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还是太嫩了。
她毕竟才十一岁。
她报出了第一个名字。
李福歇斯底里的哈哈大笑，笑得薇拉都怀疑自己一下就猜中了答案，眼中陡然绽放出了希望的光。
然而李福还是不停的笑。
薇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打算不认账？”
李福好容易停止了癫笑：“你猜错了。不过，这真的太有趣了，我没想到你会猜这个名字。”
李福当然不认识薇拉报出的人名，他只是默默在心里刻录这个名字的同时，陪绞尽脑汁思考的小女孩演一演戏而已。
薇拉报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李福的名单越来越长。
报到后来，薇拉的人名已经十分犹豫。
但是，每一次，都等来了摇头。
薇拉翻着白眼，使劲搜刮自己的大脑，最后斩钉截铁的说到：“你骗我！”
李福心里都要笑翻了，还是瘪瘪嘴，打了个哈欠：“再猜。”
“戏弄我很有趣？你真是个无聊的人。”
李福十分诚恳的说：“你真的没猜对，我保证。”
薇拉冷哼了一声，她从来不相信敌人的保证。
李福把手放在了煤炉上，徒手拿起一块炽燃的煤。
真龙与血火共舞。
薇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坦格利安！？”
李福还是摇摇头，失落的将煤块扔到炉子里，拍了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干净白皙的手，寥落无比的感叹：“天下已经没有人，还记得这个古老的姓氏了啊！我叫弗莱明·黑火。”
薇拉是真的不知道这伴随着坦格利安王朝的覆灭，刻意从史书上除名的名字。
李福开始自言自语：“很多年前，有一个人问过我，你就那么不肯安安心心的去死么？你猜猜我怎么回答的。”
薇拉想了想，说：“你死了，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黑火了。”
李福点了点头。
他当然没有这么回答过。
薇拉的回答，是她自己的心声。
她，薇拉，但凡有可能，也不肯安安心心的去死。
“朕，即王国。”
李福摊了摊手：“你看，我们还是可以互相理解的。我们之间什么仇怨都没有，我们甚至可以做朋友。”
薇拉突然变得激愤起来，再次挣扎得木架子哗啦直响，朝着李福怒吼：“那你为什么要派那群野人抓我！”
李福就安安静静的看着薇拉。
薇拉的怒气平静了，理智再度占了上风：“那些野人不是你派的？”
李福点了点头：“你又猜对了，那群野人欠我一大笔，而你们被认为很值钱。”
薇拉痛苦的呻吟起来。
这叫是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不放了我，是觉得白港付不起这笔赎金？”
李福只是微笑。
“我明白了，你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和野人有勾连，即便是做善事也不行。”
李福鼓掌：“你再努力猜一猜，就能猜到我的身份了。”
薇拉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李福：“守夜人！？”
李福无奈的摊手耸肩：“你看，命运就是这样公平的戏弄每一个人。”
薇拉开始思考这个无解的难题：她无意间被动的撞破了弗莱明·黑火的秘密，让他别无选择的，只能将她灭口，或者囚禁至死。
薇拉想为自己争取时间，争取机会，争取弗莱明·黑火的信任，放松他的警惕，找到逃走的机会。
“我好痛，你放我下来吧！我们之间，真的没必要这样。”
李福点了点头：“只要你不逃，我可以恢复你一个贵族生活上应有的待遇。但是，医生，很抱歉，你只能忍受我的手艺了。”
“我以曼德拉家族的荣誉向你发誓。”
......
你看，在长夜堡，从主子到连奴隶都不如，不过是那位大人的一个眼神；而从死之将至，却又能突然被那位大人从死牢里，转眼变成主子。
薇拉突然间，就住上了比姐姐威尔菲德·曼德勒更好的，女主人级别的房子。
李福十分恶劣的想，她付出的信息，值得让她住上这样的房子。
李福已经让莫·游隼抽调精干的、有经验的人手，扮做商人，前去白港，去谨慎的接触李福根据那份名单，圈出来的最不起眼的那些目标。
李福还十分恶劣的将虐待薇拉·曼德勒最残暴的奴隶赏给薇拉。
现在他已经只剩下一张挂在城堡外，在呼啸寒风中烈烈作响的风干的人皮了，是李福握着薇拉的手，帮她亲手剥下了这张人皮。
李福十分确定，别看两人现在有说有笑，一旦情势逆转，薇拉独自亲手剥下的第一张人皮，就是弗莱明·黑火的。
李福亲自给她上药的时候，薇拉没有任何遮掩她那还完全没有长开的稚嫩的女性身体的打算。
李福没有故意使坏。
薇拉翻了个白眼，躲都不躲：“你无不无聊？”
薇拉完全行走无碍，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威尔菲德·曼德勒怀上了，依旧住在囚室，只是多了些放风的时间。
李福故意有一次和穿着猎装的薇拉在庭院里边走边聊，亲密打闹，让正在楼上放风的威尔菲德·曼德勒看个正着。
当天晚上，威尔菲德·曼德勒在李福的身下毫无反应，像个死人。
李福翻身睡去的时候，威尔菲德·曼德勒却又突然翻身爬在李福的身上，泪如雨下，极其热情的索取。
次日，李福对威尔菲德·曼德勒说：“等到孩子出生，如果是个男孩，我就派人送你回白港。”
“嗯。”威尔菲德·曼德勒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吧？”
威尔菲德·曼德勒点点头。
“我会派人联系你的。”
威尔菲德·曼德勒平淡的说：“别那么看不起我。不要派人联系我，时机到了，我会找到你的人。”
“你想要换楼上的房子么？”
“没必要，也就这几个月。我会住上白港的城主府邸，以曼德勒女伯爵的名义，当然，我的床，始终有你的位置。”
这是李福可以争取到的最好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