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厉洪涛依照着太阴神诀运功的法门,起初,自那阴冷的气从百会穴汇入全身,他顿感冷冽无比冻的呲牙咧嘴。殊不知,修习太阴神诀,需要拥有极为精纯的内功,或是根本毫无内功,万分注重这一“纯”字。一则厉洪涛真气杂糅不精,二则其天赋不及上官沐,整整一个上午,竟是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厉洪涛虽则胸中百感焦急,却也明白上官沐必然不可能骗得自己。只因他早知太阴神诀威力非凡,修炼自然不易,且那种阴寒之感简直与其师兄,徒弟所中如出一辙。也只能不断修炼下去。
“哇”,地一下,忽然眼见厉洪涛喷出一口鲜血。
显然是他强行运功,气门岔了。这一下受了轻微的内伤,他也只好打座静养一会。
一呼一吸间,眼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了起来,“还请小友在我练功时,多加指点。作为交换,我愿让你对外称我的战仆。自由去学苗人可接触的巫术。”
眼见厉洪涛对上官沐的称呼竟然直接变成了“小友”,可见他着实在修炼路上遇上了麻烦。
上官沐心中清楚,无论自己怎么学,一旦他修炼成了,或是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被杀人灭口!
当天,上官沐便以笔在白纸上回答诸多修炼上的疑难。夜里,厉洪涛闭关苦修,上官沐便潜入其藏书阁,翻阅起诸多南疆基本风土人情类书,便于明日起正式融入当地。
“明日我便扮作天生哑人,一则这七天本就不会说话,二则避免口音对不上。南疆极度排外。也不能惹了麻烦。”
旋即,他又翻阅了部分南疆古文字的书籍。忽地,在书架上,他登时发现一部厚重古典的书,《罗毒大典》。
他一翻阅,只见其上罗列着各种毒物,记载着不同的毒物各自毒性,解药。
“这可是个好东西。”上官沐心喜道,“说不定日后厉洪涛迫害我,我便可早些制造出毒药,也多了一个反击的手段。”
他从头翻阅起来,只见作者赫然是,萧问天!
“吾著此书,意在教人辨别世间百草百兽之毒。倘以邪戮为祸人间,萧某绝不轻饶。”
封面上一行字赫然映入眼帘。
“萧问天当真人中龙凤,这段话霸气纵横。他也当真没有丝毫不利于人类。可算顶天立地的一份英雄。可惜惨遭围殴,身死道消,就连家眷也未能保全。一代英雄,悲怆可嘁。”
上官沐的心境变得稍有沉重,此夜便开始认真研读起《罗毒大典》。这典中记载毒类众多,许多是南疆此地稀奇物种,便是现代科技如此发达,依旧有许多毒物是上官沐闻所未闻。上官沐竟是细细研读了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日,厉洪涛从密室中闭关而出,他已可勉强将太阴神诀第一层真气运体一周,可却丝毫不能汇入丹田。只能算小有成就,按此进度,只怕至少需要花上两个月,才能熟练掌握第一层的功法。
厉洪涛说道,“你可出得我府,自由与人交谈。”说罢便盘膝打坐,修养起因走火出的内伤。
上官沐于此便带了一支笔和几页纸,走出了门府。
已有一两日不见阳光,他此刻竟是开始享受起日光的沐浴。南疆空气甚好,此地看来是坐落在群山中的小村庄,星星点点,若在远处眺望,可难看见。
此刻在黑苗村内,村中众人原是均都熟络,好几人忽地发觉出了新面孔。均是不坏善意地盯着,有人甚至出口寻衅,“小子,你是哪来的野种。”
上官沐只拿笔刷刷在白纸上写道,“晚辈乃厉前辈外出游历之时新收的战仆,晚辈天生哑巴,承蒙厉前辈赏识。”
“厉洪涛?”呵呵,几人不住笑了起来,都是那阴嗖嗖的语气。
“厉洪涛那败类收的战仆,能是什么好货色。一般的恶心罢了。哈哈哈哈!”
原来厉洪涛在这黑苗内,声誉也是如此差。这倒让上官沐松了一口气,倒不是所有苗人都像厉洪涛这般残暴虚伪。
他也不再写字辩解,只默默地逛着全村,以及周遭的地形。方便自己跑出去。
不知不觉见,他已逛到了村正门口,只见一个古朴的木门,旁边立着一块碑,用古苗文写道“黑苗”二字。
原来正门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最阴森恐怖的是,森林中树木的叶子竟是漆黑色!
想必这便是毒障森林了,也不知需要多久可穿越茂密的森林。到达外面的世界。传说这森林中毒障密布,更是猛兽横行,有许多探索者皆失去了性命。
上官沐环顾四周,忽地看见了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的光景。扎着一个马尾辫,环保双膝蹲坐在地上,容貌甚是娇好。倒是额头上一个青色的“恶”字印记极为深刻!
她目光忧郁,流露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忧郁,彷徨。呆呆地盯着地上的青草,若有所思。
上官沐瞧得奇怪,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只觉隔着衣物,仍旧觉得所触柔软娇弱。
那女子回过神来,缓缓看了上官沐一眼,眼神一震,旋即迅速别过头去。似乎目光刻意躲避着上官沐的视线,只微微撅起嘴巴。似乎委屈至极。
上官沐忙微笑示好,数秒过后,一张纸出现在她眼前。“你好奇怪呀,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
配以上官沐温暖腼腆的笑容。只因此刻他没法说话,只能在纸上把语气表达得生动温柔。多加了“呀”“呢”这一类语气词。倒是把平时和女生聊天的技巧给用上了。要知道上官沐本就英俊,更是主动示好,除非对他本就抱有敌意之人,否则无人会不搭理他。
只听那女子开口道,“我……我叫……我叫青青,青色的青,父亲……父……便这么叫我,这是我的小名……”
只听她说气话来甚是谨慎,以至于磕磕绊绊,倒有些结巴。慢慢交流过后,她便也放下了心中的紧张。
“三年前,我父亲出去完成长老交代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说我父亲,投了敌人,说我是罪人的孩子。”“好多人说要把我处死,大长老说,说,说祸不及妻儿。就只定了我和我母亲是罪人家属。被烙上了“恶”的印记。但是我,和我我母亲从那以后就天天被村里人欺辱。有一次,我,我被人按在地上打,我母亲便来保护我。没想到打我的人竟叫上了他的师父和师叔。他们三人竟想强暴我母亲。我母亲拗不过他们,可是宁死不从,便咬舌自尽了。”
“闹出了人命,长老院倒是才管了一下。将那三人训斥了一通。又有一次,有三个男的要打我,我便冲进了毒障森林,他们也跟了进来,却被毒障伤害,躺了一年才恢复。从此我便白日里坐在村子门口,有人欺负我便往毒障森林里跑,夜晚才回去我家里睡觉。”
上官沐听得此处,已是双眼含泪。“我们费劲心力的修习,难道是为了害的别人家破人亡,是为了给世间造成伤害,让生灵涂炭?”
上官沐缓缓地抱住了她的身躯,用手摩挲着她的脑袋。
只是从始至终,她一颗眼泪也不曾掉落。或许人生早已灰暗,失去了希望。
上官沐当即寻了一直竹子,顷刻间便以真气凿了几个洞,当做笛子。便吹起了音乐。
他说吹的可都是一些流行歌的欢快节奏,譬如周杰伦,陶喆,王力宏……
生于苗疆的人哪里听过流行乐,那女子不由得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沐,细细聆听。情绪也随着笛声变得欢快而热烈起来。
只不曾想,这笛声也吸引来了三个苗疆少年,年岁仿佛与上官沐相仿。
为首一个精瘦的人道,“你在吹什么淫词艳曲,来祸害我们黑苗村!”
令一微胖的人也附和道,“早看你不是什么好人,一日不见厉洪涛,你不会把厉洪涛干了,混入我们黑苗吧。”
青青见三人,眼角登时浮现一抹愤恨的颜色,只是转瞬即逝,一股恐惧袭上心头。慌忙挡在上官沐身前,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他可是个好人,吹笛儿给我听呢……”
“闭嘴,罪人!”那精瘦之人一声喝到,“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好啊,罪人和外来者勾结上了,这要抓回去,可是大功一件。”
“可不是么,我可早就想享用享用这妞的身体了。可惜平时没什么机会,先用用再向长老们交差。”最后一个面露猥琐的矮个子阴测测说道。
青青登时面露恐惧之色,还欲摆手解释,却被上官沐一把拉在身后。此刻他战意滔天,胸中怒火不住喷涌,狂暴!
上官沐冷静心神,迅速打了为首的那人一个巴掌,清脆响亮!马上施展轻功。拉着青青便进入了毒障森林。
那三人气血上涌,也追了进去,大约追逐了一千米,三人顿感不对,周围的慢性毒素正在侵蚀三人的身体!那胖子喊到,“撤!”“我们在林外守株待兔,他们承受不住毒障侵蚀,自然会跑出来!”
三人正欲后撤,忽见树上飞下一人,正是上官沐,长发随风而飘,双目炯炯,炙热的火焰盯着三人,热血不住翻涌。
他开口说话了,以真气鼓动嗓子,声带。只因此刻他嗓子尚未恢复。“倘若你们中有人尚存一口气,我便生生世世受十八层炼狱折磨之苦!”
声音并不洪亮,却斩铁截钉,充满杀意。
“你,你不是哑巴!”三人都是震惊不已,也被这杀伐气息骇得有些脚底发虚。
那带头之人强自振奋精神,“杀了他,三打一,何来畏惧!”
那三人不知从何出抽出了三柄兵器,其中两人使剑,另一人却忽地脖子上绕了一个身形细长的毒蛇。上官沐前一晚正巧翻阅了《罗毒大典》,认出此蛇乃是九幽阴蛇,顶多算中上游的毒物。可是苗人炼蛊,都是把几样毒物兼之秘药一起炼制,唯一存活的毒物便会吸取其余毒物的毒与秘药的药力,其毒远远超出普通这一物种的毒性。
两柄剑率先袭来,上官沐冷笑一声,他以苏天这样的人为陪练,与厉洪涛这等苗族长辈也可过上几招,这几人的功夫,自不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