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雪诺本来就是一个棒小伙。
而棒小伙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棒”。那是一种能把人逼疯、要让人爆炸的憋闷。
就像是公猫发情期痛苦的叫春,倘若得不到释放,将时常导致自残。那是根植在生命深处的基因的催促。
他被艾德·史塔克公爵培养得聪敏、强壮,拥有一切年轻人所需要拥有的高贵品格。
他如果愿意,并不缺乏释放。
但是,强壮的年轻人的情感,总是强烈感知着现实的不满,忽视已经拥有的一切,幻想更好。
琼恩·雪诺对私生子的身份,有强烈的不满,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公平的爱;所以出于“他对孩子的爱”,他拒绝生下一个私生子,让他承受他经历过的“痛苦”。
事过境迁,时常刺激年轻人感官的痛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前多得多的忧虑,过去又变得无比美好起来。
琼恩·雪诺的禁欲在苦寒的绝境长城对野人开放之后,动摇了。
野人没有所谓的私生子,比所谓的“皆是平等兄弟”的守夜人,更没有私生子自卑的情节。
谁真的不憧憬温暖美好的家庭?
爱人的身体是温暖而柔软的,可以触及的;过时的誓言,却是空洞而冷冰冰的。
可琼恩·雪诺却发现当身边无数人唾弃那过时的誓言,迎接新生活时;自己还是要坚持那过时的誓言,因为早已没有那个功能和冲动的伊蒙师傅要求他这么做。
......
总之,汗津津的琼恩此时满脑子里只有怎么骗过伊蒙师傅。
甚至大胆一点,怎么把这个女野人藏起来。
“你叫什么?”
女野人痴迷的盯着琼恩·雪诺灰色的眼睛,对于身下的棒小伙的,嗯,态度还是十分满意的:“耶哥蕊特。”
和很多基于电视剧《权力的游戏》对耶哥蕊特印象的读者所理解的不同的是,耶哥蕊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塌陷的鼻梁,以及满是雀斑的脸。
--并不是好莱坞著名影星罗斯·莱斯利所饰演的火吻美人。
这就是制片方为了迎合和粘附三观跟着五官走的绝大多数观众的情趣所做出的必要的修改了。男主角和女主角、“俊男和美女”、凄美的爱情故事,总是烂俗却又特别畅销的话题。
真实的耶哥蕊特,是臭名昭著的野人劫掠者“叮当衫”的手下;是和芬妮一样地地道道的野人矛妇,甚至其野性和凶悍,
她精瘦有力的胳膊,不知道砍下了多少客商的脑袋。
至少到今天为止,没有任何人,包括野人,有过从叮当衫的部落“偷走她”的心思。
“叮当衫”想效仿瑟恩人的马格拿斯迪和曼斯·雷德,把耶哥蕊特送给神湖居的新任司令断掌科林,以博取像斯迪和曼斯·雷德一样备受绝境长城那位真正的主宰弗莱明·黑火信任,以及随之而来的特殊的地位,还有最重要的,被严格禁止却又在某些情况下被默许的自由调度旧部的权力。
断掌科林无情的嘲讽和拒绝了叮当衫。
耶哥蕊特作为一个女性,外貌上的缺陷可见一斑。
被羞辱的“叮当衫”迁怒与耶哥蕊特,把这个没人要,且因为绝境长城禁止劫掠的严格政策而沦为只会吃饭的累赘的丑女人,驱逐出了自己支配的塞外部族。
还威胁再看见她,就砍下她丑陋的脑袋,削掉她贫瘠的乳房。
无巧不成书的,没有“叮当衫”对耶哥蕊特的驱逐,耶哥蕊特也不会来到比鬼影森林更北、更苦寒的苔原谋生。
也不会恰好在雪暴来临前搜集食物和取暖物资时,正好捡到已经在雪地里冻成冰棍的琼恩·雪诺。
耶哥蕊特没有把琼恩·雪诺作为大自然慷慨赠予的食物,分解储藏起来,反而消耗光了珍贵的烈酒,用体温救活了他,更多的是因为她认识他。
他是守夜人的总司令。
一具死了的肉,和一个活着的守夜人总司令,谁更值钱,耶哥蕊特并不傻,可分得格外的清。
然而,在琼恩·雪诺的眼中,耶哥蕊特无疑有种惊心动魄的、纯净的美。
因为琼恩·雪诺的感情世界,在自我阉割之下,是极其被动的。琼恩·雪诺对于女性的理解,在继母凯瑟琳夫人常年累月的支配和敌意下,也变得扭曲。
耶哥蕊特的强势支配,冲溃了凯瑟琳夫人留下的阴霾,恰好的迎合了对男女情感世界一无所知的琼恩·雪诺的心理需求:
一个琼恩·雪诺所缺失的,混合了孩子对母亲孺慕和依从,也混合了男性对女性需求和支配的,尊贵的继母凯瑟琳的上位替代品。
但是,却是仅仅存在与想象中的上位替代品。
不幸的是:通常,被膨胀的荷尔蒙支配大脑,毫无感情经验可以作为参考的稚嫩男孩,是很难理解这种只存在于他大脑中的想象和现实的落差的。
而已经经历了月经,从女孩嬗变成了女性,基于客观需求,需要客观评价一段能够为她生儿育女提供价值的感情的稳定性,在她们的眼中,一切原原本本,如此清晰。
所以,青春期的女孩,即便已经动了心,也总是对追求她的青春期的男孩有着这样的烦恼:
他想要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现在,琼恩·雪诺就对他想象中的完美的耶哥蕊特,提出了完全不合理的要求:
“耶哥蕊特,我要你立刻帮我返回长城。”
刚刚还笑靥如花的耶哥蕊特,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在耶哥蕊特眼里,是她偷到了他。
按照“所有人都知道”的规矩:她才是支配者。
琼恩·雪诺着急的解释:“这很重要......”
随后琼恩·雪诺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解释”,完全成了对话双方完全不再一个频道上的“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