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俩个小喽啰,也敢拦本公主,识相点赶快退下。”媱珠怒喝道。
“妖王有令,公主不得外出。”俩狼卫拱手相劝。
媱珠抽出发带,发丝立刻如瀑般垂下。一身红色襦裙加之黑发及腰,越发显得妖艳!她抬头斜睨一眼,用手将耳旁发丝往后撩,差点晃晕了俩侍卫的眼。
媱珠将发带握入手中,发带瞬间化作一根一丈长的斑马纹虎头鞭。她右手佯装将鞭子挥向对方,趁其躲闪之际,左手洒出一把白色粉末,正中二人面部,至其还未来得及出招,便俩眼一闭,先后倒地。
“啪!啪!”媱珠屏住呼吸拍拍手道:“这可是专为你们寻来的麻心散。好好睡上一个大觉。”能智取绝不动武是媱珠的行事法则。
不爱舞文弄墨的瑶珠还专门在墙壁上留下一行字——“父王,请恕孩儿不孝,此次出逃系孩儿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随后,媱珠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妖洞大门,向对面深山飞去。
媱珠为此筹谋了很久,今晚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因妖王带领家眷们去参加魔教少主重楼举办的聚会,守卫空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为此她专门装病,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却不料,等待她的是一场腥风血雨。
媱珠一路低空飞行,风声呼呼从耳旁吹过,她顾不得时仰时俯的飞行姿势,只求速度。不多时,掐着点俯瞰下方,已经到了幽灵沼泽地,只要飞过这里就离开了妖魔俩界,暂时就安全了。不料后方突然有声音传来,“公主,公主请留步,我们魔教少主有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媱珠哪还敢跟他们废什么话,继续埋头苦飞。笑话,即便要反抗也不能在这里,一不留神沼泽地里掉下去将尸骨无存,纵有一身法力也无济于事。
后者似乎也有此顾虑,距离没有拉近,但依旧紧盯不放。不一会儿,为首的黑衣男子俩手一挥,俩道身影从他身后窜出,加速越过媱珠,呈三角之势将其围困包抄。
媱珠被迫停下。她随手将剩余的所有麻心散挥向三人,却不料对方连躲都没躲,丝毫不受影响仍屹立在身旁。简直太埋汰人了。看来这魔族的战斗力还真远在妖族之上。
父王胡霸天没有骗她。但为了壮大妖族势力,促成和魔族通婚,根本不顾她的意愿,一意孤行。只是她想不通的一点是,她极其讨厌魔族的嗜血残杀,不愿妥协。而听闻姐姐媱针更喜欢少主重楼,做梦都想嫁对方。既如此为何非要选她。要说重楼钟情于她,打死她都不信,他们几乎都没有见过对方,谈何其它。
“不好意思,手滑了。”媱珠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拖延时间并趁机挥出虎头鞭,不给对手反应机会,欲先发制人。
“公主,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等就得罪了。”黑衣男子率先拔剑相迎,媱珠手中的鞭子没半点犹豫,直击对方颈部。被剑抵住后,兵器相接的脆响激荡而出,夹杂着法力震慑四方。
过了十几招后,媱珠心道:仅一人应付绰绰有余,可对方三人,情况不妙啊。
地面山谷中,月光铺洒在一片花海上,香气袭来,媱珠顾不上欣赏,全力迎战。但对方轮番交替跟她打,明显在耗她的体力。冷不丁地顾此失彼,手臂被剑刺伤,媱珠闷哼一声,顾不上钻心疼痛,依旧咬牙坚持。
恰在此时,战况中又加入一个蒙面黑衣人,媱珠立马闻到了熟悉的狼的气息,明白了是她的跟班迅风来了。
不料迅风上来就先和她打上了,她挤眉弄眼地再三暗示,对方却依然越打越烈,直到将她逼出包围圈,然后看似随手一挥,“啊……是化魔散!”方才围着的魔教三人纷纷捂住脸并发出凄惨的叫声,四散逃去。
直到此刻媱珠才看明白,她欣喜若狂得拍拍迅风的肩膀,道:“好小子,不错,果然得到我的真传。”
“公主,你快逃吧,妖王已知晓,派大长老和二长老追来了,迅风帮你引开他们,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多保重……”话落便已化作她的身形朝右前方飞去了。
媱珠没高兴太久,突然感觉呼吸一紧,她没想到啊,没想到……其中一名黑衣人竟然未走远,躲在暗处,出其不意在其后心窝给出致命一击,媱珠强压下心头血,却依然按捺不住地从口中喷涌而出,而后飞速下落。
月光照耀下,远处山峦此起彼伏,静默神秘。而下方的杜鹃花海似被度了一层银灰。枝丫连成一片,为媱珠适当的缓冲了一下。奈何人,不对,准确地说是妖,倒霉起来塞牙缝,好死不死地正好掉入猎人挖的洞中,于此彻底晕了过去。
当东方现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媱珠苏醒了,此时已经在一俩木质板车上,板车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吱吱呀呀的乱响。直晃得她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散了架。虽然她们妖不食五谷,饿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且她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可这车仍晃得她想把肝胆肺都吐出来。
入眼看到毛茸茸的爪子,媱珠想死的心都有,迄今为止她的兽形还从未此光天化日过。因为即便有些个凡人曾有幸看到过,也都被她及时施法清除了记忆。可如今……
媱珠被困得结结实实,只能转动眼睛去看。一眼望去晨曦中,云海翻腾、朝霞满天。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一片杜鹃花海上。杜鹃花开,淡淡的清香弥漫在山谷间,映衬着蓝天白云,宛如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可此时景色有多美她的心情就有多遭。刚脱离了虎穴就又入了狼窝,她的逃跑之路怎就如此艰难呢?
这绳子勒得她头都不能随意扭动,连前方拉板车的人她都看不到,只依稀听到一老汉的声音传来,“杜娟谷唻景色美,收获多唻咿呀喂……咿呀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