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大家一起降了吧,那位将军说过,会收编大伙,以后一起吃官粮不好吗?”

张燕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痰混着血吐出,骂骂咧咧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各个山上加起来接近百万人,随时都能将那几千人杀光。”

李大目唉声叹气道,他又何尝不想回山求援呢,这些人把自己看的太紧了,连方便一下都有七八个人围在身旁。

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又在赵瑾的威逼利诱下,最终没能抵抗住诱惑。

熊大壮也不废话,摆了个势,士卒们便上前将这些黑山军中能说得上话的人都五花大绑起来。

“给你们能的,百万大军?阶下囚罢了!”

收拾后这些俘虏后,数百名士卒便带着人去大营复命。

~~

大营内,士卒正在扑灭营内的火势,不少人将尸体挪到坑中,打算一起埋了。

军中为数不多的军医正给赵瑾和朱儁处理着伤口,二人一见如故,畅谈起来。

朱儁爽朗笑道:“你今日可是为了朝廷除一心腹大患啊!”

“此乃我与将军二人共同所为,怎能是我一人之功。”

朱儁没有与他客套几句,刚刚处理好虎口上的伤痕,起身说道:“三万余人,突围者恐有上千,河间城三面环敌,尚有一万敌军,此时不该懈怠。”

“朱将军击东南门,西门的敌军我来处理。”

“好!”

达成共识后,赵瑾又带着赵云领着二千人往西门奔,营内还有接近上万的俘虏,只能留着杨潜稳住局面。

“大哥!都抓住了!”

正整理阵型的赵瑾看到先前逃窜出去的张燕正被身后的两名士卒按着不能动弹,腿脚还一瘸一拐的,好不利索。

赵瑾翻身下马,走到他的身前,目光直视其双眼问道:“死或生,你选。”

张燕本在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被他突如其来的灵魂一问愣了一下。

“我儿张方呢?”

“被流矢贯穿而死。”

没有过多的解释,就是这样的回答,赵瑾知道他不可能归顺于自己,但是要将张燕在山中的权力分散开来,还是非常难,如果只是将他杀了,山头上群龙无首,反而会激起动乱。

张燕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常年刀口舔血的他没有泪流雨下,而是红了双眼。

他没有说话,就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根本接受不了这一夜带来的落差。

从派自己儿子埋伏赵瑾开始,就被反将一军,后来又出现了叛徒传来假情报,派了那位赵子龙与城内守军取得联系,相约在午时袭营。

又故意将大营的西边的守备露出破绽,让自己往空子上钻,可是河间北门外只有西边能回到太行山上,已经没有路可以走,根本就是个死局。

一时间巨大的溃败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悔恨交加。

赵瑾看张燕没有反应,对身边士卒说道:“将他绑在马上,随我同去西门。”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