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刘艺言拉开灯的吊线闸,白色吊线已经发黄,下端锥形的红色坠物也染上了黑色。灯亮,黄色的光晕填充了昏暗的房间,和淡黄的土制内墙融在一起。刘艺言望向左前方的窗台,窗很小,淡淡的白光仅仅能弥散到窗前的一小块地方,窗台上仍摆放着方形的玻璃罩饰品,里面假山小鱼依旧,几片绿色塑料水草却已经散开,落在了玻璃底部。窗前放着奶奶、妈妈曾用过的脚踏式缝纫机,机身用绣着花边但落了灰尘的白布盖着。收回目光,眼前是熟悉的大床,透明的塑料遮着白色的棉被,隔开了头顶楼板洒落的尘土。床边靠墙处整齐地放着褐色漆身的木椅。身右侧,是一方小木柜,和土墙、楼板挨在一起,粗糙的手感让刘艺言格外亲切。
放缓呼吸,刘艺言走过窗台,长木条支撑起的楼板发出有规律的咯吱声。刘艺言能感受到木板发出的微微震颤,应和着他内心的颤动。来到床前,拉开抽屉,刘艺言拿起那本相册。翻开,是发黄的相片。照片黑白色调较重,彩色部分偏淡,泄露了它的历史。
相册首页,刘艺言的爸爸站在师范门口,一手叉腰,露齿而笑,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