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南锦衣自背后拍了他一下。
柳韩山扭头一看，看到一副很狰狞的面具。目光右移，看到了他家夫人的衣裳。
“怎么样？有没有吓一跳？”南锦衣等了半天见柳韩山毫无反应，拿下面具看着他。
“夫人吓我，我是该怕还是不该怕，烦请夫人明示。”柳韩山笑着将手里的符篆递给了南锦衣：“夫人请看。”
“你这是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南锦衣将目光落到呈烤焦状的符篆上。
“一个女人，穿着白色麻衣的女人，一转眼就不见了。夫人可能瞧出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厉害的。”南锦衣翻看着手里的符篆：“这符篆指的是上面的符号，由于没有咒语加持算不得正经的符咒，只能驱邪不能避凶。这原就是备着给你防身的。”
“夫人的意思是……”柳韩山回想着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莫不是因为我长得俊俏喜欢上我了？”
“夫君觉得呢？”南锦衣假装生气将手里的鬼怪面具丢给他：“这面具是村子里祈福用的，可上面却沾染了一些不属于面具主人的东西。老村长是寿终正寝，他的死没有可疑，倒是夫君说的那个麻衣女子，值得夫君去查一查。”
“夫人怎么知道？瞧我，竟忘了夫人不是一般人。”柳韩山轻拍了下额头：“昨个儿夜里可是有事发生？”
“没什么事！”南锦衣自枕头下拿出一张新的符篆，拔下簪子，刺破手指，沿着那些符号重新瞄了下：“老村长是被地府里的阴差接走的，因我身上的气息不同，被他们误以为是来阻碍他们办事儿的，彼此间打了个照面儿。那女人之所以接近你，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我听见你跟小王爷说的话了，待会儿要去老村长的灵堂里帮忙。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女人还会找你。”
“找我做什么？”柳韩山收下符咒，拉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别动不动就刺破手指，你不疼，我疼。还有，我记得那些道士们说过，最普通的符咒是用朱砂画的，最厉害的符咒是用黑狗血加了朱砂画的。这朱砂也好，黑狗血也好，我都能为夫人寻来。夫人切莫要再用自己的血了。”
“也就你而已。”南锦衣小声道：“那白衣女子身份特殊，应是老村长的家人。她若找你，你就往细了问。”’
“夫人既知她的来历为何不亲自去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南锦衣白了他一眼：“她以为我是鬼差，见到我就跑。”
“夫人哪里像鬼差了？”柳韩山笑，拿起面具放在自己脸上：“带上这面具倒是有些像。”
“油嘴滑舌，小心我打你。”南锦衣拧了他一下：“去吧，小王爷在院子里等着你呢。”
“说起小王爷，跟在他身边儿的那位芍药姑娘你可瞧见了？”柳韩山满腹好奇：“这倒是能感觉出来有个人，可看不见瞧不见的，日子长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夫人可能瞧见？那芍药姑娘是否真如小王爷描述的那般是个长相明艳的女子？若是长相明艳还好，怕就怕小王爷看见的不是真实的芍药姑娘。”
“这芍药的确与众不同。”南锦衣如实告知：“我的这双眼睛，是被师傅特意训练过的，除了那些实力强大的鬼王，妖王外，别的鬼怪无所遁形，起码自我出山以来还没有出现过例外，那位芍药姑娘是独一份儿。”
“夫人看不见她？”
“看得见，只是我看见的似乎与小王爷看见的不同。”南锦衣描述着：“我看见的是一个轮廓，就这个样子的。”
“我相信夫人，或许夫人看见的才是粘人花真正的样子。”柳韩山握了握她的手：“夫人也要小心！那芍药姑娘是打羊城出来的，是好是坏难以分辨。假若羊城的事情与我们有关，假如出现在羊城的那位高人就是那桩桩件件的幕后之人，那这芍药姑娘极有可能是假借小王爷的身份接近我们。”
“我也想到这一层了。”南锦衣点头：“放心吧，就算这位芍药姑娘是冲着我们来的，也不见得就是我们吃亏。”
柳韩山点头，将南锦衣新画的符咒藏在衣襟间，拉开门走了出去。
老村长的儿子将灵堂设在了老屋里，老屋就在对面的山上。
路上，听见两个半大的孩子讨论，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老村长的近亲。
“嗨，这里不好玩，还是山上有意思。”
“山上有什么意思？你不觉得那些老屋阴森森的吗？”接话的那个孩子搓着胳膊：“我爹我娘都不让我去对面山上，刚在院子里我娘还交代我呢，说让我在山下等着。”
“巧了，我爹我娘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这些当爹娘的就是事儿多，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我告诉你，那山上的地方可大了，不仅有你说的那些阴森森的老屋，还有成片的果蔬，水池。那水池里还有鱼，红尾巴的鱼特别漂亮。只可惜，那上山的路被人堵了，只有村里办丧事儿的时候才能回去。”那孩子满脸的遗憾。
柳韩山抓住机会赶紧问了句：“为什么？可是怕你们这些孩子上山闯祸。”
“我们才不闯祸的，再说了，你们这些大人不也是从孩子过来的。”那孩子不高兴的皱着鼻子：“你就是那个打从外地来的客人吧？你不了解我们村子里的情况。你以为老屋只是村长家的老屋？我告诉你，那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屋，那上面的村子跟下面的差不过，只是地方大了点儿，东西多了点儿。比如说果树，山上有的，山下没有。还有那个水池，山上有，山下没有，山下只有一个小河沟，里面啥都没有。”
“我还以为是间屋子呢。”柳韩山故意道：“那你爹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为啥要搬到山下来？”
“倒是说过一些，但我总觉得他们是在骗我！”那孩子压低声音道：“我爹娘跟我说是不方便，可我瞧着方便的很，有吃有喝的，就是下山的路窄了些。”
“你爹娘就是骗你的。”另外一个孩子压低声音道：“我是听我二大爷的说，说那山上闹鬼。我爹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上山去的。你老实跟我说，你在山上有没有遇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