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杀人的人这个词路小雨面色微微变了一下:
“你是说...”
“面具会检测佩戴者是否拥有血统,面具中的活灵会被唤醒,所有的尖刺会在同一时间刺出,扎进大脑各处深浅不一的地方。”
富山雅史说:“就像炼金武器一样,激活他们的先决条件都是龙族的血统。”
“对于混血种而言这样的伤口并不算致命,可是这个戴面具的人会因此成为另一种东西,一种与龙类息息相关的产物——死侍。”
“死侍?”路小雨下意识看向兰斯洛特,站在书柜前背着手的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面带笑容的富山雅史教授。
“死侍是一种龙族血统异常超标的产物,异化成死侍的人外形趋近龙化,生出鳞甲与利爪,人类的意识形态会模糊,心理退化成只知渴望血肉的怪物。同时生理上也符合心理驱动的大幅度异化,速度、耐力、力量等指标异常上涨。”富山雅史解释道。
“这张面具能制造你说的这种怪物?”路小雨想起在尼伯龙根里遇到的那些怪物,古尔微格称他们为没有主人的尸体。
“也不尽然。”富山雅史摇头:“如果能无限度地制造,现在我们的世界早就属于龙族的了。这张面具想要制造出死侍的限制很大,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戴上面具的人必须是血统很高的混血种。”
“在我们的测试中,十六根中空的尖刺刺进大脑后,先是会强行注入大量的拥有镇痛的物质,它们会刺激大脑释放一种特殊的信号,这个信号就是刺激你血统中龙族的那一部分,催化人类的基因链,甚至去破坏并重新组合,让龙族基因占据主导,这也就是所谓的‘血统精炼’。然而在我们的实验中,最终的结果是没有生物可以承受那种级别的刺激,哪怕挺过来也会导致瘫痪。”富山雅史显得有些神采奕奕。
“我们曾怀疑过这其实是一件失败品,是某位初代种或者次代种所制造想要批量生产死侍的。如果制造它的是青铜与火之王,或许这张铁面就会彻底完善。然而青铜与火之王已经彻底陨落,不过即使如此回收铁面后,我们也从中受到了启发,开发了一些与精炼血统有关的技术……”
“富山雅史教授!”兰斯洛特出声提醒。
“抱歉,我题外话好像说太多了。”富山雅史反应了过来,向路小雨露出了歉意的神色转身关掉了装着面具的密码箱:“我的血统维持不了太久活灵就会继续沉睡,尖刺也会收回去,所以不用担心。
“第四个箱子呢?还有更加具有说服力的东西吗?”路小颜看向富山雅史,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激起。
“当然,毕竟没有什么比真正放一只龙在你面前更具有冲击性了。”
说着,富山雅史开启了第四个密码箱,当路小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微微张大了嘴巴,目光完全被这一幕震惊所凝固。
他感到震惊是因为在他眼前真实摆放着一只‘龙’。
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摆放在他面前,就像是生物学课上老师用来存放标本的那种瓶子。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中的是一个类似蜥蜴的生物,呈黄白色,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宛如子宫中的胎儿。它嘴边的长须在溶液中缓慢飘动,合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宁静如婴儿。若非这生物背后展开的两面膜翼,路小雨或许会以为它根本就是某种古代蜥蜴。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未死去,只是处于沉睡状态。龙类不易被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和次代品种,即便它们的身体被毁灭,灵魂却依然存在,它们会再次苏醒。”
富山雅史解释道。“这是一个极其珍贵的标本,一般人类很难捕捉到龙,因为龙类能感知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接近时发动攻击,要么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被发现的,非常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可能是刚刚孵化出来时被一条巨蟒吞下,当地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拿出了这个幼崽。他们认为这是神明眷顾,将其供奉在神殿中。还好密党及时赶到,否则那个村庄可能已被龙炎焚毁。”
富山雅史欣赏着玻璃瓶中的红龙幼崽,眼中充满着赞叹和不可思议:“每一次看到都令我感到神奇,看这些纹路、鳞片和翼,简直是完美的创造!”
路小雨俯视着玻璃瓶中的‘生物’,在他的眼中,另一个虚幻的红龙幼崽虚影与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红龙幼崽重叠在一起。它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发出了吼叫
下一刻,随之龙炎在它深处的喉咙被点燃,红龙幼崽奋力张开双翼,试图冲破玻璃瓶的束缚。虽然它的身躯只有猫一般大小,但却展现出龙的威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档案馆的人贴错了标签?它苏醒的日期应该是在2077年!这些混乱的标签可能会让我们葬身在这里!它刚才竟然喷射出了龙炎!龙炎!”是富山雅史教授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年轻而焦急。
这又是一个与他有关的痕迹,但此时不是调查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路小雨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这种情绪来得毫无缘由。
房间里陷入了极度的安静,每个人都在欣赏着这个创造主所创造的完美作品,红龙幼崽悬浮在福尔马林中,触须在嘴边轻轻飘动,宛如飞舞在薄云中。
“它还能复活吗?”路小颜轻声问道,然后慢慢伸手触摸玻璃瓶的表面。富山雅史并未阻止这个动作,因为每个人见到这一幕都会被吸引。
“当然可以,小颜,我曾说过,高贵的生灵不会轻易消亡,死亡对它们只是冰下一段漫长的沉眠。”一个柔和的声音回答她,像是在为自己的孩子讲述美好的童话。
“它所等待的就是你的到来啊,大侄女。”
但这声音既不是哥哥的,也不是在场任何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