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扭曲‘爱“,让那些‘选择“无法走向正确。』
冲天的火光在路小雨的镜片上闪烁,那在之后是路小雨惊恐的眼神。
“你在开什么玩笑?”
路小雨炸毛了,完全是被吓的。
别怪他太过于应激,对于活在现实世界的人,有个人告诉你你其实就是那个楚门的世界中的楚门,还把铁证摆在了你面前。
“不对不对不对,你绝对是在唬我,你刚才不是说了,根本没有人能影响其他枝丫上的认知世界,现在又来一出什么修剪和靠拢,如果他是不存在某个世界的神,那么不管做什么我们都不配去反抗,可按照你的说法,他也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土著,那么他凭什么去搬起自己脚底下的世界。”路小雨摆手否决这个可能性。
但渐渐地,发现路鸣泽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他,金子似的瞳眸里映着火光与他的无助,幼小的脸庞上似乎映现着抹不开的无奈与悲哀。
“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路小雨的声音缓缓低了下来,死死地盯住路鸣泽意图找到哪怕一丝的玩笑的痕迹。
“大侄子,看来你相信‘尤克特拉希尔“的存在了,那么我这次用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意义的,起码我解释起来也省了很大一部分功夫。”路鸣泽轻笑着说,“我终于在你身上看见了一些故人的影子,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让一切都在把握之中呢!”
他亲眼看着路小雨的脸色越来越沉,眸子里的神色越来越像是那个衰仔,却在情绪触底前的瞬间转而变得肃穆而狰狞。
“那照你所说,他是在什么时候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让原本的枝条停止发育的?”路小雨盯着路鸣泽的黄金瞳沉声说道,“那另一个你或者说未来的你要做什么?”
“失去了路明非的我,陷入疯狂,不择手段的抢夺枝丫生长的方向?”路明泽说了一个猜想。“谁知道呢?现在路明非也许只是刚刚入学罢了。”
“你对此感到很遗憾吗?”路小雨望着他,“未来的场景告诉你不管如何布局最后都没有达成,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路明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还是有所意义的。”路鸣泽淡淡地说,“既然心生恐惧,那么便去极力阻止它的到来,这就是我认知里一直在做的,也是你需要一直在努力的。”
“什么意思?说具体一点?”路小雨追问。
“之前我说过,没有人能强行拉拢两个枝丫,没有人有能力穿越别的枝丫,或者改变其他枝丫的走向。”路明泽托着脸思考了片刻,
“穿越平行世界的事情在当下的环境里是不可能发生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拥有了这种能力,并且找到了合适的契机一步不错的去做。”
“最多也只能迫使两个枝丫完成类似于相交,而不是融合,不然就不是找不到楚子航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枝条的存在是依附在那根停止生长的部分的。”
“没有楚子航和路明非那些人的世界,这个概念是依靠着存在他们的世界所生长的?因为楚子航那些人消失抹掉的前提是他们要曾经存在过?”路小雨对于这种抽象的理念理解的很快。
路鸣泽伸手出去,捻住了河边杂草的两条枝丫,将它们平行放在一起,“通常,两根枝丫的距离都非常远,并且固定,只有偶遇狂风时(他将两条枝丫拉近,重叠在一起),才有极小的可能使得两根枝丫在外力的作用下进行交汇。”
“但这也仅仅是短时间的交汇,无法改变什么,在风平浪静后,枝丫还是会因为本身的韧度会再度分道扬镳(他松开了枝丫,枝丫互相的弹力迅速分开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路鸣泽拍了拍手上的土,“很显然,这并不符合这个幕后黑手的意图,他想要的是更多,所以...选择了另外的一种办法。”
“另外的办法?”路小雨才放下一些的心又悬了起来。
路鸣泽缓缓说:“既然无法通过别的枝丫来影响自己的世界,那么就干脆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修剪自己的这条枝丫,通过人工嫁接的手段,重新生长出符合预期的走向,这个动机很好理解吧。”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路小雨不可置信。
“这个世界诞生生命但从存在的条件看就是个奇迹和数不胜数的巧合组成的,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坚固。”
“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原理却很简单。”路鸣泽说,
“因为本身的权能的缘故,那些抽象的代表世界线的枝丫在我们的眼里并不是那么的虚幻,在特殊的状态下可以观察在附近的那些枝丫,那些枝丫上的纹路、脉络就是常人所说的‘命运“。”
“看见‘命运’可是初代种的权柄,”路鸣泽突然抬头眼神古怪的看向路小雨问,“什么是‘命运“,大侄子?”
路小雨被这个宏大的命题给怔住了,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选择“就是‘命运’。”
路鸣泽直接地说出了答案因为这个便宜大侄子并不喜欢打哑谜,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在我们的认知世界,认知现实中,存在着无穷无尽的选择,每一个拥有干涉认知现实的生物,它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在那条枝丫上留下一条微不可闻的痕迹,数以万计、数以亿计,那堆积到恒河沙量级的选择不断地纠缠、前进,就像血管中的血液不断地向前流动,在血管上留下的划痕,树木中细胞和导管不断地分裂扩张留下的年轮,那些都是我们所谓的‘命运“!”
路小雨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他仿佛感受到路鸣泽口中的,那洪流般无尽分岔的路线如流星暴雨般在自己面前划过,那每一条光路都在进行无止境的演变,视线向高处无限的拉长,那些数不胜数的光芒最终便成为了一条萦绕着辉光的鲜嫩枝丫,不断地向前生长。
“每一条枝丫的命运都是独特的,就像是每一个人生来的指纹、虹膜、DNA都拥有着差异性,这个世界上基本不可能存在相同的遗传信息,就算是克隆,也必然会在生长中留下细微的差异。”路鸣泽淡淡地说道,
“这些差异直接促成了‘尤克特拉希尔“的茂盛生长,在那繁茂的横穿认知世界的大树上几乎不存在相同的两条枝丫,因为我们每一个念头,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随机性,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定数便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