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已经搞定‘小白兔’了，‘小白兔’虽然询问了她的身份，但这应该是下意识的举动，就现在来看‘小白兔’对她没有起疑心。”风衣男人听着耳机里如同两个女孩密话的聊天内容点了点头。
“该说不愧是‘S’级吗？居然能这么快获得对方的信任，我本以为‘小白兔’现在那种心理情况，他们两人搭上话都需要个两三天的时间。”艾达说：“可凶手真的不会怀疑有诈吗？毕竟‘小白兔’在被谋杀未遂后还选择继续留在这里而不是惊慌失措的出院。”
“他确实可能会怀疑医院存在潜在威胁，但他很可能会将其归因于一直在追捕他的‘FBI’机构的布局，从他前面几起案件，他可能很乐意接受这种挑战。”风衣男人说。
“想让凶手再度对‘小白兔’出手就必须打消他的警惕性，Roland这个角色必须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她要先骗过‘小白兔’才能骗过凶手。”风衣男人看着屏幕里的路小颜：“很幸运的是卧底的年龄很小，不会有人把一个抑郁症的小女孩和‘特工’联想到一起，这是天然的优势，也是我们的优势。”
——
“你妹妹简直就是一个魅魔，没看到小白兔好像已经被迷得魂飞魄散了。”古尔微格的声音有些模糊。
“师姐，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0411号病房的两张病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摆满了纸盒饭，这是医院的病号餐，监视了一天的两人，就像是看偶像剧一样听着隔壁的对话。
其实在接近饭点的时候路小雨正认真思考着这次任务执行部给不给包饭，但还没等思考出个结果出门被叫走的古尔微格就抱回了他们今晚的晚餐。
“师姐，怎么说你也是加图索家族的大小姐，隔壁吃的可是五美元一份的盒饭，你就好意思给我吃这个？”路小雨指了指饭盒里像是海霸糊一样的物体—这是医院最便宜的饭。
“咱们的人设就是这个，有的吃就不错了，因为我们是临时的卧底，后勤部就没准备我们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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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学校里有很多的恋人。”戴安娜笑着说。
路小颜几乎差点把口中的食物喷了出来，“噗…唔。”
“你怎么了？”戴安娜奇怪地扭头看着路小颜，后者捂着胸口咳嗽。
“没什么。”路小颜咳嗽了两声，赶紧喝了口水。
路小颜心说不愧是外国教育啊，换在国内哪个女孩会上来就说自己有过跟多的恋人啊，就真的是她这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人可以听的吗？
“Roland，你现在应该读大学吧？你长得那么好看在学校里没有男朋友吗？”戴安娜好奇地看着路小颜，那双眼睛映着窗外的晚霞美的让人几乎心跳停止。
“没有，我没有男朋友。”路小颜摇头。
“也对，你们华裔女孩都很保守。”戴安娜侧了侧头也没觉得奇怪。
“那么多恋人，你真的应付的过来了吗？难道是一三五一个人二四六一个人吗？”路小颜委婉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实在是对于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说不定这是漂亮女孩的特权，毕竟国情不一样。
“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有过很多恋人。”戴安娜愣了一下，情绪突然变得慌张，然后急忙纠正了自己语言上的错误。
“那不奇怪，你也很漂亮算是我见到过的女孩里最漂亮的几个了，有男朋友很正常。”路小颜松了口气，对戴安娜印象重归了正常。
“不，我现在没有恋人了。”戴安娜眼神有些古怪加重了恋人这个词汇，小心地把染到嘴角的一根发丝拿开了：“我现在是单身哦。”
“那一定有很多男孩追求你吧？”路小颜下意识避开了女孩的视线，这个可怜的女孩视线有些过于炽热。
“嗯，很多，不过我说的恋人，不是男孩，是女孩。”戴安娜笑了笑。
“多才多艺又长得漂亮的女孩谁不喜欢？我也喜欢。”路小颜下意识的回答，然后猛地愣住。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她是弯的？为什么事先没有人告诉我？
路小颜现在内心十分凌乱，不是成为好闺蜜的戏码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Roland你也喜欢我吗？”戴安娜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可以交往呀。”
“噗...唔。”路小颜隐约听见了耳麦里资深专员们整齐的‘哇哦！’。
——
“告白了欸，告白了欸！你妹妹只用了半天就收获了新晋的校园女神！”古尔微格满脸姨妈笑听着耳机里的监听，推着路小雨说着。
“不愧是‘S’级，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有点不对劲啊。”路小雨擦了擦嘴，总觉得哪里被他忽略掉了。
——
“Roland，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戴安娜忽然问。
“怎么样的人？”路小颜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
“我很高兴Roland的你没有贸然的评价我。”戴安娜看了路小颜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我只是不知道。”路小颜摇头。
“你知道我曾经有过许多恋人，最终我们是如何结束的吗？”戴安娜的手指轻轻划过苹果光滑的表皮。
“有过。”路小颜再次指出对方的时态错误。
“有过，有过。”戴安娜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苹果轻轻砸了自己的脑袋，吐了吐舌头：“每次和学校里的女生交往后，我都会刻意扮坏。”
“扮坏？”路小颜不解。
“就是做一些坏女孩才会做的事情，比如任性、撒娇、目中无人、放纵等等。”戴安娜掰着手指说道：“这些人忍受了我几个星期后就会提出分手，并失望地说：‘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然后我会反问他们：‘那你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路小颜愣了一下。
“她们总是无言以对，因为他们从未真正了解过我，只是把美好的幻想和期望强加于我，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那些人要求我按照她们的标准行事。但她们根本不了解我，我可能是一个外表美丽却有些坏心眼的人，也可能是一个内心阴暗的女巫。”戴安娜说道：
“大家只看到我的外表，就自作主张地认为我是完美无缺的，但我并非他们所期待的那种完美人，我也有缺点，也可能性情暴躁…我讨厌那些只看表面就下判断的人。”
“那你看我，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路小颜指了指自己。
“我觉得，Roland，你是个好人。”戴安娜毫不犹豫地说道。
“但你刚才说不能只看表面…”路小颜苦笑。
“不是看表面，是感觉。”戴安娜解释道：“你给了我一种特殊的感觉，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
“谢谢。”路小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就像我说的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但在遇到你之后，我知道了。”戴安娜放下苹果，期待地看着路小颜。“那么，Roland，考虑一下吗？”
“什么？”路小颜问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戴安娜说道：“这样你就能了解我是怎样的人，我也能发现你身上的优点。”
“我…”路小颜看着戴安娜的脸庞，陷入了两难之境。
这和她在仕兰中学时遇到的完全不一样，太过直球让她也有些招架不住了。